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郢先前就已經吩咐好佣人們,在院里準備了蠟燭,他們一出去,就可以看見一團團火光從頭至尾,差點圍著他們家轉了一圈。夏心心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情景瞧了半天,久久緩不過神來,眼皮都不眨一下。其實只是很老套的擺蠟燭,中間擺了好幾顆心,然後寫上她的名字。若是早幾年,換做還在學生時代,夏心心見到這種情況或許會樂不思蜀,甚至高興的跳起來。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公主夢,期待自己是一場夢的主角,她夏心心也不例外。不過現在年華已去,她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若是再像個小孩子一樣還怎麼行。她定定的站在那里,看著不遠處,一根根正灼灼燃燒的紅燭。大一過後,每當看到有擺蠟燭表白的,她都不會再去湊那熱鬧,一是覺得跟自己沒關系,還有便是想遠離那種喧囂,跟自己無關的熱鬧,只會把自己襯托得更加寂寞。就如荷塘月色里所寫的,那些蟲鳴鳥叫的確很熱鬧,只是「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這麼多年,她以為,這輩子也感受不到當上那種女主角,會有什麼心情,現在她明白了。站在正 里啪啦燃燒的蠟燭當中,即使昏暗的天色會給人一股安心,可她還是覺得,心怦怦的,快要跳出來了。不論表面上怎麼掩飾,她內心還是有一股激動的潮水,在不斷的洶涌澎湃。以前旁觀的時候只是單純的覺得,嘿,這種方式還挺浪漫,可也只是挺浪漫,並沒有其他特殊感覺,完全只是個湊熱鬧的人。現在當她真正身在其中時,卻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夏心心清楚的感覺到,其實,她也還年輕,其實,他也還幼稚。如果在現實下,每個人不得不成長,那麼在愛情里,每個人也不得不返老還童。向郢從小就像個小大人,雖然有時候會做些很幼稚的事情,可哪有人敢說他,于是,他便會越覺得理所當然。而他越是理所當然,就越是居高臨下,越是叫人產生他很智謀國人的感覺。那陰晴不定的性情,時而會乖張得叫人害怕。夏心心從小是唯一一個敢和他對著干的人,可慢慢的,畢竟她身在別人屋檐下,矮人一等,逐漸也和其他人一樣,必須得仰望著他。這些年,她也看慣了他目空一切的樣子,可是其實,向郢真實的樣子浮現出來,還是很惹人愛的。不知呆愣了多久,她忽然覺得右手指上傳來一股冰涼的觸感。她低頭一看,只見她的無名指上,被向郢套上了一個東西,借著四周蠟燭的微光,可以看清楚,那是一只戒指。一只正散發著璀璨光芒的鑽戒,此時已被他牢牢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夏心心拎起自己的手一看,這不正是上次她還給他的戒指?一時之間,她感覺自己仿佛又闖下了什麼禍端。她仿佛得了一種一天不闖禍就會死的病,如果他真的在意自己,那麼她把戒指摘下來,他一定會很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