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要從那日說起,那日從天而降的女子摔在地上,手中抱著一只狐狸,還和那只狐狸說話,憑雲揚修的修為,一眼就看出那只狐狸是一只妖怪,但是那個女子卻對妖怪很好,不怕他,還聲稱那只妖狐是她的夫君——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
對,那女子就是珍珠。
開始他只是好奇,一個女人不怕妖怪,還和他那麼親密,世間實屬難得。後來跟著她一路下去,見她走進那個死人坑的客棧,由驚恐到害怕的尖叫最後是狐狸跪在地上求他,能讓妖怪下跪,那個女子肯定有過人之處。
但這一點令他失望,這女子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僅僅是個普通又市儈的小女人。
他在花園見到珍珠對狐狸的眼神,充滿了信任,于是他想,這個女人連妖怪都可以接受,那也能接受他,一個被妖怪詛咒了的人。
他不比別人差,擁有比別人更美的舞姿。
于是心中的想法開始慢慢蔓延,一直到他的做法上。
入夜,狐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一閉上眼就是珍珠和那個男人拉著手溫情的樣子,這讓狐狸感覺糟糕透了,而且他討厭宣碧教的所有人,包括那個日後的宣碧尊者。
一聲輕微地「刺啦」聲,狐狸敏銳地抬頭,一個小孔伸出來一根不粗的管,冒著縷縷青煙。
是迷煙?不,是破妖香,一種妖怪聞了會任其擺布的香,在大唐時期這種香就已經沒有了,現在出現,難道是青萍道人出現了?!那就好辦了,有青萍的地方水雲奇肯定也在,快快找到地靈,快快回去,小色豬就不會惹那些爛桃花了。
狐狸捂住鼻子,輕聲下地,和外面吹煙的人只有一牆之隔,趁著外面的人不注意,化手為掌,「轟」的一聲破牆而出,再由掌化爪朝著黑衣人的喉嚨探去,黑衣人身手敏捷,腳下一旋隨即跳開,然後站定片刻。
「你是」
黑衣人微微搖頭似是在嘲笑狐狸,隨後足尖一點,輕輕飄掠到屋頂,他的姿勢很柔和,如腳踩浮雲飄至空中。
「別跑,你到底什麼目的?!」
狐狸亦是足尖一點飛掠到黑衣人所站的地方,兩人交手只是一瞬間,一招半式之後黑衣人再度飛掠到別的地方,每一次黑衣人要打到狐狸的時候就會收回力道,而狐狸要借此機會去打黑衣人的時候卻又被黑衣人很嫻熟地化解,這讓狐狸頗為不解。
門房後院住下人的地方,一個做飯的老女人走出來,就站在庭院的中間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一樣。
黑衣人落地,老女人對著黑衣人行禮,道︰「您來了,您找我何事?」
黑衣人並沒有說話,走進老婢女身邊,拉下黑面巾,嘴角是兩顆吸血的牙齒,老婢女嚇得欲張口呼救,卻被黑衣人堵上嘴巴,埋在老婢女的脖頸間狠狠地吸允著,老婢女開始抽搐,掙扎,卻被黑衣人死死地按著頭部動彈不得。狐狸趕到大呼一聲︰「你在干什麼!」隨後手中竹笛乍現,一抹綠光砸向黑衣人。
黑衣人扔下被吸干血的老婢女,這次他以退為進,腳底步法詭異,飛快地沖向狐狸,力道猛然大了不少,躲過狐狸的所有攻擊,左右劃弧,一捋一彈,化解了狐狸的所有招式。
一掌拍在狐狸的心口上,然後飄飄然地如鬼影子一般消失。
狐狸欲追卻吐了口鮮血,胸口疼的難耐,剛才那人用了十足的勁道要置他于死地,幸好躲得及時,才沒被拍中要害。
地上的老婢女已經咽氣,雙目圓睜死不瞑目,狐狸微微嘆氣,將老婢女雙眼閉上,卻是這時一個看門的小守衛見此情景,看著狐狸嘴角的血跡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老婢女,嚇得撒腿就跑,邊跑邊喊︰「吃人啦,吃人啦!公子救回來的人是妖怪,吃人啦!」
寂靜的園子本來沒有幾處掌燈,這一叫,滿園通亮,很多婢女進進出出,連珍珠這樣熟睡的人都被一陣騷動吵醒,連連開門抓過一個婢女就問︰「著火了?」
那婢女瞟給珍珠一個大白眼,「哼,和段小姐一起的那個人原來是個妖怪,他吃人了!」
什麼!?這一句如五雷轟頂,狐狸不是說他很久不吃活人了嗎!他不一直只吃些鬼怪嗎?怎麼會在這里吃人!
「好了沒,快放手,我要去叫我們公子了!」
珍珠來不及穿戴,批了一件外衣就向外跑,看那些婢女都想哪兒走她就向哪兒走,走著走著就轉暈了,不知東南西北,轉身卻撞上了一個柔軟但結識的胸膛,抬頭看去,那人也只披著件外衣,發絲散落,還是睡眼迷蒙的模樣。
「雲公子?狐狸出事了」
「我知道了,是婢女把我叫醒的,走,咱們去看看。」
珍珠趕到的時候,狐狸正被一群人圍著,那是柴房的伙計們,一個個拿著粗大的棍子,中間的狐狸有些不知所措,胡亂地張望著,就像在搜尋著救星,看到珍珠後一雙綠眸子一亮帶著點欣喜,看上去尤為可憐。開始珍珠就想撲過去抱住狐狸,給他點安慰,但是看著地上的死人,脖頸處還在流血,再看看狐狸嘴角的血跡,珍珠忍住了。
難道真的是狐狸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吃人了?
狐狸看著珍珠失望的表情,一雙眸子也失了光彩,緩緩蹲下,雙手抱膝,晚風吹著他寬大的衣袖,凸出的脊背略顯瘦弱。
「珍珠,你不相信我就別用憐憫的眼神看我,我受不起。」
「誰說我不相信?」
珍珠跑到死了的婢女旁邊,她好歹是醫生,用手翻一下死者的眼皮,還有略微發青的臉,再看看死者脖頸處的牙印,還在涔涔地向外冒血,這是分明是狐狸那種犬科的牙齒才有的印記。
她不是沒見過狐狸那露出的尖尖小牙。
「狐狸」
狐狸不再看珍珠,重復著剛才的一句話,「珍珠,你不相信我就別用憐憫的眼神看我,我受不起。」
「狐狸,你別那樣說話,你要是真的到了不得不吃人才能維持原型的地步,你就說實話,實在不行,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人的形態,真的!」
珍珠剛一靠近狐狸,身後的雲揚修跳過來,化手為掌,一掌拍在狐狸的胸口上,這次直接將狐狸震倒在地,隨著那一聲「哇」地殷紅的血從狐狸嘴里噴涌而出,珍珠看的心如刀絞。
「你這個妖怪離小段姑娘遠點,你恩將仇報,我救你,你還吃我府上的下人,吸干她的鮮血,妖怪就是不可救,就如同毒蛇咬了救了它命的人一口一樣!」
「不會的不會的,狐狸不會傷害我的。」
珍珠連忙扶起狐狸,用手指拭著他嘴角涌出來的血,狐狸卻揮開珍珠,雙眼瞪著雲揚修,要不是那些守衛用棍子夾著他,他早就沖上去把那個跳舞的偽善人吃掉了,他掙扎了片刻,對著雲揚修破口大罵︰「姓雲的,你個混蛋,是你陷害我,還在這裝好人,我跟你有仇嗎!」
雲揚修不理會狐狸的大喊大叫,反而一旁的幾個小廝說道︰「你不要誣賴我們家公子,難不成我們家公子是妖怪不成?」
「那也說不定!」
小廝舉著木棒一下打到狐狸的雙腿上,狐狸踉蹌一下不得不跪倒在地,屈辱的姿勢讓狐狸呲牙,一副獸性暴露無遺。
「小段姑娘,我就說妖怪就是妖怪,你不要再理他了,遲早有一天他會連你也吃掉。」他拉上珍珠的手,不給珍珠任何將手抽出去的機會,隨後發話,「把他關在柴房,記得用鐵鏈子綁起來,妖怪可是會吃人的!」
「不行,雲公子,還沒有證據證明狐狸是」
雲揚修不給珍珠說話的機會,「可是這園子除了他一個妖怪,還有其他的嗎?」
珍珠剛一邁開步子,後面卻傳來狐狸的大喊聲︰「母豬,你個沒心肝的,你又不相信我,你總是不相信我,母豬!你回來,沒有我你就回不去!」
她猶豫了,腳如同灌了鉛一樣邁不開步子,她多想轉過身告訴他,我沒不相信你!
貌似他吃了人是事實
突然後院一陣騷動,只听小廝們「啊」的一聲都倒在地上,蕭暮變作了一只很大很大的原型狐狸,他一爪子就按倒了很多人,然後沖向雲揚修,張著血盆大口,但是只是對著他一聲大吼,他輕輕地叼著珍珠的衣領,別人都以為他要吃掉她,就連珍珠自己也認為狐狸要吃掉她時,狐狸突然將珍珠甩到地面。
看著珍珠驚恐的眼神,狐狸只是用尾巴輕掃她的臉頰。
他看到的是珍珠怕他,她在發抖,那種驚恐的眼神,他第一次看到,珍珠在怕他!
他用舌頭輕輕舌忝了珍珠的臉,一雙冰綠色的眸子帶著失望,然後一個跳躍消失在天邊的盡頭。
珍珠欲叫住他,但是跑了幾步再也看不見黑夜里的那抹銀色
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只要輸入-WWw.9ΖW-就能看發布的章節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