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我徒弟分毫試試。」慕雲常終于按捺不住了︰雖說自己很贊成傾城跟逸王爺在一起,但也得傾城心甘情願才行。若為此事傷了傾城分毫,老夫斷然是不會允許的。
「有什麼不敢的,南璃國先皇顧立珅至今下落不明,五公主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仍不知所終,五公主應該不會天真到顧笙銘會為了五公主而向我軒轅國發難吧?」丞相郝杰義正言辭地說道︰「至于你,老夫知道劍俠武功高強,但我軒轅國皇宮禁軍幾千人那也都是訓練有素的,就算你在江湖上人人敬仰,倘若真的以包庇朝廷罪犯為由將你射殺于此,恐天下豪杰也沒什麼好說的吧。」
「看來今日傾城只有接旨的份了?」顧傾城冷笑道︰她平生可是最恨威脅的。可如今礙于局勢,卻不得不低頭了。
「不然呢?誰還會願意娶一個尚未出閣便久居于異國男子府中的女子?知道的說是五公主心性善良,可這不知道的呢?這男未娶,女未嫁的,你說世人會怎麼想?南璃國先皇的名聲又會怎樣?」丞相郝杰語出逼人。
「丞相思慮周全,本公主倒是受教了。」顧傾城邊說邊在大家不經意間將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向了郝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這也不代表自己是好欺負的,就讓你好好享受一下本公主的多癢粉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咄咄逼人?
軒轅治看著顧傾城慢慢接過聖旨,內心卻掩不住的失落︰只听說顧傾城性格強硬,卻沒想到竟是一個強中帶柔的主。看顧傾城這通身高貴的氣派和審時度勢的行事風格,若是嫁給軒轅逸,反倒助了他一臂之力,將來儲位之爭的時候,章兒的地位就危險了。原是想借著這丫頭抗旨的由頭來個一石二鳥,一來除了這個鬼精靈,也算是幫了顧笙銘一個忙,好討個人情。二來借此打壓一下軒轅逸的士氣,卻不想竟弄巧成拙了。
「如此甚好,至于婚禮的日期,朕私下會再跟你和逸兒商量,五公主意下如何?」軒轅治帶著不可抗拒的語氣委婉地問道。
「傾城沒有意見。」顧傾城無奈地說道︰大勢既已確定,那其他的也不過是走個形式,這時候才來尊重我的意願,也不過是做樣子給別人看。自己若是拒絕了,反倒落了不尊老敬上的罵名。自己可不想平白背個罵名。
「嗯。」軒轅治遲疑地望了一下慕雲常︰他不是不知道慕雲常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是不想把他拉到朝堂之上,委以重任,只是慕雲常向來不慕名利,未必肯來,更何況他現在是顧傾城的師父,而顧傾城又要下嫁軒轅逸,若是把他安置在朝堂之上,只怕章兒的處境更加危險了。
「眾位愛卿可有其他事情需要上奏?如果沒有,那就退朝吧!」軒轅治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便開口說道︰都怪雅兒這個丫頭,非要嫁給今年斗琴大會男子組的第一名,還要把女子組的第一名賜婚給軒轅逸,本想著歷屆斗琴大會女子組的第一名都是醉心古琴、不問世事卻也知書達禮之輩,賜婚給軒轅逸倒也合適,這也就答應了。沒想到顧傾城會突然跑來湊熱鬧,真是造化弄人呀!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們听軒轅治這麼一說,也都識趣地離開了。
「傾城,事已至此,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軒轅逸也是一個不錯的人。」馬車里,慕雲常看著魂不守舍的顧傾城憐惜地安慰道。
「師父放心,我沒事。」顧傾城說著給了慕雲常一個放心的微笑,心里卻百感交集︰想自己千里迢迢地來到逸王府也不過是為了尋找父皇的蹤跡,可是迄今為止卻一無所獲反倒把自己的幸福給搭進去了。那自己來這里又有什麼意義?
馬車里,顧傾城想著曾經發生的一幕幕,不由思緒萬千,正想的出神,卻不料馬車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身體不可控制地向後倒去,幸虧慕雲常反手接住,一個飛身躍到地面站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大街上,受驚的駿馬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攔路的黑衣人,同行的逸王府家丁也都個個劍拔弩張,圍著慕雲常和顧傾城,做出誓死保護的樣子。
「哪里來的毛頭小子,敢擋你爺爺的路?」慕雲常看著眼前這個蒙著臉面卻稚氣未月兌的黑衣男子憤怒地叫道。
「前輩請自重,我來是想請你身旁的這位姑娘一敘。」黑衣人平淡的眼眸里充滿了期待。
顧傾城本打算置身事外,可一听到黑衣人提到自己,不經意地抬眼望去,正對上黑衣人清澈的眼眸,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跟我走吧。」蒙面男子走到顧傾城面前,緩緩地從懷中拿出一根做工精細的和田玉簪說道。
「你怎麼會有這根簪子的?」顧傾城原本低垂的眼眸頓時放大數倍︰這根簪子是母後跟父皇的定情之物,母後說過︰這根簪子比她的生命都重要,所以無論何時,她都不會丟下它的。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黑衣人說完便不見了蹤影,似是在故意避開人群。
顧傾城會意,二話不說立馬尾隨黑衣人而去︰這個黑衣人肯定跟母後的下落有關,絕對不能放過他。
慕雲常看著顧傾城緊追黑衣人而去,唯恐顧傾城吃虧,便想緊跟顧傾城而去,卻不料突然來了一群黑衣人,擋住了去路,不得不努力開出一條路來。
逸王府
「今天又不想上早朝了?」夜蘭溪給軒轅逸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
「這不正好嗎?這軒轅國皇位之爭越來越白熱化了,我不去早朝倒免了許多猜忌,更何況每次早朝的內容我都了如指掌。」軒轅逸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對了,蘭溪,想不想知道今天早朝的內容?」
「我沒記錯的話,早朝的內容一向是丞相郝杰暗中告知你的吧,怎麼,今日倒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夜蘭溪悠閑地品著茶。
「倒也不是未卜先知,只是前幾天收到的一封宮中密探遞來的情報中有涉及今日早朝的內容。」軒轅逸遞給夜蘭溪一張紙條道。
「什麼?」夜蘭溪看完紙條驚訝地站起身來︰怪不得軒轅雅一直慫恿我參加今年的斗琴大會,原是這個目的。只顧自己的利益而不管他人死活,倒還真是她一貫的作風。
「你應該阻止的。傾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會答應的。」夜蘭溪雖然自己也在極力撮合軒轅逸和顧傾城在一起,但是一想到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連累顧傾城被迫接受一門強制的婚姻,夜蘭溪心里還是莫名地自責和擔憂。
「她會答應的。」軒轅逸斬釘截鐵地說道︰「她是個明白人,只要曉之以理,她會權衡輕重的。更何況朝堂之上還有郝杰在。」
郝杰是他來到軒轅國後的第一個心月復,為人聰慧,又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忠心耿耿。想到這里,夜蘭溪頓時恍然大悟︰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能讓他說的這麼堅定,一定是郝杰在朝堂上說了什麼,迫使傾城不得不答應。
「為什麼要這麼做?」夜蘭溪略顯失望地看著軒轅逸問道︰他從來都不會勉強自己的親人甚至是下人,更何況是心愛之人呢?想必其中定有隱情,不過自己還是接受不了他勉強顧傾城的事實,畢竟自己看的出來他是喜歡她的,否則也不會在她身上花那麼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