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劍那番模稜兩可的話讓冷霜雪徹夜難眠,她承認她每次看到桑柯都會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可是這可以算是戀愛嗎?以前對著姚繼遠的時候她可從沒這樣。歐陽劍讓她小心桑柯又是什麼意思呢?這一切不都是促成的嘛,現在就快成功了,他為什麼又讓她小心桑柯呢?想破了腦袋她也無法將這一連串事情聯系在一起。按常理說,既然歐陽劍管桑子陽叫佷子,那麼他和桑柯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關系,那為何他又從不在她們面前提起桑柯呢?
頂著一雙熊貓,冷霜雪還在為昨晚的對話耿耿于懷,絲毫沒察覺到她已踏入桑氏集團的辦公大廈,直至lily攔著她的去路。她納悶的看著lily,沒睡好的雙眼顯得有些浮腫。lily對著她便是一陣狂轟濫炸,她根本沒听懂她在說些什麼。
shine拿著一疊文件從辦公室內匆匆出來,一眼瞥見冷霜雪,不禁瞪大雙眼,他來到她的身邊,不解的看著她,「今天你輪休,來公司做什麼?」
「啊--」冷霜雪這才反應過來,全怪歐陽劍,沒事說那些奇怪的話,害的她整晚沒睡好,連今天不用上班都忘了。
「既然來了你就幫我把這些文件送到總裁那里去吧,他急著要呢。」shine也不經過她的同意直接將文件放在她的手上。
「為什麼要我去啊?今天我休息。」
「讓你去就去,哪這麼多為什麼?」
「就是啊,今天我上班。我去。」lily見機會難得,連忙從冷霜雪手中拿過文件,可是shine卻瞪了她一眼,又將文件重新交給冷霜雪,「這是我交代給你的工作,你必須去。」
對于shine的舉動,冷霜雪納悶不已,不就是幾份文件嘛,誰送不都一樣嘛,干嗎非她不可?
一走進總裁辦公區,冷霜雪馬上招來無數的白眼,她忽略這些,昂首挺胸的從她們身邊走過,一只不安分的腳從辦公桌里伸出來,她卒不及防的一腳絆了上去,身體不禁往前傾倒,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摔個大馬趴的時候她卻右手一撐地重新站了起來,回頭瞪了一眼那個想害她出丑的女人,很好,她記住她的長相了,胸前的牌子上寫著susam,很好,現在連她的名字也知道了。
「呦,這不是我們鼎鼎有名的魷魚小姐蜜雪兒嘛。今天怎麼這麼空閑來總裁辦公室啊?」安可欣一見到冷霜雪便冷嘲熱諷,「現在你又變成跑腿小妹了啊?想借送文件之名接近總裁啊?你這套也太老套了,不管用了。」
「安姐,麻煩你進去跟總裁通報一聲。我送完文件就離開。」
「這點小事哪敢麻煩你啊,交給小妹我來處理就好了。」安可欣掐媚的功夫她算是見識到了,全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經理說這是重要文件,我必須親自送給總裁。」冷霜雪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來這家公司可是有目的的。目前她和桑柯的關系剛剛有了一點起色,如果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遠就前功盡棄了。
「什麼重要的文件啊?我怎麼從沒听總裁提起。」安可欣不屑的瞟了冷霜雪一眼。
「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總裁不一定要將所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冷霜雪繞過她的身體,自己敲響辦公室的大門,很快里面便傳來桑柯的聲音,她得意的回頭瞪了安可欣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拽什麼拽啊,我還從沒見一個女人能真正的走進總裁的心里,你也不例外。」安可欣生氣的瞪著冷霜雪的背影,恨不得從背後捅她一刀。
冷霜雪走進辦公室將文件放在桑柯的桌上,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還是第一次和人吵架吵的這麼過癮。雖然沒有什麼語言上的沖突,但是讓她憋屈的說不出話來比死更難受。
「什麼事這麼好笑啊?」桑柯抬頭看了一眼冷霜雪,他沒想到送文件上來的會是她。
「沒什麼,只是小懲了一下一只囂張的小老鼠。」
「哦?」桑柯點燃一根煙,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她似乎又改變了很多,現在甚至敢公然和他的秘書對上嘴,可見她和普通的女人沒什麼兩樣,給她一點甜頭就往上爬。這樣也好,她爬的越高,到時候摔的就越重。
「總裁,我臉上有什麼嗎?」冷霜雪不解的看著桑柯,又看了下邊上的玻璃,什麼也沒有,為什麼他要這樣看著她,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午飯吧?」桑柯深情的看著她,溫柔的說道,「我想謝謝你那天救了子陽,要是沒有你我們父子可能陰陽相隔了。」
「總裁你客氣了。」冷霜雪滿臉通紅,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救小少爺是我應該做的。」
「這樣吧,中午12點,你在前台大廳等我。」桑柯打開文件夾,「沒事你先出去吧。」
冷霜雪輕輕的關上門,安可欣很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剛才也不知道冷霜雪是不是故意的,一點腳步聲都沒就突然開門,害她連忙跑到座位上,一**坐下去,只有半個**在椅面上,現在她都不敢隨便動,深怕冷霜雪發現她的異樣。
冷霜雪走到安可欣的身邊,好笑的看著她,足足幾分鐘沒有離開,她倒要考考安可欣能堅持多久,這樣的坐姿真是太可笑了。
「你看夠了沒啊?」安可欣忍無可忍的站起身來,「有什麼好看的?」
「剛才我和總裁的話你都偷听到了吧。」冷霜雪冷淡的看著她,「我要回去準備一下了。要打扮的漂亮一點才行呢。」
看著冷霜雪如此囂張的背影,安可欣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桌上的文件用力的敲打桌子發泄不滿的情緒。
冷霜雪換上之前桑柯為她買的行頭,原本不想穿這件的,可是她的櫃子里翻來翻去都沒一件像樣的衣服,為了營造妖艷的效果,吳秀秀給她化了一個大濃妝,之前的她是清秀之美,現在只能妖嬈形容吧。
桑柯牽著冷霜雪的手走進一家高級的中國餐廳,她被這里的奢華裝潢吸引了眼球。餐廳的整體外觀像極了古代的宮殿,長形拱門也像極了皇宮的城門,擦一眼看到她以為又回到的古代,直到走進拱門,看到的都是些現代人她才確定這只是仿造皇宮建造的餐廳。餐廳內部的桌椅全是紅木雕花,服務員全都穿著旗袍頭戴宮女帽,腳踩高底鞋。整個餐廳充滿了清朝皇宮的味道。
冷霜雪不禁笑出聲來,桑柯不解的看著她。
「你發現了沒?這些‘宮女’穿的衣服錯了。」
「錯了?」
「現在是夏天,宮女穿的應該是綠色的衣服,你看他們穿的褐色的應該在冬天穿。還有衣服的袖口,她們的袖口上什麼都沒,真正的宮女服的袖口上都會用素色的線秀些淡雅的花樣。」
「你怎麼知道這些?」桑柯不解的看著她,一般人怎麼會對清朝宮女的服裝這麼了解。
「這個……」冷霜雪慌張的看著別處,真是一開心什麼都說漏嘴了,「書上看來的。」她的應變能力還算可以,很快便編出這樣的理由。
很快菜便一一上齊,冷霜雪盯著滿桌子的菜,不禁擦了把冷汗,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只能坐在一邊流口水。
「怎麼不吃啊?」桑柯不解的看著她,剛才還很興致勃勃的,怎麼突然就放下筷子了呢。
「我一吃辣就會拉肚子,不能吃辣。」冷霜雪舌忝了舌忝發干的嘴唇,滿桌的菜,沒一盤是不辣的,這些吃下去,估計明天都不用上班了。
「你怎麼不早說啊?」桑柯叫來大堂經理,讓他將桌上的菜全撤了,換上一桌不辣的。冷霜雪感激的看著他,就差掉眼淚抹鼻涕了。
雖然現在是正午時分,但是餐廳里非常暗,只有幾盞壁燈閃著微弱的燈光。冷霜雪看著桌上的燭台,台上插著三根蠟燭,燭光泛著星點,一時紅,一時綠,一時藍的變換著顏色,她不禁看呆了。
「這蠟燭有這麼好看嘛?」桑柯不解的看著冷霜雪,他這麼一個大帥哥坐在這里她不看,居然盯著火焰發呆,這算哪門子的道理啊?
「非常好看。」冷霜雪沒有抬頭,仍舊盯著燭光,看著它她的心會很平靜,很安逸。
這頓飯是冷霜雪來到現代後吃的最愉快的一頓,她的虛榮心徹底得到了滿足,她的心更進一步的靠近他那邊,他是一個體貼的男人,懂得如何疼女人,呵護女人,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對象。
冷霜雪站在店門前,桑柯去停車場提車。她無聊的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家餐廳的生意相當不錯,源源不斷的有車停在店門前,停車小弟忙的不可開交。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冷霜雪的面前,她看著他,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在哪見過。他也看著她,一臉的凶悍恨不得將她活剝生吞了。
「不記得我了嗎?」年輕男子朝著一口標準的漢語,生氣的吼道,「托你的服,我女友跟我說後會無期了。」
「你是那天夜里的……」
「終于想起來了嗎?你還真會躲啊,害我找了這麼久。不過你再怎麼逃我都有辦法抓到你。」
「我沒有逃啊。」冷霜雪無辜的看著他。
「今天我要你血債血還。」
「你覺得你有那個能耐嗎?」冷霜雪的雙眼頓時變得冷漠,雙手握拳,隨時準備戰斗。
「我一個人是干不過你,我就不信群毆還搞不定。」只見男子拍了拍手,他的背後瞬間出現上百口人,個個都持刀,可見男子的仇恨有多大。
周圍路過的人都被這場景嚇到了,紛紛繞路而走,誰都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冷霜雪冷靜的看著這些人,人再多她也不怕,只擔心牽連到桑柯。
沒有給她太多時間的考慮,成百人圍了上來,揮起手中的刀便朝她砍了下去,她的身體迅速移動,一一躲過他們的攻擊,躲過幾個回合之後她覺得攻擊,必須速戰速決,在桑柯出現前解決這些麻煩。自從來這里之後便沒再練武,她的體力明顯下降了許多。即使如此,對付這些小羅羅還是搓搓有余。前踢腿,後旋腿,每個動作都餃接的如此完美,持刀者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沒多會的功夫,上百口子的人就躺在馬路上,疼的怕不起來。男子瞠目結舌,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起的人居然這麼不禁打,三兩下就趴下了,他嚇的兩腿直哆嗦,想逃跑腳卻動不了。冷霜雪慢慢的靠近他,她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
「女俠饒命啊。」男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拼命的磕頭求饒。
「要是在以前我會一刀解決你的命。」冷霜雪冰冷的看著他,伸手扶起他,身體靠向他,陰狠的說道,「以後要是再讓我踫上你我會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我馬上消失。」男子一溜煙的跑沒影,快的可以破吉尼斯紀錄。
「這里發生什麼事了?」桑柯開著車來到冷霜雪的身邊,他冷眼看著那些躺在地上還爬不起來的人。
「我也不知道,剛才他們經過這里,突然就這樣了。」冷霜雪打開車門,故作輕松的坐進副駕駛。
桑柯看著她,他完全無法將她跟剛才女俠風範的她聯系在一起,她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神秘的色彩,自從她救起桑子陽那天開始他便注意到她身懷絕技,而平時她又不會輕易表現出來,沒想到今天讓他見識到了她真正的實力,不,這可能只是她一小部分。這個女人,有時表現的很純真,什麼都不會,有時又是這麼精明,陰狠的表情比誰都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