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站在轎子窗戶邊的小丫鬟身體一顫,連忙小心掀起花轎的簾子,恭敬答道︰「小姐,並無大事,只是兩個女子突然從天而降,迎親隊伍停了下來。」
「那還沒有大事!」花轎里的女子聲音憤怒至極,「從天而降,她們現在在哪兒?還活著嗎?」
尷尬的看著蒹葭與銀瞳,「小姐,她們在花轎邊上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里面靜默了一會兒,那女子的才再次說話,只是語氣平穩了許多,「小言,扶我下轎。」
「小姐……」小言面露難色,「你還未進門就下轎,這與禮不合啊!」
窗簾驀地被一只縴手拉開,里面的女子頂著紅蓋頭端坐在岸板上,「小言,我不出去看看,難不成讓我坐在這里嗎?過了吉時你擔得起!」
小言眸子一震,連忙拉開轎簾,扶住女子的手腕慢慢走了出來。第一時間更新
繞有興致的望著站在轎前鳳冠霞帔的女子,蒹葭扯了扯銀瞳的袖子,「你看這個人,莫不是實在丑的不行,不然為何用一塊紅布把整個頭都蓋起來。」
蒹葭聲音毫無掩飾,直接大聲說出來,原本有些吵鬧的街道頓時安靜下來。銀瞳連忙拽了一下蒹葭的胳膊,頗為汗顏的望了一圈,才沖蒹葭好一陣擠眉弄眼。
伸手搗住銀瞳瓷白的面頰,「銀瞳,你這是怎麼了,臉癢就撓撓嘛!」
無力的垂下頭,銀瞳怏怏道︰「蒹葭,你不要說這麼大聲嘛!雖然我也有點疑惑,但我們應該先問問她嘛……」
「夠了!」女子氣的渾身顫抖,一把拍開小言想要勸攔的手,她扯掉蓋頭,任滿頭珠瑯流蘇清脆相踫。精心裝扮的嬌顏紅通通的,柳眉倒豎,她大步一跨,走到蒹葭面前,抬頭憤憤張嘴,卻在看到她絕美的容貌時頓住了。
「話說……」蒹葭輕描淡寫的卷著胸前落下的幾縷發絲,「你也不是那麼丑嘛,為什麼要那個布把頭遮住吶!」
「你!」女子猛地回過神,遂又咬牙切齒,狠狠瞪著蒹葭,「你是誰!」
蒹葭又走到花轎前,拿手劃了劃,唇角冷冷一揚,「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是什麼東西?」
女子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扶著胸口在原地深呼吸又深呼吸,她竟然被問是什麼東西!想她李溪苑在煙漣鎮何時受過這待遇,真真是找茬的!即便父親讓她不要惹事,可是,都被欺負到這份上了,她可不要忍了……
「你們!」李溪宛指著那抬箱的兩個大漢,「給本小姐把這兩個女人抓起來!」
兩個大漢面面相覷,又看向絕美動人的銀瞳與蒹葭,卻是有些猶豫不決。第一時間更新第一時間更新
「你們在猶豫什麼!莫不是看上這兩個狐狸精了!」李溪宛聲音尖銳,唇線一勾,譏諷道。
「溪宛!」新郎官剛剛走到這里便听到李溪宛的話,眉頭一皺,他厲聲道︰「你這是做什麼!為何要私自下轎!」
「白宇。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李溪宛連忙迎上笑容,「我便是看花轎停了,外面不對勁,怕出了什麼事耽誤了吉時,才出來看看的。」
「狐狸精?」銀瞳眸子一凝,可以听出,這個紅衣服女人絕不是在說妖界的狐狸精,依她那厭惡的語氣,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詞!還未來得及動作,只听見「啪」的一聲,空氣瞬間就冷凝下來。順著聲音來源抬起頭,銀瞳卻是一驚,「蒹葭!」
眸子瘋狂翻滾著黑霧,蒹葭慢慢收起舉起的手,面色陰沉的可怕,「你這女人當是好大的膽,居然敢如此說我,沒有殺了你,趕緊謝謝你夫君吧!」
不可置信的捂著臉,李溪宛嘴張了幾下,才憤怒的尖叫一聲,沖向蒹葭,胳膊卻被肖白宇一把攥住了,扭頭望向他,「白宇!你做什麼!那個女人打了我!」
「可是你本來就做錯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肖白宇眸子淡淡,「如若不是你那般說這兩位姑娘……」
直直望著肖白宇,李溪宛冷冷一笑,使勁抽出手,她一步步後退,然後轉身望著蒹葭,「果真是狐狸精,不然怎麼會勾的我夫君如此不明辨是非,還有你們!」指著站在一旁默然無聲的抬轎大漢及兩邊圍觀的鎮人,「你們怎麼不說話,剛剛不是在討論嗎?不是在說嗎?」眼角終是禁不住流下眼淚,抬手狠狠擦掉淚水,單手扣住頭上沉甸甸的鳳冠邊角,用力一拽便連帶發絲將頭上的鳳冠扯了下來。
「小姐!」
「溪宛!」
小言與肖白宇驚叫一聲,連忙走上前,周圍的眾人也是全部嘩然,邊上那些抬箱奏樂的大漢樂師,以及婢女都一下子亂了起來。
淡淡望著這一幕,蒹葭眸子古井無波,似是無意瞥了銀瞳一眼,「你知道我為什麼打她嗎?」
眸子幽幽流轉,銀瞳下巴微抬,「我不知,可便是如此我也不喜歡這個女人。」
「她為何要你喜歡!」蒹葭偏過頭,松松綰起的發髻如雲似煙,月白面頰上落了幾縷縴縴發絲,額上青鈿細細尖尖,嫣然一笑,「便是這樣的家族嬌寵于她,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性格!她認為她是對的,雖然她確實是對的。」
「唔。」銀瞳面露迷茫,「蒹葭,你是如何想的?」
兀自一嘆,蒹葭模了模銀瞳的頭,「小銀瞳,你這一失憶便是連這六界的規則也忘了。」」規則?」銀瞳腦海里似是閃過一道靈光,遂又散去,斂眉望著蒹葭,「什麼規則?」
「在這六界中,便是勝者為王,只有強者才能站在高點,我比她強,所以我有資格說她是什麼東西,有資格按心情看事情,有資格裁決是非黑白。」
像是遭受了霹靂,銀瞳呆呆站在原地,識海一片翻騰,白光乍現,涌現一個畫面,便是她站在一身著紫藤裙的女子前,傲然道︰「山湖姐姐,我要擁有權利,那至高無上,執掌生死的權力,只有這樣,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指尖微不可察的一抖,蒹葭緩緩撫上胸口,有酸澀從心底涌上來,眸子輕轉,看向李溪宛那邊亂糟糟的一幕,嘟囔一句「真麻煩」就抬步走了過去。
「喂!你這個女人在干嘛啊!不就是看上你的轎子了嗎?至于在這里尋死覓活麼,我又沒有要你,我只是喜歡你的轎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