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不講信用!」于琴嘴翹的老高,「你說要幫我和冷的事,卻遲遲不行動。今天倒好,有更厲害的角色來跟我搶冷了,不管不管,你今天一定要幫我。」
「我、」木紫瞳怔了一下,有幾分怒意了,還沒等她說什麼,只听總裁辦公室里傳出女人的怒吼聲。
「你看,準又是那個葉可人在里面發瘋了,她今天不光跑來肅風惹事,當著冷的面打了一個女子,還當眾羞辱我!紫瞳,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于琴徑自說著,木紫瞳皺著眉站起身走到門前,卻不料被從後一推,摔門而入。
這一摔,好不狼狽!
木紫瞳直接摔在了地上,有一刻暈暈然。
辦公室里的人也是吃了一驚!
棕色沙發上,打扮光鮮的葉可人正輕呼著打人的右手,嗤笑晏秋的不自量力。哼,一個剛從被嚴晰冷從水深火熱理里解救出來的妓女,也配和她搶男人?呸!還有進門時那個小秘書,長的倒是有幾分姿色,不過一看就是個狐臊坯子,敢讓她等通知,也不查查她葉可人是誰,罵她兩句算是輕的,應該向對晏秋一樣,賞她幾個耳刮子!
得意之際,葉可人見有人闖了進來,還非常不雅的摔在了地上。她嫌惡的說,「哪來的野女人,這麼沒教養,快滾出去!」
木紫瞳疼得模不清東南西北了,努力了半天也起不來,只感到腳踝又重重扭到。「閉嘴!煩死人了。」頭頂上有個唧唧喳喳的女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總之很煩,木紫瞳竟摔糊涂了似的,氣憤的丟出一句,連頭也沒抬。
葉可人哪里听得人如此對她講話,尤其還是個闖進嚴晰冷辦公室的女人!她怒氣攻心,拿起桌上剛沏上的熱茶,一股腦兒潑向木紫瞳。
滾燙的濃茶不偏不移,正好全灑在木紫瞳的臉上。木紫瞳頓時覺得整張臉火辣辣的,眼楮也痛得睜不開,眼淚一個勁的往外流。
一直在站落地窗前的嚴晰冷在木紫瞳出聲時轉身,恰好看見了葉可人撒潑的這一幕!他只覺得心口一窒,驚得扔掉了手中的煙,顧不得葉可人吃驚的表情,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扶起她,把她抱到自己的皮椅上。
木紫瞳遭到突然的襲擊,本能的捂住右臉,抬起頭來想要看清沙發上的人是誰,淚卻「嘩嘩」的流個不停,眼前一片模糊。她越是用手揉,淚就流的越凶,只隱約到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急速來到面前,輕柔的扶起她。
疼痛佔據了她的大部分感官,看不到人,卻聞到了嚴晰冷獨有的煙草的味道,她沒有抗拒他的觸踫,任他把自己抱到皮椅上。
期間不知那女子又說了什麼,換來嚴晰冷的怒吼,便听她噤了聲。
木紫瞳昏昏沉沉的,一個勁的眨眼,能感覺到嚴晰冷就在身邊,卻似乎還離他很遙遠,耳邊傳來的關切的話語,像是從千里之外傳過來的。嚴晰冷的大手覆在她的右手上,想要拉開她的手檢查臉部的燙傷情況,她卻死死地捂著臉不肯放,一番拉鋸之後嚴晰冷終于妥協,松開了她的手。
木紫瞳已經緩過勁兒來了,臉上麻麻的不那麼痛,眼淚也止住了。她捂著臉望向他,眼眶腫腫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嚴晰冷讀懂了她眼里的委屈和氣憤,知道她在等他為她出頭,可是……
「冷!你別看她,她是在裝可憐,博取你的同情,你別被她這副樣子給欺騙了,那茶水一點也不燙。」葉可人惡人先告狀,搶先一步站起身來到她面前,卻被嚴晰冷滔天的怒氣給懾住,不敢妄進一步。便把矛頭又指向木紫瞳,「你這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吧,明明就是冷的茶水,你捂個什麼勁兒,哼!裝的倒是挺像!」
「夠了!葉可人你可以走了。」嚴晰冷壓制著自己的怒火,礙于葉可人的特殊身份不好發作。那壺茶有多燙他很清楚,木紫瞳受了委屈他也知道,但葉可人不是等閑之輩,他不能給她樹敵,尤其對方是葉可人這種小肚雞腸的女人。
木紫瞳松開手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眼里透露著濃濃的不解,仿佛在說,為什麼不懲罰那個肇事者?甚至都不責怪她?
「是你!蘇婉婉?你是冷的妻子蘇婉婉!」葉可人被展露在眼前的這張臉驚呆了,這張精致的鵝蛋臉,是屬于嚴晰冷名正言順的妻子蘇婉婉的。即便是她,無論從相貌還是身份地位上也都是無法同島主的女兒相比的。
而自己竟還用熱茶燙傷了她!葉可人看著眼前那半邊泛紅的臉頰,為自己魯莽的舉動出了一身的冷汗。
「還不走!要我親自送你出門嗎?像你對晏秋那樣?」
嚴晰冷不去看木紫瞳寒心的表情,他現在只想趕緊讓葉可人離開,不要再多生事端,之後他自會解釋給木紫瞳听,他相信她一定能理解他。
……
看著葉可人逃似的離開,木紫瞳的貝齒咬破了下唇,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再次涌現,不過不是在臉上,是在心里……
木紫瞳低著頭不發一語,辦公室的門大敞著,能看到于琴杵在門口靜靜觀望著這一切,屋里的氣氛好不尷尬。嚴晰冷伸手扶上她的頰,柔聲道︰「還疼嗎……」
木紫瞳毫不領情的揮開,同時臉轉向一邊,看清了辦公桌的一側,在幾摞厚厚的文件夾上擺放的一張照片。
她一把拿過照片來,猛瞧著照片上與她極為相似的人兒,眉頭越皺越緊,把照片也攥得發皺了。
嚴晰冷被揮開的手僵在半空,還沒有下一步動作,便見她拿起蘇婉婉的照片緊緊的攥著,臉色越來越蒼白。
緊接著,木紫瞳勉強的站起來,剛邁出一步,又因扭傷的腳踝而吃痛一聲。
嚴晰冷想去攙她,卻二度被拒絕。無奈之下,他對門口的于琴說,「叫阿青上來,送她回家。」
「不用了。」木紫瞳終于開口,一開口卻就是絕情之語。讓于琴去叫人?別忘了她這傷從哪兒來的,于琴的所作所為,她會不知道嗎?
木紫瞳又掙扎著挪了幾步,忍著腳腕處撕心裂肺的痛楚,咬牙切齒︰「嚴晰冷,那天晚上,說喜歡你的那句話,我收回了。」
身後的人身形一震,然後再也沒有向前一步。
木紫瞳艱難的走到門口,冷冷的掃了于琴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于琴被那冷冽的眼神,凍得瑟縮一下,不敢出聲。
幾乎走了一個世紀,木紫瞳用盡全力把自己塞進電梯里,門開沒有完全關上,她已經由于體力盡失的滑落在地。此時此刻,木紫瞳忽然明白了一切︰嚴晰冷從沒有喜歡過她,從來沒有!他喜歡的,是蘇婉婉,貨真價實的蘇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