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門,傳出老化的「咯吱」聲,里面黑暗無比,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門框上滿是毛刺的木塊,輕輕一觸踫就扎人手,這個客棧看來還真是荒廢很久了——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
珍珠仔細地想了想,在沒有人家的地方有一間客棧應該也是尋常的事,那些遠到而來的人,或者是東漢周邊小國要想來大漢拜訪或是運些布匹之類的都要經過這條路,有一家客棧讓人們歇歇腳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這麼好的商機,這附近又僅此一家,怎麼不開下去了呢?
這個客棧是二層的,珍珠從口袋里拿出這次特意帶的袖珍手電筒,一手抱著狐狸,向里面走了幾步。
「小色豬,想的夠周到的,還帶手電筒?」
珍珠得意地笑,兩只小眼快擠成一條縫了,胖嘟嘟的臉被擠在一起像包子,「我這是第二次穿越到古代,第一次沒經驗嗎嘛,第二次就不同了,我帶了微型手電筒,打火機還有,」珍珠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卷白色,「衛生紙!」
門「砰」地一聲自動關上,把珍珠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再去觸踫那個門,依然能打開,這時候珍珠突然松了口氣,低喃道︰「原來是風。」
狐狸卻瞟了一眼珍珠,說︰「你不要大意,你雖然有我的內丹,但並不表示世界上所有的鬼都怕它,這個世界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珍珠虛心地點點頭,用手電筒的光照照四周,忽然看到走廊處有一個微弱的火苗在移動,心中猛地一顫,仔細看看像是有什麼人拿著一只蠟燭在飄。
「狐狸」
「看看再說。」
珍珠又照了照,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美味,頓時心中輕松了不少,一天沒吃東西還跑了那麼久,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胖嘟嘟的小手就要拿起筷子,卻被狐狸一爪子打掉。
「這地方哪會有東西可吃啊,你別亂動!」
話音剛落,從走廊處的亮光微微擴大,燭光慢慢照到珍珠的臉上,暖洋洋的。
「這位姑娘是?」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她端著一個燒的還剩一點蠟燭的蠟燭台,微微行禮,然後面帶微笑地看著珍珠,長裙後擺拖在地上,不知怎地,讓人感覺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僵硬。
女子的手微微伸出,狐狸呲牙沖著女子的手就要咬,把女子嚇得立即抽回手,臉帶懼色地對著珍珠說︰「這只狗好凶。」
珍珠輕拍了一下狐狸的腦袋,「我是趕路的人,天色已晚,所以想借這家廢棄的客棧歇歇腳,不知道原來里面還有人住,實在打擾了。」
女子再次行禮,「奴家也算是這家廢棄客棧的店主吧,本來生意紅火,可是後來強盜來襲,爹娘舍身將我藏到灶台底下才保住一條性命,平日里干些雜活為生,也就守在這個客棧里了。」
珍珠很有禮貌,抱著狐狸在女子的帶領下來到二樓的客房,房間里有很多灰,女子手腳麻利片刻便打掃干淨,然後便出去了。
房間燭火暗淡,一閃一閃,晃的珍珠的眼楮微微流淚。
不一會兒女子又很好客地將飯菜端了上來,這讓珍珠大喜,趕忙要去吃,可惜被狐狸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住了,狐狸示意︰你要敢吃,出了事別怪我!
可是狐狸自己卻緩緩地吃了起來,一口接一口,過了一會兒,一團白煙將他包圍住,珍珠在看,儼然是一個人模樣的男子坐在地上蜷著腿,一只手拿了一個雞腿,一只手拿著酒杯,一口肉一口酒地吃的很美味,讓珍珠忍不住舌忝舌忝嘴唇,剛要伸手去拿盤子里的另一個雞腿,狐狸吹了口氣,就將雞腿弄掉在地上,還沾了很多灰塵。
浪費啊
狐狸沒穿衣服,白皙的皮膚在燭光一閃一閃地襯托下有些淡淡的紅暈,看的珍珠又吞了吞口水。
「小色豬,你要吃狐狸,給你吃,吃多少次都行。」
珍珠望天,這句話讓人感覺她是個似的。
「但是,想吃這雞,還是算了吧。」
「可是我一天沒吃了,你還在那饞我你不也吃的很香嘛,要是有毒,你早就不吃了!」
珍珠看狐狸半天沒說話,心想不干不淨吃了沒病,于是躡手躡腳地要去減地上那沾了灰塵的雞腿,狐狸眼楮微微一眯,站起來對著地上的雞腿就是一踩,看得珍珠那個心疼啊。
「狐狸,你是故意的。」
「啊呀啊呀,狐狸是沒站穩而已,不是故意的。」黑色拖地的長發濃而密將狐狸的身體都遮住了。
「那你自己一個人吃飽了,讓我餓著,你忍心嗎?!」
狐狸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說︰「比起讓你死,這樣我還是忍心的。」
「狐狸,你能變回人了?」
「偶爾一下下而已,方便吃雞,吃完了我就變回去。」
「」
狐狸說的沒錯,吃完了就變回了白茸茸的狐狸,落地的還有一個啃得什麼都不剩的雞骨頭。
「轟隆」一聲震響,外面突然雷聲滾滾,下起了瓢潑大雨,狐狸半眯著眼,依偎在珍珠的身邊像是在保存力氣一般。
「小色豬,天不幫你;呵,你說你這輩子干了不少壞事兒吧,貪財、小心眼、心胸狹窄還很愛生氣,所以老天才不幫你;人性善者,禍能變福;人性壞者,福能變禍。」
珍珠不知道狐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反正就是說她的不好就對了,于是坐起來和他理論,「貪財,你說說這個世界上哪個人不貪財,沒錢你活的了嗎?」
狐狸卻笑了,「沒錢我還真活的了。」
樓梯在這個時候傳出「吱呀呀」地聲音,好像是有人在上面走,狐狸猛地站了起來,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抖動一下,然後迅速地跳下床,倚著門听動靜。
只有剛才那「吱呀呀」的一聲,後來便沒聲音了,珍珠以為自己听錯了,一顆懸著的心剛放下,門口想起了一聲音,「姑娘,開開門吧,晚上打雷,奴家害怕想和姑娘一起睡。」
珍珠不禁一嚇,從樓梯到珍珠這臥房中間要經過好幾米遠外加一個細小的走廊,這麼簡陋的客棧,女子上樓竟然沒聲音?她是怎麼過來的,不是用走難道是飄?
狐狸用眼神示意珍珠不要說話,然後讓珍珠下床,為了狐狸出去將門開了一條小縫隙,狐狸出去後就猛地用尾巴將門帶上。
外面沒有了任何聲音,珍珠就倚在門邊,顫抖著,同時肚子還餓得「咕咕」叫,看見那只被狐狸踩過的雞腿軟塌塌地在地上,口水就直流,她真的好餓,快要餓死了,一整天沒吃一口東西,因為上次的穿越,知道就算帶吃的東西也會被卷走,所以這次干脆就不帶。
抱掉外皮,也許里面還能吃
珍珠撿起地上的雞腿,輕輕撕下外皮,意料之外,並沒有看著那麼油滋滋,就好像在撕那種質量很差的紙張;吃進去嚼了嚼,沒有雞腿的香味竟然有股蠟油的味道,她的嘴巴都快要木掉了。
天,這是什麼爛東西,好難吃!狐狸怎麼還能吃得那麼香?
這時候突然門外有聲音了,不止一個聲音,而是許多個聲音。
「姑娘,快開門吧,奴家怕,想和姑娘一起睡。」
「姑娘,這里好黑,好冷。」
「你開門吧,快開門呀。」
那些人哪里是在敲門,簡直就是在砸門,一聲聲的;珍珠趴在地上透過門縫向外看,外面是一片血色,明明有聲音,卻沒有人,起碼珍珠沒看到腳。
珍珠嚇得猛然後退,手指好像被什麼給擱到了,低頭一看,剛才狐狸啃得那個雞骨頭赫然變成一塊帶著點點肉星兒的白骨,珍珠是學醫的豈會不知道那是人的手臂,珍珠突然想看看自己剛才吃的是什麼,轉頭是一節節白色的蠟燭和一推紙錢,那白蠟上還有自己的牙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在吃完一口肌肉後全變了?
還是這里根本就是這樣,狐狸一直都知道?
可是狐狸要是認為有危險,又怎麼會讓自己進來呢?!
外面突然沒了聲音,也沒有了震動的敲門聲,珍珠的心快跳了出來,慢慢爬到門下從縫隙看外面,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珍珠還用小手電照了照,也沒有剛剛看的血色一片。
心中陡然出現一個念頭,是不是狐狸出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依舊是黑漆漆地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再試探著走兩步,輕聲喊了句「狐狸?」
沒有回答,珍珠用小手電照著樓梯,環顧著四周,走在「嘎吱」聲的樓梯上向下看,空蕩蕩的,在角落一個穿著大紅衣裙的女人對著一件血一樣的嫁衣,自言自語,白皙的如同紙一樣干枯沒有光澤的手指一直輕輕撫模著那件嫁衣。
先是一個很柔弱的女聲從那女人嘴里蹦出來,「爹爹,我不嫁,我不嫁!嫁過去就是死,我不要,我才十九歲爹爹你答應過我什麼,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不再賭了你說過的」
緊接著一個粗獷的男聲傳來,但仍然是那個女人說的,「你是我閨女我讓你嫁,你就要嫁!」
女子猛地回頭,一張慘白的臉像是死了很久似的,她的雙眼死死地看著珍珠,突然跑上樓來,不,是飄上樓,紅衣裙下的是一雙穿著紅繡鞋的腳。
珍珠嚇得連忙跑回去自己臥房,卻在關門那一剎那,一只白皙露骨的手臂從門縫中進來,「我不嫁我不嫁」然而聲音突然變了,變成很多個女人,有的哀號,有的yin笑,附在門上的力量不是女子一個人,是很多個女人的,珍珠差點就頂不住了。
這還不是最糟的,用紙糊著的窗子開始出現一個個血手印,幾十只手從窗戶外面伸進來,仿佛要掐著珍珠的脖子。
「啊!!!」
珍珠顧不了那麼多,猛地拉開門閉著眼沖出去,卻感覺後背一涼,好像幾千只手拽著一般,很大的力氣將她向後拖,「砰」地一聲摔倒在地,痛得珍珠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腦袋混沌不堪,暈暈乎乎。
當珍珠清醒的時候,卻是被綁在一樓廳堂的椅子上,周圍是一個個僵硬地面色慘白的臉。她們或飄或站,或哭或笑;中間那個紅衣的女子此刻穿著一身大紅嫁衣,手拿一把刀,雙眼空洞地看著前方,一邊磨刀,一邊自言自語︰「我不嫁我人長得好,又聰明又漂亮為什麼要嫁給土匪」
狐狸從剛剛出去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突然那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子站起來,拿著刀對著珍珠的脖頸。
一抹白色的影子驀地從房頂跳下來,對著紅衣女人咆哮地呲牙,身上的毛都扎起來了,然後猛地撲向拿著刀的女人,對著那個女人的喉嚨咬下去。
是狐狸!
可是那個女人卻將狐狸甩了出去,喉嚨被咬的鮮血淋灕還在「嘻嘻」地笑,嘴里低喃著「我不嫁我不嫁」
狐狸被甩在旁邊的地上,那一下摔的很重,重的讓狐狸緩了很久才爬起來,可是周圍的女人連同那個喉嚨被咬下去一半的紅衣女子都緩緩地挨近狐狸,將他包圍在里面,從中傳出一聲聲狐狸咆哮的聲音。
「狐狸?狐狸!你們這幫東西滾開,離狐狸遠點!遠點!」珍珠在椅子上掙扎著。
客站外面大雨磅礡,卻有一青衣男子手拿一柄桃木寶劍正對著客棧站著。
「咚」!
一個白色的毛球從客棧里滾了出來,身上血跡斑斑,甩了甩毛,一雙冰綠色的眸子對著青衣男子。
「你去救她!」狐狸近乎于嘶吼。
「是你自己自找的,就算開始你沒察覺出來這里就是個死人坑,在見到那女鬼之後你也發覺了吧;那時候你明明可以帶著她出來的,是你自己想恢復你的靈力吧,現在群鬼攻之,你也無計可施了!」
「對,這次我是自私!我求求你,你去救她!我知道你能救她!」
青衣公子站在雨幕里不動,听著客棧珍珠驚嚇地哭喊著,他紋絲不動。
雨幕里的白狐突然變成一個長發披肩的男人,一張俊美的臉上有少許的血污和淡淡的青紫,在雨幕下顯得尤為妖媚;他對著青衣公子緩緩下跪,將頭埋的很低很低,屈辱的姿勢讓他有些清瘦的身體微微顫抖。
「我求你,去救她。」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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