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秀頂著狂風大雨瘋狂的穿梭于各大街道,見人便打探冷霜雪的下落。
桑柯溫柔的將冷霜雪放在床上,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燙的燒人。他打電話找來自己的私家醫生。
「爹地,你真要救這個女人啊?」桑子陽不滿的瞪著床上的冷霜雪。
「小鬼,沒看到她發燒了嗎?」
「她就不能先把自己弄發燒再來撞你的車啊?」
「你真的只有4歲嘛?」桑柯懷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該不會是制造他的時候基因出問題了吧,怎麼就生出這麼成熟的兒子,還是說他生出來時被魔鬼附身了?
「爹地,你怎麼就這麼容易相信人啊?你吃過的虧還少嗎?」
「好了,臭小鬼,快去睡覺,明早還要去學校呢。」
刺眼的陽光透過兩塊窗簾間的縫隙照進房間,冷霜雪難受的伸手遮住眼楮。慢慢的適應後她坐起身來,看著周圍陌生的事物。這是個超大的房間,她正躺在一張四人睡的大床上,漂亮的吊頂燈被擦的光亮,將她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上面。
「這是哪啊?」冷霜雪赤腳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外面的大花園徹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天已放晴,雨後的空氣中充滿了泥土的芳香味。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心情頓時輕松了好多。
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中年女子拿著一個托盤走進房間,托盤里放著冷霜雪昨天被雨淋濕的衣服,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換了。
「小姐,你醒啦。我是這里的管家,大家都叫我蔡嫂。」蔡嫂笑眯眯的看著冷霜雪,「少爺送小少爺去上學了,他交代我等你醒後就送你回家。」
「回家?」冷霜雪的臉色頓時蒼白,「這里哪還有我的家啊?」
「小姐,你家在哪?我派司機送你回去。」蔡嫂再一次確認的看著冷霜雪。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冷霜雪換好衣服便走出這個豪華莊園,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這里的美景,這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再美好的事物也會有消失殆盡的一天。
沿著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冷霜雪完全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她想過回去找吳秀秀,可是又怕給她帶去麻煩。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她來到市區的繁華區,神不守舍的在各街道游蕩。
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回頭看著她,對著她指指點點。她不解的看著這些奇怪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裝扮,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啊。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突然拉起她的手,將她拉到一塊信息公告欄前,指著櫥窗里的一張尋人廣告,對她說了幾句話。她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頓時淚流滿面,轉身朝著旅館的方向狂奔而去。
房間內吳秀秀正在梳洗,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剛回來小坐休息,打算再次出去尋找冷霜雪。
吳秀秀拉開房門,門口的冷霜雪正不斷的來回徘徊,當她看見從里面出來的吳秀秀,身子僵硬的動不了,張開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冷霜雪,你這個壞丫頭。」吳秀秀抱住冷霜雪,用力的拍打著她的背,「你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啊。不知道你亂跑我會擔心啊。可惡的丫頭。」
「秀秀,對不起。」冷霜雪不住的向她道歉乞求她的原諒。
「以後不能再這樣一聲不響的走掉,知道嗎?」
「以後再也不會了。」
兩人的情緒很快便平復下來,吳秀秀拿出歐陽劍給的澳幣,重新點了一遍,已經所剩無幾。
「我們的錢不多了,剩下的錢僅夠我們幾天的生活費了。」吳秀秀認真的看著冷霜雪,「在這里生活就必須得有足夠的錢幣,所以我們就必須出去找份工作來維持我們的生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是不是就像我們那的銀兩一樣?」
「差不多吧,不過這里用的是澳幣,就和我手中的紙幣一樣,你可千萬別被別人騙了。我是護校畢業的所以我打算去私人診所當護士。」
「那我要去哪里找工作呢?」
「我已經想好了。歐陽劍給你偽造的身份證是這里的綠卡,你可以去家政處做個登記,如果有活家政處會聯系你。」
吳秀秀前前後後跑了七家私人診所,醫生嫌她技術不過關紛紛拒絕了她的請求。她仿佛一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回到旅館。冷霜雪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秀秀,你的臉色怎麼真麼差?」冷霜雪模了模她的額頭,擔憂的看著她,「不燙啊,哪里不舒服嗎?」
「霜雪……」吳秀秀頹廢的抱住她,「我萬萬沒想到這里的工作這麼難找,我的技術又不到家,人家根本不願收我。」
「別傷心了,工作可以慢慢找。」冷霜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家政處那邊很快便會有消息。」
「但願如此吧。」
吳秀秀看著最後一個面值50的硬幣,發愁的真想跳江。再這樣下去她們只能露宿街頭,要飯為生了。沿著江水她一邊踢著地上的石子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有時候她真想像冷霜雪一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用去想,只管看著天花板發呆等著家政處的通知。
吳秀秀雙手遮掩著臉,躡手躡腳的從旅館老板身邊走過,他已經向她要了幾天的房租,她只能拖一天是一天,每天都躲著他。順利的躲過了老板的眼線,她偷偷的吐了吐舌頭,迅速上樓回房。
走進房間,冷霜雪居然沒有看著天花板發呆,而是對著家政員工手冊發愁。
「霜雪,家政公司來通知了嗎?」吳秀秀兩眼放光的盯著她手中的員工手冊,「知道是什麼工作了嗎?」
「還不知道,只是讓我明天去等候分配工作。可是要先熟讀這些員工手冊。」冷霜雪無力的癱倒在床上,「我完全看不到上面寫著什麼。」
「我看的懂啊,我翻譯給你听。」
冷霜雪步入華人街地段,她非常喜歡這里,這里的人長得和她類似,說的話她也能听懂,這里給她一種親切的感覺。
邁著輕松的步伐走進辦公室,冷霜雪好奇的打量著所有的工作人員,深深的向他們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今天來報道的冷霜雪。」吳秀秀教過她一些禮儀。
「你就是冷霜雪啊。」一位打扮時髦的中年女子欣喜的看著她,「我是這里的負責人朱麗雅,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不知道有什麼工作可以安排給我?」
「昨天下午我們接到一個委托人的電話,他要出差一段時間,想找個保姆回家照顧他四歲大的孩子。」
「保姆?」
「你可別嫌棄保姆的工作低賤,現在這年頭要找份工作不容易,給你機會就好好干,你不做的話我就交給別人做了。」
「不不,我做。」冷霜雪激動的抓住朱麗雅的手,「只要有錢,我什麼都做。」
「這是他們家的地址,你回去準備下行李就過去吧。」
「為什麼還要準備行李啊?」
「他要求保姆住在他家里貼身照顧他的兒子。你有難處?」
「沒有沒有。我馬上就去。」
「他可是桑氏集團的ceo,我們的大客戶,你可得好好干知道嗎?」
「知道了。」
冷霜雪照著紙上的地址來到別墅群,越往里走她就越覺得熟悉,來到大門前她用力的拍打的鐵門,然而無論她怎麼用力也沒人出來給她開門。
「應該是這里,沒錯啊。」冷霜雪朝里看了一眼,花園里空蕩蕩的,「難道沒人在家?」她找到一處矮牆邊,輕輕的向上一躍便翻牆進去了。
花園里的花實在是太美了,冷霜雪完全被它們迷住雙眼忘了正事。她蹲在一株蘭花前,情不自禁的伸手將它掐了下來,拿到鼻子前聞了又聞,真是太香了。
「你是誰啊?怎麼進來的?」身後突然響起的說話聲嚇的冷霜雪丟掉手中的蘭花,驚恐的轉身看著來人。
「你好,我是今天開始來當保姆的冷霜雪。剛才我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開所以就自己進來了。」
「怎麼可能沒人開?我都沒听到門鈴聲。」
「門鈴?」她不解的看著他。
「難道門鈴壞了?還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少爺已經等你很久了,你跟我來吧。」
冷霜雪跟著他走進矗立于花園中央的房子,感慨萬分,她為現代建築的宏偉自嘆不如,以前她認為暗部是她所見過的最大最壯觀的建築,來到這里她才發現這里的裝修剛中帶柔,柔中又融合了剛強,剛柔結合的非常完美,不像以前的房子,四四方方的僵硬無比。
踩著木制的環形樓梯來到二樓,男子輕輕的敲了敲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請進。」
「少爺,家政處派來的保姆到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冷霜雪眼楮不停的轉溜著,房間里非常暗,只有牆角的一盞燈閃著微弱的光,四周牆壁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各種書籍,中央放著一張矮桌和幾條軟綿綿的塌椅。
「我想家政處的朱主任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吧。」其中一個書櫃突然敞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她驚呆的看著敞開的櫃子,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機關。
「是,我已經把員工手冊背熟了。」冷霜雪照著吳秀秀昨晚給她念的內容從頭到尾背了起來。
「行了,只要你記熟就可以了,沒必要背我听。」桑柯急忙制止她,平時看文件已經看的頭大了,他可不想再被這些條條框框吵得頭疼。他打開燈,冷霜雪無法適應的擋住臉,遮住眼楮。
「我的時間不多了,飛機就要起飛了。蔡嫂出去了還沒回來,你先跟司機去幼兒園把子陽接回來,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我的管家蔡嫂。」桑柯拿起西裝外套便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