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無法入眠,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她失眠的日子越來越多,要牽掛的事也越來越多。桑子陽那沮喪的背影一直浮現在她的腦海里,說真的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假的,可是自己又能以怎樣的身份追根究底呢?今天只是小小的試探就已經讓他幼小的心靈對她關上「窗戶」。他孤僻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小時候,當時要不是姚繼遠在身後拉了一把,現在的她指不定會變成怎樣。
拋開一切雜念,冷霜雪強迫自己閉上眼楮,接下來有十天的時間可以每時每刻跟他待在一起,她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去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
周末過去了,桑子陽回到學校上課了。冷霜雪無奈的站在桑氏豪宅的大門前,咬牙切齒的瞪著剛送完桑子陽的司機。這個桑柯,不是讓她在十天內完成教學任務嗎,現在沒學生讓她教誰啊?
「你大早的不去上班,跑到這里瞎混什麼?」突然出現的聲音更是讓了冷霜雪火冒三丈,一雙銅鈴大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剛才別墅里走出來的桑柯。
「不是你給我十天時間,要我把所有本領都教給子陽的嗎?怎麼,你是耍我玩的啊?」直到這一刻冷霜雪才深刻的體會到「恨」,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嘗到歇斯底里吼叫的滋味。
「啊……」桑柯恍然大悟,他這才想起昨天對她下的死命令。
「想起來了嗎?」她恨不得一掌拍開他的腦袋看看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犯這種低級錯誤。
「子陽去學校了,這樣吧,從明天開始計時十天吧。」桑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打開車門坐上車子,「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公司了,今天你也別回公司了,就回家好好研究下教學方案吧。」
「教學方案?什麼東東?」
「你自己去探究吧。」桑柯不耐煩的關上車門,「老楊,送我去公司。」
車子發動起來,四個輪子緩緩的動了起來。冷霜雪沉浸在新名詞的意境當中,直到車子動了才想到自己還有事要跟他商討,沒多想她邁開步子便展示了自己優雅的輕功,輕松的踩著步子跟在車子的後面。
桑柯打開車門,挎著公文包優雅的走下車子,吩咐司機把車開回家。他站直身子,剛一轉身眼前便出現一張女人臉的大特寫,嚇的他不禁後退兩步。
「總裁,你怎麼說走就走,都不等我把話說完啊?」冷霜雪擦了擦額頭的汗,委屈的看著他,「害我在後面追的累死。」
「你在後面追我?」他疑惑的看著她。
「哦,我是打的追你的。」發現自己說錯話她急忙更正,「這不是重點啦。在上班之前我能和你聊聊子陽的事情嗎?」
「子陽?」一提到自己的兒子,他頓時警覺起來,「走,去我的辦公室聊吧。」
冷霜雪和桑柯並肩走進大廈,原本平靜的大廈頓時炸開了鍋,種種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冷霜雪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為這次的不避諱給她將來帶來多大的災難。
關上辦公室的門,隔開門外的異樣眼神。桑柯坐在老板椅上,一臉嚴肅的看著冷霜雪,「說吧,你想聊子陽什麼?」
「昨天去練功房我發現他一個人躲起來哭。」
「是嗎?知道了。」
「這麼冷淡?他哭的很傷心,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他。」桑柯抬頭疑惑的看著她。
被他這麼一看,她竟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看著地毯,說實話她之所以拿桑子陽的事說事只是想進一步了解他們這個家庭,她的心底某處存著私心。
「你別誤會了,我只是不想子陽因為什麼事而影響了練功。」
「我的兒子我很了解,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別的什麼都不用管。」冷淡的話語深深的刺痛了冷霜雪的心,她不明白,她應該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為什麼他的排外心理會讓她這麼的難過?
「總裁……」
「好了,如果你只是要談這個事的話可以出去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是。」冷霜雪氣餒的走出辦公室,腦子里亂成一團。她越來越看不透他,「善變」成了她對他唯一的看法。
走出大廈,一道陽光打在冷霜雪的臉上,刺的她睜不開雙眼,只能用手掌擋住。眯起眼楮,透過手指縫看著散光的太陽幾秒後,她又折回大廈,直沖著電梯走去。
桑柯打開剛送進來的文件,是一份房地產公司的投標書,看了一頁他便頭疼的合上文件夾。桑氏是他祖輩辛苦打下來的天下,他不能讓這麼一個污點毀了桑氏家族的一切。
「總裁--」冷霜雪不顧安可欣的阻撓破門而入。桑柯不禁抬頭看著她們,兩個女人你推我搡的擠進他的辦公室,場面壯觀不已。
「你們這是做什麼?」他皺了皺眉,很不爽的瞪著冷霜雪,「不是讓你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總裁你還有一件事忘了。」
「我忘了什麼事要你二度返回啊?」
「你前兩天說過要教我使用咖啡機的,你忘了?」
「這麼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值得你返回來嗎?我現在沒空,以後吧。」
「不行。做人要講信用。」冷霜雪繞到他的身邊,不由分的將他從座位上拉起來,不容他反抗的將他駕到茶水間。所有人都被這個莽女的力氣驚呆了,她居然能架起搞過她一個頭的成年男子,走起路來還這麼輕松。
「你這是干什麼?」桑柯很不爽的甩開冷霜雪的手,氣憤的吼道。
冷霜雪沒有離他,自行拿出櫃子里的咖啡機和咖啡豆放在他的面前,「你的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你承諾過人家,昨天已經失約,今天你要補償。」
「這只是個普通的咖啡機,使用簡單,根本不用人教就會。你是豬嗎,不會自己看使用說明啊?」
「英文,看不懂。」
桑柯不禁翻了個白眼,他怎麼就惹上這個白痴女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答應教她了。冷霜雪才不會理會他的狂轟濫炸呢,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早已自行磨起咖啡豆來。其實每個步驟她早已記錄在腦子里。
「咖啡豆磨好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冷霜雪將磨好的咖啡粉放在一邊,裝作好奇的樣子看著他,他無奈的瞪了她一眼,拿出濾紙沿著咖啡機上的漏斗邊沿放入。
「你怎麼這麼笨阿?」桑柯一把搶過冷霜雪手中的濾紙,他已經很明白的告訴她放濾紙時的注意事項,必須貼合漏斗邊沿,她卻當耳旁風,每次都有空隙使得沖出來的咖啡里還留有咖啡的粉末。
「總裁你的嘴怎麼這麼毒阿?我已經很笨了,你再罵我笨我會越來越笨的。」
「誰讓你學不會啊,教了半天了還這麼笨手笨腳的。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的問題了。」
「這樣可以了嗎?」她又重新放了一次,還是有縫隙。桑柯已經忍無可忍了,舉起手便賞了她一個栗子頭,可憐的她只能捂著受傷的腦袋無辜的看著他。
「你這個笨腦袋,多敲幾下可能會聰明一些。」桑柯無視她那無言的申訴,舉起手便要再賞她幾個栗子頭,她也不是木頭,靈敏的躲過他的再次攻擊,他不死心,追著她跑。茶水間頓時成了他們追逐打鬧的地方。兩人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層樓。
幾個回合下來之後兩人都累的氣喘噓噓,倒在沙發上休息,誰都沒有多余的力氣繼續戰斗。桑柯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冷霜雪,不禁伸手擦去她額頭上的汗。她驚訝的看著他,居然沒有躲開他的手,任憑他在她的臉上留下他的味道。
安靜的環境,怦然心動的感覺,兩顆紅心越靠越近,彼此相扶到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