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又把整層樓找遍了,依舊沒有找到。他以為夏心心一定是回去了,他只需把整棟樓找遍如果還沒找到,那她就一定是回去了。他有些輕微的強迫癥,其實也可以算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個特點其實很多人都存在。如果感覺今天花瓶沒有擺在昨天的位置,就一定要把花瓶放到原位,即使怎麼放也放不好,但就是找不到任何可以說服自己不這麼做的理由。如果沒有把整棟樓找遍,他便不會以為夏心心已經回去,這一點對于做警衛保鏢的人來說,是一個難能可貴的特點。他先是找遍了上面的所有樓層,醫院共有三十層,他們所處的是二十四層。每到一層的女廁所前,他都會喊夏心心的名字,因為害怕打攪到醫院的病人,所以聲音也要控制住,既要能在廁所里被听見,分貝又不能超標。還好他把握得好,每一層都比較順利。走到這一層時,令他驚喜的是外面就站了一個人,身影也正是夏心心。確定是夏心心之後,他欣喜的走過去拍了一下對方肩,誰知對方一下子就開跑。他在後面小聲叫了兩聲,可那個身影沒有任何反應,一個勁的往前跑。他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但仔細一看,那身形確實是夏心心。他這才追上去,拉住了她。仔細一想,再瞧了瞧這周圍的昏暗的氛圍,看來小丫頭是害怕了。南澤一下子明白了夏心心剛才為什麼沒有回答他,也不對他的呼喊做任何反應了。他笑了笑,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夏心心的鼻子,這是小時候,夏心心傷心難過害怕時,他經常對她所做的一個動作,「別傻了,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他看著她笑道。夏心心听了這句話,愣了一秒。別傻了,剛才的那個熟悉而溫暖的動作,那清晰溫熱的三個字,都伴隨了她整整一個曾經,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這個世界上,有個她這輩子最最需要的人,她靈魂的支撐點,從來沒有變過。她的眼角忍不住滲出淚光,幽暗的燈光此時已經不再是恐懼的代名詞,她要感謝它們,是它們讓她再次听見這個聲音。南澤見夏心心落淚,以為她真的是被嚇到了,趕緊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擁在懷里,然後揉著她的頭發,安慰道,「原來小丫頭還是沒有長大,可是我不還在你身邊嗎,怕什麼。」夏心心害怕自己失控,趕緊推開他,「誰說我害怕了,你那只眼楮看見我害怕了,我只是我只是突然眼楮進沙子了。」夏心心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是世界上最荒謬的謊言,這里沒風沒沙的,演什麼你是風兒我是沙啊。南澤知道這丫頭愛逞強,不管因為什麼哭,都有她非哭不可的理由,而他,只需默默的陪在她身邊,做她需要時的肩膀,給她足夠的溫暖,這就夠了。雖然現在這個肩膀已經被拋棄多年,但咒語一直沒變。只要她有淚光,他就給出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