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扶著狐狸蹣跚著走了兩個時辰,終于在開封邊界找到一個小客棧落腳,人煙稀少,簡陋無比,但好歹是個落腳的地方——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
狐狸不知從哪弄的一大塊金子,給了店主,這個店他包下了,只有他與珍珠兩人入住,讓店主給他們兩人一人一套衣服。
珍珠一個人洗澡,總覺得屋外面有個異性很別扭,時不時地回頭看狐狸有沒有偷看,待一切穿戴整齊,珍珠真想仰天長嘆,穿上干衣服的感覺比吃飯好多了。
她輕輕開門,低喃了一聲︰「狐狸,你還好嗎?」
白尾無力地垂在地上,他臉色蒼白,雖然已經換上干的衣服,可是額上汗珠卻讓他顯得濕噠噠的,長發有幾絲被汗水浸濕,貼到臉頰上。
她這次大聲道︰「狐狸,你還好嗎?」
久久才听到躺在床上的白衣公子一聲不耐煩地低喃︰「死不了!」
珍珠沒見過這般虛弱的狐狸,指尖觸踫到他的肌膚,不是以前的冰涼滑膩,而是火一般的熾熱。
他說過,要想傷人,必先傷自己。
「狐狸,你要不要喝水?」
回答珍珠的不是什麼「要」或「不要」,而是狐狸的一句有氣無力的質問。
「你說你來自未來,我信;那麼我想問問你,你總是說為了在未來的我,在未來的我怎麼了?」
珍珠一愣,始終沒想到狐狸會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問這些。
「你被那個巫師關在好像是結界的東西里,受十二鐘刑,痛苦不堪。」
「你總這打著救我的旗號,你為什麼要救我?」
「那是因為我,我听信巫師的傳言,以為你弄鬼嚇唬我,所以在你的水里下了巫師給的藥,可是,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是巫師騙了我!」
珍珠緊張地近乎口吃,狐狸卻異常地平靜,不怒也沒有任何表示。
「那你是否了解你嘴中的‘巫師’?」
珍珠搖頭,對于那個巫師,她一概不知。
「小色豬」狐狸艱難地起身,「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在未來還是沒有逃離那個巫師的魔爪,我就讓你听听,我的往事,讓你這個蠢女人判斷一下,是他錯還是我錯。」
狐狸示意珍珠給他端了一碗茶,臉色依舊蒼白的嚇人。
「早在八百年前,我只是一只狐狸,被一個女道人抓去作為藥引,那個女人要長生不老;我不知道她哪里得到的偏方,一味藥中有狐狸,而我就這麼倒霉,成為她抓住的狐狸;待她找齊了其它的藥品,正要將我扒皮挑筋的時候,一個男童出現了,就是那個巫師,他當時還是少年,見我可憐,祈求他師父放了我,苦苦哀求之後,那個女道人只說,若能再抓一只狐狸,就放了我;巫師叫水雲奇,後來天天來喂我吃的,並且把我照顧的很好。」
珍珠听得雲里霧里一般迷茫,按說巫師和狐狸的起初關系很好才對啊,怎麼現在就跟仇人一般?
狐狸不用讀心術也知道這個蠢女人迷惑著什麼,繼續道︰「我因為誤食了女道人的一些奇珍藥材,而無緣無故地增加了五十年的功力,在女道人終于忍無可忍要殺我的那天,不小心地反抗了一下,踢翻了煉丹爐,里面的三味真火將女道人渾身上下燒的體無完膚,死相慘不忍睹。」
「就在那時,被水雲奇看到了,從此漫長的追殺之路開始了。」
「就因為這樣?這就是你們變成仇敵的起因?」
狐狸按住胸口,表情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深吸一口冷氣道︰「就是起因,開始我只覺得,人類的感情我不懂,後來慢慢地收了毛茸茸的耳朵,知道我修煉成人的樣子,也還是不懂,但我窺探了他的心,發現一個驚人的秘密。」
「什麼秘密?」
「他喜歡他的師傅,喜歡那個女道人,這是不倫之戀;我沒覺得我干了什麼壞事,覺得這是逃生的本能,反而比起水雲奇喜歡他師父的不倫之戀來說,我覺得我很干淨。」
干淨?珍珠輕聲問道︰「你覺得他的愛髒嗎?」
「髒!」
珍珠細細品味著那一個「髒」字,他痛苦難耐,卻還是鏗鏘有力地說了出來,也許狐狸本無錯,生死關頭,狐狸只是為了保命;巫師也沒錯,他愛他的師傅,所以無法接受師傅的死去。
是那個女人的錯!生死有命,誰又有長生不老?
珍珠忽然想岔開話題,不想談論有關巫師的事情,「在趙府,你怎麼裝不認識我?」
「我本該認識你嗎?」
珍珠一愣,狐狸說的沒錯,這個時代是狐狸和瀟瀟在一起的時代,如果不是穿越,這個時代沒有珍珠,只有狐狸和瀟瀟!
「按照你說的,你在未來才認識我,那證明我和瀟瀟的情緣天已定,你改變不了。」
「可是,我的朋友,他,他也是一只狐狸精」
「小色豬,」狐狸打斷珍珠的話,「我是一只狐狸精,可是在你嘴里說出來,這味道怎麼就變了呢?」
「你別打岔,我的朋友他告訴我,要想救未來的你月兌離苦海,只有我,他又要我來這里,了解你的過去,那只要你現在什麼都不干,好好化解你和巫師的仇恨,以後你就不會受苦!」
狐狸從床上下來,搖搖欲墜地做到凳子上,還差一點摔倒,這次珍珠要扶他,他竟然擺擺手,示意不必了。
「你也說了嘛,是讓你了解我的過去,歷史是改變不了的,若能改變,我早就去改變八百年前的事實了,不讓被抓好不好?我不是狐狸好不好呢?」
不能改變歷史那趙德昭怎麼辦?就這麼死了?!
現在珍珠真的領悟了張日辰說的話,自己只是來看著歷史,看著狐狸的過去,歷史不可改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甚至到看著趙德昭死去。
她是不由自主地去想那個瘦弱的,天天將笑容掛在臉上,假裝無憂無慮的男子。
「我沒想到他能駕馭三味真火,這次我傷的很重,一時半刻恢復不了,所以這里不能久留,他會追尋著我的味道而來,而且他教中人多,明日我們就離開這里,再換另一個地方。」
他走路還有些晃悠,臉色蒼白,全身滾燙。
珍珠換位思考,用火燒你的身體,你痛不痛?!
趕忙扶他坐到床上,自己跑回另一間小屋,躺下卻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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