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听天由命吧。」起身正要走的,向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和正擦汗的醫生說道,「對了,剛才是哪個護士給我打電話通知我來的,替我謝謝她。」醫生還沒緩過神來,听見向郢說要謝謝別人,第一感覺就是不好,有人遭殃。向郢微笑著出門,卻猶豫著要不要去夏心心病房看看。什麼事都推到他身上,難道他在她心里就這麼不堪入目?他夏承良出了事與他何干,難道他為了讓夏承良受傷,還整天跟在他身後不成。他說到做到,說這次放過,就絕不會耍什麼陰招,她夏心心怎麼就不願意相信他一次呢。正想著,向郢已經走到了夏心心病房門口。夏心心還想掙扎著起來,但無奈身體一直無力。她扭頭瞧了瞧向郢剛才買來的吃的,低頭捂了捂肚子,這才發現一大早出來,都還沒來得及吃東西。這眼看已經過了中午,又還輸了血,站起來瞬間感覺腦袋上面全是星星。這個時候,向郢留在桌上的吃的,簡直就成了她救命的東西。但士可殺不可辱,她絕不能接受他的東西。夏心心強行讓自己不去看些那吃的,然後強撐著身體緩緩挪到門口。還沒出門,突然腳下一空,她驚呼一聲之後,才發現自己是被人凌空抱了起來。「你放開我!」夏心心凌厲的說道。可她的話卻被向郢當成了耳旁風,直到她再次被放在病床上之後,一雙眼還瞪得圓鼓鼓的。「他已經是植物人了,你再去看他也是于事無補。」向郢將她放下,然後用不咸不淡的語氣說道。「你說什麼。」夏心心雙眼瞪得更大。可是沒多久,她又再次恢復了平靜。她最終還是沒有挽回什麼,他成了植物人,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她所希望的結果根本不是這樣的,她一直希望的是夏承良能夠認識到他的錯誤,能夠改邪歸正,能夠像以前那樣好好當好父親的角色。她已經想好了,在跟他和好時的對話。不過現在,他已經再也不會睜眼看她,再也不會跟她說話了。也許是習慣了失望和遺憾,對于這個消息,她也只有一刻的心酸,接下來便有種看破紅塵的沉寂,在她心頭逐漸蕩漾開來。看來她真的累了,已經麻木了,任世外怎麼折騰,她都沒有什麼感覺了。「這下你高興了,得償所願了,可以走了吧。」夏心心拉過被子,然後躺下,背朝著門口,不去看他,也不讓他看見自己。她現在有點累,就想睡一覺,什麼都不願去想。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這下終于可以安生了。她其實應該感謝向郢的,如果不是他,她肯定還整天擔心他會不會繼續找夏承良麻煩,這下好了,什麼都不用擔心了。其實她有一刻想過要替夏承良報仇的,但她又能做些什麼呢,就算他是她父親,但向郢這麼做,不也是為了除暴安良,替人民群眾著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