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心這會是真覺得命運搞笑了,她一直所期待的,無非就是親人能在身邊。可她卻被這小小的心願關在門外,讓她孤寂了這麼多年。當她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所謂的時候,那些親人又突然出現,告訴她,其實她不是一個人。她到底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覺得可悲?向郢在第二天中午才醒來只感覺腦袋又痛又漲,有種要從中間裂開的感覺。扶著額頭坐起來,習慣性的朝旁邊望去。這一年來,他在外面的花邊新聞雖炒作得厲害,但他清楚,夏心心不可能不知道他從未在外面過夜,他每晚在她身上所證明的存在並不是子虛烏有。他以為,只要他再努力一點,再負責一點,他們倆就會有一輩子。每天早上醒來,望著她由于前一晚上過于疲憊而熟睡的臉,他心中都有一種心疼和滿足。過去一年,每天如此。他想,愛情里或許還可以講對錯,婚姻里就一定不能有,不管她心里想著什麼,不管她是由于什麼才留在他枕邊,既已攜手,何不一直走下去。不是有句話這樣說嗎,戀愛雖易,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一輩子的約定都許過了,還去計較些什麼。計較得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婚姻里講得就是理解二字,懂得理解,懂得寬容,還有什麼坎過不去。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什麼得失計較,兩人的出發點與落地點都背道而馳,他所在意的是他們的婚姻,他們的愛情,而她所在意的,是他和另一個人的過去,和另一個人的未來。他從未有機會插足到她的過去,現在她也用行動告訴他,她的未來,他也無法參與。其實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她不愛他,那麼就算他做的再好,也不過是他一個人在那唱獨角戲。向郢抬起頭,望著穿透窗簾射進來的一抹陽光,他從來不做一些浪費時間的無聊事,魯迅說過,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他從不允許自己做些蠢事,可現在,他望著那一道光,望了足足好幾個時辰。他一直都是很自以為是的,以為這世上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不會沒有辦法得到。他現在十分郁悶的事,他不想見到那樣強烈的光,當你發現有東西比你更耀眼時,就說明你已經很挫敗了。翻身起床,將窗簾死死拉緊。向郢雙手將窗簾拽得很緊,其實他現在很想將窗簾拽下來以泄憤,不過最後他只是在一瞬之間,風風火火的將窗簾拉開。強光一下子如決堤之水,傾灌而入。向郢一開始沒有適應這光線,先是稍微眯了眯眼,接著才慢慢睜開雙眼。他又站在窗前發了一會呆,不知道具體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他臉上的戾氣終于消失殆盡,他先是自嘲的一笑,曾經陪著他在這里看星星的人,已經不在這里了。接著又見他恢復平靜,臉上不再有任何波瀾。一切都回歸于零,回歸到從前沒有夏心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