回到家後吳秀秀便一病不起,高燒不退。無論醫生用什麼藥都無法給她降溫退燒,更奇怪的是醫生用的藥越好她的體溫就越高,高的燙手。種種匪夷所思的現象引起了各大媒體的關注,每天都有記者擠在病房門口想要采訪這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冷霜雪抱著熱水瓶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到病房前,門口又被堵的水泄不通。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始終無法理解這些人的行為,一群人扛著奇怪的東西對著病房門上的玻璃往里瞧,要不是護士長禁止他們進去的話恐怕這些人已經全擠到里面去了。
「請讓一讓。」冷霜雪推開眼前的人海,一點一點的往里擠。
「她好像是吳秀秀的看護。」眼尖的記者馬上便認出冷霜雪,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許多話筒都伸到了她的嘴邊。
「什麼東西啊?」冷霜雪驚恐的看著伸到她嘴邊的怪物,向後退了幾步,記者們緊跟上去,直到她的背抵到牆壁上。
「冷小姐,你好!我是樂周刊的記者。听說你是吳秀秀的看護,請問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著關于吳秀秀的事情,他們身後拿著奇怪東西的人不停的按著手中的怪物,怪物還不停的閃著亮光,冷霜雪無法適應的遮住眼楮。
「吵死了--」冷霜雪忍無可忍的吼道,「都給我滾開--」
記者們只感到一陣暈頭轉向,耳鳴的難受,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冷霜雪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病房,門被狠狠的關上。
「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的耳朵到現在還嗡嗡的響。」其中一個記者不解的看向別的人,這才注意到攝像師手中的攝像機都壞了,「攝像機的鏡頭怎麼都裂開了?」
「是呀。」眾人議論紛紛,誰也無法參透這其中的奧妙。
冷霜雪心疼的看著病床上的吳秀秀,她的皮膚已呈紅色狀態,身體的熱度足以煎熟一只雞蛋,吐出的氣息也非常的微弱,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冷霜雪將所有的氣息都凝聚在左手上,她的手漸漸泛起藍光,形成一個藍色的圓球。
「秀秀,我不知道這麼做能不能救你,如果失敗了你的身體會因冰火不相容而爆炸。」冷霜雪的左手漸漸逼近吳秀秀的胸口,「但是我不這麼做的話你就會應驗詛咒而漸漸的被高溫燒死,我只能搏一搏了。你一定要堅強的挺過去。」
藍光漸漸融入吳秀秀的體內,她那原本發紅的臉漸漸恢復正常膚色,開始痛苦的扭曲起來。冷霜雪已經滿頭大汗,真氣一點一點的從她體內抽出,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待冷霜雪體內的真氣都輸給吳秀秀之後,她欣慰的發現吳秀秀挺過來了,她的燒徹底退了,脈搏和心跳也都恢復正常,呼吸也很勻稱。
「老天,謝謝你沒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冷霜雪無力的癱坐在床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外面的記者們因為設備壞了只能打道回府,準備新一輪的戰斗。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給她們創造了良好的休息環境。
病房的窗戶被人一點一點的打開,一個身影敏捷的閃進病房。冷霜雪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用盡所有的力量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你別動。」他走到吳秀秀的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體溫,「你剛才救吳秀秀的一幕我都看見了。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為什麼有門不走要走窗戶啊?」冷霜雪不解的看著他,她完全沒注意到他已質疑她的身份。
「現在已經過了探病時間,不能從正門進來。還好這里不高否則真會錯過剛才的好戲。」歐陽劍痞痞的笑了笑,「實話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你都知道了?」冷霜雪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份問題。
「正常人不會懂得用真氣救人。」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石頭上說的那個不合格的女殺手。」
「什麼?」歐陽劍驚訝的看著冷霜雪,他只是猜測她可能是從小跟山林隱士生活在一起才會練就這身本事,沒想到她居然是來自古代的古女,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沒听錯,我來自清朝。」
「怪不得你進入山崖後沒異常反應。那你們是不是到過山頂了?」歐陽劍好奇的看著冷霜雪,她點了點頭,他興奮的看著她,「上面是怎麼樣的?下次帶我上去看看吧。」
「不行,秀秀就是因為跟我上去了才會搞成這樣。山頂上有塊詛咒之石,闖進山崖的人必死無疑。你能安然無恙的出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以為你也遇難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你是怎麼出來的?」
歐陽劍搔了搔頭發,一臉莫名的看著冷霜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當時我進入森林之後就迷路了,後來天黑之後我被一根樹枝絆倒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後我發現我居然躺在竹筏之上,我就劃著竹筏回來了。回來後我馬上就來找你們了,沒想到吳秀秀成了這個樣子。我想進來問個明白,結果門口被記者堵死,只能等天黑後爬窗進來了。」
「真是太奇怪了,為什麼每次你都平安無事的回來呢?你的同伴卻一點音訊都沒有。」
「我也想不通。現在我都不敢回家,手機也不敢開。」歐陽劍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像蔡建雄他們一樣失蹤,這樣就不用每天躲著他們的家長。
「等秀秀穩定一點之後我再去一次山頂,我想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兩塊石頭上面。興許還有別的石頭,將所有的石頭連接在一起估計就能解開謎底了。」
「帶我一起去吧。我也想盡快救出我的朋友。」
「好吧,到時候你一定要跟好我。」冷霜雪看了一眼吳秀秀,「她的病情已經穩定,沒意外的話明早就可以啟程。」
一大早山崖就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下,能見度低的不能再低,只能看清眼前十厘米範圍的東西。冷霜雪緊緊的拉著歐陽劍的手,一步一步艱難的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他們在森林深處尋尋覓覓,從望龍湖的龍頭位置找到龍尾位置,始終沒找到她猜測的石頭,除了下船時見到的那塊石頭外只有山上的那塊了。然而兩塊石頭之間一點聯系都沒,要從簡單的線索里找出謎底真的很難。
「霜雪,我們已經在這里轉了幾圈了,完全沒有別的石頭的蹤跡。要不我們去山上看看吧。」歐陽劍一直很好奇山上的景色,很想上去看看,但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上不去。
「你想都別想,我不會帶你上去的。」冷霜雪堅決的否定他,「這里迷霧重重的根本看不清楚,我們還是找個晴日子過來吧。」
「別呀。」歐陽劍連忙拉住她,「我們好不容易進來一次,總不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吧。我幾次進來都安然無恙,說明這里的詛咒對我不管用,你就帶我上去看看吧。」
「我不能拿你的生命開玩笑,我們走吧。」
「要走你一個人走,我自己想辦法上去。」歐陽劍耍起賴來,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你給我回來。」無奈之下冷霜雪叫住他,她真後悔帶他一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歐陽劍興奮的看著她。
冷霜雪抱著歐陽劍,拉著藤條很輕松便到了山頂。歐陽劍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里和下面不一樣,這里的空氣非常清新,周圍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他走到崖邊,沖著山下的望龍湖練起嗓子來。
「你怎麼這麼好的興致啊。」現在的冷霜雪可開心不起來了,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楮是否出了問題。
「你別這麼掃興嘛,人家第一次上來難免有些興奮。」歐陽劍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你說的石頭在哪啊?」
「不見了。我上次上來時看到的石頭不見了。」冷霜雪驚慌不已。
「什麼?」歐陽劍這才步入正題,四處找尋石頭的蹤跡,連不可能的山澗也不放過,掰開茂密的灌木硬是往里擠。
「你別找了,白費力氣。石頭不見了。我的直覺告訴這里有一種可以讓人出現幻覺的氣體,可能你的同伴就是中了這種毒氣才會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為什麼我就能平安出去呢?這個你又該怎麼解釋呢?」
「興許你中了毒氣之後迷迷糊糊的就找到回去的路了吧。」冷霜雪只能這麼安慰歐陽劍,也只能以此堅定她的猜測。
「你的解釋還真不是一般的牽強啊。」歐陽劍無語的盯著冷霜雪,「不愧是古女,迷幻毒氣都能被你想出來。」
「不管是怎樣的謎底,我們先回去吧。再在這里待下去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呢。」
「你就這麼認命了嗎?你不想回去了嗎?」
「我想回去,可是我不想連累任何人。」冷霜雪認真的看著他,「我不能拿任何人的生命開玩笑。」
「你果然不是個合格的殺手。」歐陽劍搖了搖頭,笑著說「你的同情心不是一般的泛濫。」
「也就是因為這該死的同情心給我惹來了殺身之禍。」冷霜雪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地方對她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斷情崖不但斷送了她和姚繼遠幾年的感情,更是斷送了她美好的未來,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要是沒特別的事,她真不想再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