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一周的初步打磨,萌萌的工作已經上道,更加熟練了。不過,還是難于擺月兌那個瘟神王子的騷擾,可謂痛並快樂著。
「諾,精油。本殿下要全身上下都得抹上,別節約啊!本殿下可不是窮土包子,這點兒小錢,還是花得起的。」
萌萌看著那手掌大的一瓶精油,一臉便秘相,就被奧倫給嘲笑了。這斯的無聊樂趣就在于時時刻刻,逮著漏眼兒打擊諷刺她,看她乍毛兒跳腳被經理訓,就會特別痛快。
但,之前听說她要是被客戶投訴滿三次,就必須卷鋪蓋走人時,這斯居然還跑去跟經理吵,叫經理把三次滾蛋的規矩,針對她改成五次。別以為他這是良心發現,變仁慈了。事後,他極度無恥地告訴她說,「才罵你三次就走人了,只是小虐,好歹也要讓你被罵上十七八次,大虐特虐,才夠味兒不是!哈哈哈——」
毫無疑問,他的目標是等她滿了五次,又給她寬限幾次,以此讓她有種在生死線上掙扎輪回的悲摧感,反復虐啊虐的,很可能變得跟他一樣了。
變態!
對,簡直就是大變態!
萌萌懶得理他,將精油一倒,呃,看著專業的精油師操作。她早說了,要她踫他的豬皮,她就直接辭職走人。
奧倫想想,這人走了就欺負不成了啊,還有什麼地方比美容院更好,小服務生兒任他大客倌隨便差使奴役嘲弄,多爽。要換了學校,或其他地方,也沒這光明正大的機會不是。為免得不償失,就此勉強接受了這個底限要求。
「喂,小熊貓,本殿下的身材好吧?」
「豬八戒照鏡子而矣。」
「什麼意思?」
「自己回去問問你的漢語老師吧!」
「靠,你別想唬弄本殿下,我告訴你……」
精油按摩師听這兩人斗嘴,直「噗嗤噗嗤」地笑啊!
萌萌看時間差不多時,就端著用光的瓶瓶罐罐離開了,其實心里一直在想的是今天厲錦琛就回來了,晚上兩人就可以一起過周末了。好像他們好久都沒有一起過了,這距離國慶時也不過半個多月罷了,如隔三秋啊!
嘻,晚上,他們也可以來個精油SPA耶!
想著開心的事,其他不開心的事都統統退散,啥也不能影響她的好心情,包括變態王子殿下。
奧倫很快發現了小姑娘發花痴甜蜜偷笑的樣子不尋常,追問了幾次未果,心里隱隱地就不爽了。
「一,二,三……咦,怎麼多了兩瓶,記錄上明明就只有……」
「笨蛋,多兩瓶你不會自己A來用啊!」
倉庫里,萌萌因為取物品,不經意地就數了精油瓶一下,發現有些異恙。沒想奧倫突然冒出來,嚇了她一大跳。
她瞪去一眼,「我就是再窮也不屑A人家東西,好不好!」于是扣上本子,推著小車離開。奧倫癟著嘴兒追上去,左右就是想從小姑娘身上挖掘點什麼東西。
午休時,萌萌給厲錦琛發短消息,詢問回程情況,但沒得到立即回應,有點失望的樣子。奧倫又纏了過來,萌萌煩不勝煩,索性也不休息了,跑去倉庫準備補充包廂物品。在倉庫門口時,還踫到了同事,看王子殿下老跟她,還對她打趣兒。
萌萌無奈極了,奧倫就直問她剛才給誰發短信,一臉的騷娘狀。听得她直翻白眼兒,懶得開口了。
「咦,這數兒好像又對了。」
「我就說了,你不A人家難道不會A來自己用啊!瞧,便宜都給別人佔了,就你這呆瓜腦子不好使。」
萌萌訝然,「你,你怎麼知道?」
這回輪到奧倫翻白眼了,「你蠢啊,這麼大公司沒一兩個中飽私囊的,這個世界就太平了。」
萌萌瞪去一眼,于是順便就把庫存里的其他貨品,點了點,發現,「用量快又大的,好像都有一兩個的出入。嗯,下午再來瞧瞧……」
「瞧什麼瞧啊,直接報你們經理,你就算立了一功了。」
「奧倫。亞特,你能不能別這麼三八。」
「我三八,你說我三八,你再說一遍。好你個小熊貓,本殿下這幾天對你和顏悅色,你倒是長膽子了,敢罵本殿下,看我不扒你一層皮……」
那長手長腳地伸來,萌萌倒真是招架不住,氣得她嗷嗷直叫。恰時,又有人來取物品就看到這幕,那眼神兒別提有多怪異了。萌萌氣得直接來了個滅種必殺技,正中目標。
「好你個姚萌萌,我要告你們經理竟敢……我讓你立馬卷鋪蓋滾……」
奧倫一把掐住萌萌,萌萌卻突然沒了反應,而是看著那急急跑掉的人,腦海里又閃過幾幅畫面,喃喃著,「難道真是這樣……」
這個下午時光,在萌萌還在琢磨倉庫里的中飽私囊事件時,她和奧倫在倉庫「火辣偷情」的消息就被幾個八卦女傳得人盡皆知了,甚至在微信圈子里還有圖片發出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經理萬般糾結,思前想後,考慮到總秘特別提醒過她那小姑娘是衛總家的嬌客,要是真被王子殿下欺負了去,事關體大啊,于是直接上了總經辦,把八卦報告給了龍總監。
龍天慧看了微信圈子里的東西,心下暗忖,此事可大可小,也不排除攀上皇家門檻比一個厲家貌似更風光體面。而且,亞特皇室還有過此先例,也就二十多年前的一樁秩事。現在的年輕小姑娘,看多了小說漫畫肥皂劇,難免生出些不切實際的灰姑娘夢想。只是這小姑娘……
面上,龍天慧還是看不出什麼情緒,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里就是八卦催生地,萬一人家啥也沒有被你們胡說亂傳的傷了面子,因此要走人,傳到衛總那里,你知道衛總的性子,打破沙鍋問到底,追責肯定追到人頭上去。」
經理一听這話,就嚇到了。本來她是想推卸責任,反正姚萌萌只是個短期實習生,遲早要離開。她就不想為了這麼個小姑娘,讓自己培養多時的老員工受罰。但龍天慧一句話就把問題扔回她頭上,暗示她沒有管好底下的人,任其胡亂傳播謠言,誤傷衛總的小嬌客。
要知道,衛總這人不僅是挑剔的完美主義者,更是超級護短。在外人面前,護員工。在家人面前,那員工絕壁靠邊站。
經理立即表示會全權處理好此事,下樓去了。她剛走,衛絲穎就推門進來了。仿佛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劈頭就問,「剛才那個是姚萌萌的直屬上級吧?她實習得怎麼樣?」
龍天慧眼眸微轉,即道,「吃苦耐勞,勤奮好學,樂于助人,謙遜有禮。另外,桃花運也十分旺盛,為咱們美容中心接連創利,可謂是一顆非常有潛質、值得培養的招財貓。」
「桃花運?招財貓?」
龍天慧看衛絲穎一下大變的臉色,便把之前經理報告的事說了下,衛絲穎要看微信圈子,但發現消息已經被刪除掉了,已經老大不爽,一拍桌子噴道,「這笨妞兒,怎麼又惹上這種爛桃花啊!真是,之前是向家,現在竟然是亞特皇室……」
龍天慧一听可更好奇了,她本就覺得好友對這小姑娘態度不一般,「阿穎,難道這不是第一次,紅杏出牆了?」
衛絲穎這哪接受得了啊,「這,龍龍,你胡說什麼!這,唉,算了,這事你別管,我把那丫頭叫上來問問。」
龍天慧雙手合十,「阿穎,你越來越不夠朋友了。之前隨便丟個人過來要我安排,現在又越權,說調人就調人。總裁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執行總監的存在啊?」
「呃,呵呵呵,龍龍,瞧你說的像什麼話,我就是,就是……」
「只是阿琛的女朋友罷了。現在小孩子都沒什麼定性,你用得著這麼瞎著急嗎?又不是你家的兒媳婦,趁著這機會,還可以好好觀察一下……」
衛絲穎心里那個糾結啊,怎麼不是我媳婦兒了,要不是我媳婦兒我犯得著在這兒干著急嘛我!可惜,她又不能說。
就在這兩長輩你來我往地陰謀陽謀時,經理又打來電話報告了。
龍天慧也沒避諱,就當著衛絲穎的面打開了免提。
「……公器私用?中飽私囊……」
這話還沒講完,突然就傳來一個男孩的叫嚷聲,又狂又拽,又欠扁,「衛總,你們這里出了小偷,保安措施太差了!居然偷偷A了本殿下那麼多昂貴的精油,都夠人家小土包子三個月的伙食費了。」
「奧倫,你閉嘴……別胡說!」女孩的聲音又怒又急。
這兩孩子就在電話里對罵起來,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以女孩走人,男孩追討結束。
經理那是一個滿頭大汗啊,深刻體會到了奧倫殿下的「變態」功力,忙道,「龍總,您放心,我立馬開始徹查此事,不用三天,一定抓出咱公司的油耗子」,油耗子這詞兒本是萌萌說出來的,但剛才被奧倫動來發揚光大了,「全體美容中心的員工,都做一次深刻的自我檢討。」
經理想,這事兒的功臣是姚萌萌,屆時她就推小姑娘一把,就給足衛總面子了,也算是對之前八卦事件的將功贖罪了吧!
這方,兩位大腕級的媽媽長輩你看我我看你,眼底都是一樣的疑惑,和好奇。
不過,衛絲穎心里更有底,前不久的國慶之行,這小丫頭就幫兒子解決生產線的問題,現在發現自己公司里的問題,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她奇怪的是,這丫頭又是怎麼惹上奧倫。亞特那個奇葩孩子的?!
……
「大叔——」
萌萌一進門,把鞋子一踢,就風似地大叫著沖向廚房。
沒人!
也沒有她想像中,爐火艷艷的灶台,碗碟四散,和香氣彌漫的香湯、好菜。
室內飄浮著熟悉的香芬氣息,卻是冷冰冰的感覺,因為沒有主人,沒有人氣,腳下軟軟癢癢的毛毯瞬間也失去了暖意。
萌萌滿心失落,就有一種奇怪的、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滋生著。
——明天你回來時,就有你喜歡的酸菜骨頭湯,和烤五花肉。
頭晚,兩人結束通話時,大叔明明就是這麼說的。從來,大叔都沒有食言過的啊!怎麼這次……
她心里墜墜的,急忙翻開包包,查看手機消息。
沒有!
中午時她還發了條消息,要是飛機晚點或者突發事件,至少也能發個消息來說明一下吧!難道是根本無法發消息而突生的……意外?!
她一下手腳發涼,胸口悶得慌,不知所措之下猛翻著手機里的電話號碼,直接拔了過去。
「您所拔打的號碼,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拔。」
連拔了好多次厲錦琛的號碼,竟然都是這個回應。
不會是,真的出事兒了吧?
萌萌越想越害怕,又繼續翻電話本,轉而打給了王致誠,卻是佔線。她不甘心地反復拔打兩人的電話,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後,王致誠的通了。
「致誠哥哥,我是萌萌。大叔他現在在哪里啊?他昨晚跟我說好的,今天就到家的,可是現在都不見人。他是不是,是不是發生什麼……」
王致誠立即听出小姑娘微微哽咽的聲音,連忙安撫,「萌萌,你別著急,沒什麼事的。就是我們本來要出發了,剛簽約的客戶突然有緊急情況發生,需要我們幫忙,不得不耽擱下來。BOSS他正在跟客戶談事,就是你大概也听說的那家著名的珠寶公司,他們的,咳,財務總監被女人迷昏頭,泄露了公司的機密……」
說得口干,才終于安撫下小姑娘的情況。
萌萌平息了自己的心慌,嘀咕,「大叔他,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的,從來沒有食過言。」
王致誠嘆息,「唉,馬有失蹄,人有失算嘛!小萌萌要理解一下BOSS大叔,人在江湖漂,難免不攤刀嘛!」
萌萌撐著小臉,無力地爬在沙發上,「人家也知道,就是有一點失望。哦,只是一點點啦!」
王致誠無奈,繼續各種安慰。
萌萌摳著沙發角,心情還是悶悶地,突然她大叫一聲,「致誠哥哥,我打不通大叔的電話。你能打通嗎?」
王致誠立即回答,「你都打不通,我怎麼可能打通啊!再說,現在人家在開緊急會議,哪能听電話。乖啊,體諒一下。」
萌萌噘嘴,「可是之前你們開會談生意,他都跟我聊天來著。」
「那時候跟現在不一樣嘛!現在可比那時候緊張多了,是不?人家公司一大筆巨款沒有了呢?」王致誠覺得自己還挺能急中生智的。
萌萌小嘴翹得更高了,「可是中午人家還發了短信給他,他都沒回,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子的。」
「這個……估計是問題真的很嚴重,這個萌萌啊,你乖乖的別胡思亂想了,凡事總有第一次的。你們都熱戀這麼久了,也該讓BOSS歇歇了。哥是過來人,你听哥說啊,這男人和女人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何況你倆還是夫妻對不?一般到手之後,都會進入守成階段,就不會像剛開始那會兒,草木皆兵的……」
「什麼都煮飯啊,我們根本就沒有……大叔說人家還小呢!人家就是想大叔了,這跟草和兵有什麼關系啦?」
「啊,這個……這個哥的形容不太對,你听哥解釋啊……」
王致誠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是哪位哲人說的,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的啊,他是徹底拜服了!
這來來去去哄了小姑娘個把鐘頭,哄得王致誠的耳朵尖兒都發燒了,手機都插上充電了,才突然想起這小姑娘打的是越洋電話,地球那邊的時間不早了,遂借著長輩的威嚴,勒令小姑娘趕緊地洗漱去睡覺,又哄說也許隔天睜開眼就能看到大叔啦,才終于結束了這場「世紀大騙局」。
媽喲,千萬別再來一回了。
事實上——
王致誠現在還悶在自己的酒店套房里,忙著安排因為他們推遲啟程,而耽擱的諸多事務。有些茫然地等著隔壁套房里的BOSS大人,下指令。其實他比誰都奇怪,之前BOSS大人明明歸心似箭,幾乎隨時都在想辦法擠時間早日回國吧,明明已經把行禮收拾好了,突然給他電話說「推遲啟程」。
他當然很想知道原因,但沒及問就被掛了電話。去敲隔壁的門,根本沒人答理,害他擔心半天,結果是樓層經理跑來說大BOSS在屋里,但不想任何人前去打擾。
發生什麼事兒了?
他也很想知道啊!
天知道,這時候听到小萌萌一聲哭腔地打電話過來,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這奇怪的狀況,因為以前厲錦琛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不舍之下,就只有編套話兒了。
安撫了小姑娘之後,王致誠怕這謊言穿幫,立即給厲錦琛發了條短信過去,因為打電話也是「不在服務區」。但他知道並非如此,厲錦琛故意開了這個摒避方式,自然有斯塔克那家伙幫他過濾篩選重要信息,以示提醒。
現在,只有希望,萌萌小姑娘在BOSS心目中的地位,能高出這「突發狀況」一點點吧!
……
那時,隔壁,厲錦琛獨自坐在一片陰影里,以手捂臉,渾身散發著一股不予人見的頹喪氣息。在他手邊的小桌上,放著兩瓶已經空掉的酒瓶,遠遠的吧櫃下,躺著一攤碎裂的玻璃片兒。
指縫的間隙里,隱隱透出一道道寒芒,仿佛蟄伏在黑夜里的獸,噬殺的狠意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有些凝滯了。
時間倒回十個小時之前,他們即將出發回國的前一刻……
「阿琛,好久不見!」
女人直直撲到他身上,剎那間黯香浮動,軟玉溫香盈滿懷,看在旁人眼里,那是怎樣銷魂的艷遇,可是他卻瞬間感覺像是被毒蜂的尾蟄中,渾身僵硬,一片刺痛從記憶深入漫延開來。
縱使,這個女人美得奪人呼吸,豐腴成熟的身子能讓任何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若是交往一下就會發現她不僅夠美,還十分聰明,歷練豐富,談味優雅,氣質一流,家世亦無可挑剔,簡直就是現世中不可多見的的女神。
能得如此女神眷顧,該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值得驕傲自負的本錢了。
而他,卻沒有絲毫愉快的心情。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對他來說,自己的行程可算是公司的機密,竟然讓一個待在國外的普通員工知悉得如此清楚,就不得不讓人警惕了。他雖不是古代皇帝,但自古便有千金之子不立于危牆之下的說法。身為跨國集團的終級大BOSS,生命安全亦是牽系著整個集團存亡的大問題,自然不得讓人如此,輕褻,兒戲!
女人似乎很不滿意,仰著一張魅惑至極的臉,口氣怨懟地說,「阿琛,這麼久不見,你一來就說這麼掃興的話,多沒意思。」說著就想要往屋子里蹭。
他眉心一直緊皺著,褶痕更深,一把將女人推離身邊,但那股濃烈的香水味兒還是讓他心中不適,想在見小姑娘之前,必須重新換一套衣服,不,還得洗個澡。
女人知道厲錦琛的領土意識特別強,也不強求進房間,繼續拿哀怨的眼神看著,「阿琛,我很想你。我們都已經多久沒見面了,你都不在意嗎?」
「你派人跟蹤我?」厲錦琛在只意他在意的問題。
女人卻也同樣固執,堅持敘說相思,「已經四個多月,一百二十六天零八個小時!」
「還是你進了公司不該你進的地方,擅自得到我的行程表?」男人的固執只有更甚。
「阿琛,你有沒有听我說,我說我想你啊,難道你真的一點兒也不想我?還是,你在亞國有了別的女人,你……」女人瞬間破了功,又撲了上去。
厲錦琛眉峰沉沉一壓,閃身躲開了。
女人的臉面可謂被這一撲空,完全撕光,美眸中全是不甘,銀牙一咬又轉伸手去抓。頓時,兩人竟然就在走廊上動起武來,但旁人都一眼能看出,女人的凶狠勁兒,以及男人克制隱忍的退讓。最後女人幾次未得手後忍無可忍,突然痛叫一聲,佯似受傷跌倒在地,立即仰起一副楚楚可憐的面容,哀怨無比地看著冷漠地立在一旁的男人。
「阿琛,你就這麼狠心?」
「朱婧慈,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
「阿琛,你知道今天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來這里找你的嗎?你明明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我三年都沒回家了,我從倫敦追到紐約這里,一個地球,都是……」
朱婧慈感覺自己真是被眼前這個冷漠狠心的男人刺傷了,她哪里甘心,她壓抑著一股子爆發的情緒,硬是記住了柔能克鋼,美眸瞬間凝聚了一處楚楚水光,盈盈顫顫地,惹得旁邊路過的洋大漢都心疼要上前扶人,斥責厲錦琛太沒紳士風度。
厲錦琛卻一動不動,只是冷冷地掃了那大漢一眼,大漢立即閉了嘴。
「你不說可以。等我查出來,若有公司的人牽涉在內,一個都不能留。現在開始,朱婧慈小姐,你被開除了。」
說完,他轉身回房,就要關上大門。
「厲錦琛——」
朱婧慈似乎是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氣得大叫一聲,突然就掀開身邊的洋大漢,沖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厲錦琛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發了瘋似地啃咬。她這模樣,完全跟剛剛到場時的優雅美麗、智慧知性,判若兩人,可把旁邊的洋大漢都看傻眼兒了。
隨即,一聲重物落地聲再次響起。砰的一下,關門聲幾乎震耳欲聾。
隱約,卻還能听到女人憤怒拍打大門的聲音。
「厲錦琛,你這個孬種,你明明在意,你躲起來算什麼男人,你有種的就出來跟我說清楚啊!」
「厲錦琛,你不說,你就是默認了,你對我有感覺,你心里裝著我,對不對?」
「阿琛,我告訴你,隨你怎麼逃避,這一生我都纏定你了,我不會放棄的!」
……
朱婧慈在門外等了好半晌,卻不見厲錦琛出來。
王致誠那時還在外面,接到厲錦琛的電話後就去處理延遲回國的事宜,等他回來時,朱婧慈等不下去,就先走了。故而,王致誠也沒有機會八卦到這個「意外」。
朱婧慈當然不甘心,正如她所說的,她折騰了三年,才好不容易進了慈森集團並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又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跑來主動表白。她一直認為,厲錦琛是個內斂成熟的男人,仍有些少年時期的羞澀和靦腆,所以她入慈森之後一直通過各種渠道向他示意,大概是還受少年時那次綁架事件的影響,不敢親近她。但她仍篤定,他在心里是一直喜歡著她這個初戀情人的。
她向來對自己很有信心。
她就在大廳里等著,卻是等到了天亮也沒等到厲錦琛下樓來,最後一問酒店前台,才知人早已經離開多時。
她心頭火起,立即打電話詢問國內的情況,那邊的人立即幫她查了民航航班,都表示沒有查到任何厲錦琛入境的消息。她奇怪,卻毫不死心,繼續透過自己的人脈,在大洋這邊等消息。說到耐性,她自認這世上就沒有幾個女人能與她匹敵。
幾個小時後,她終于收到圖片,厲錦琛出現在帝都的公寓樓下。
「他是怎麼回去的?不是說民航的航班根本查不到他嗎?」
「大小姐,我們真的查了,確實沒有他。他,好像走的不是民航的渠道。」
「不是民航渠道,難道會是……」
「大小姐,剛才消息過來,他走的是這方的渠道。貌似听說,他要在八個小時內回國,星條國那邊的宇航局以做實驗為名義調了一架超音速飛機,中途在夏威夷換剩了一位富豪的私人飛機,直接到帝都的軍區機場。」
星條國的宇航局?!
他竟然就為了躲自己,連那種關系也用上了。
厲錦琛,你夠狠!
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急著逃離我,就越是代表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啊!
阿琛,你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你的心結,是由我種下的,我會親自給你解開,給我們一個美好的未來。
……大家別吐了,真的好戲來了……
「微笑第一,服務第一!加油加油加油!」
清晨,服務中心都有早操,就像中學一樣,但是跳的操卻是五花八門兒,各種流行。萌萌雖然才來兩個周末,就已經學會了跳《小隻果》,而經理為了給她更多體驗機會,還讓她上台領操,這極大地鍛煉了她的厚臉皮。
雖然沒有按時見到親親大叔,隨著歌聲舞動,她很快又振作精神,投入到新的一天的實習工作中。
早操後,她就被經理叫到了辦公室里。經理傳達了衛總和龍總的意思,竟然要萌萌繼續觀察美容中心的問題,不僅要找出那些「油耗子」,還要寫一份觀察報告,目的是對中心的運作流程做梳理,從而找到管理漏洞,進行大整頓。
萌萌一听傻眼兒了,這動作也太大了,而且要求也太高了,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是個菜鳥,根本不懂美容行業,怎麼找漏洞提改進意見啊!
經理也有些匪夷所思,「這是衛總他們的意思,也是給你的實習任務,必須完成,否則……」
萌萌一臉苦相,「經理,我完全是個門外漢,怎麼可能梳理你們的運作管理流程啊?」
經理無奈,「事實上我也提過,可老總們堅持啊。要不,你實在為難,就自己上五十八樓找龍總和衛總解釋一下。」
這一次,萌萌非常幸運的直接就進了衛絲穎的辦公室。
可憐婆婆大人一句話就把她拍死了,「國慶的時候,你一學金融的都能跨刀找出機械專業的問題了,為什麼就不能找找阿姨公司的問題啊?你這是看不起阿姨,還是沒自信啊?這都半個月了,美容業也不是多麼高深復雜的專業行業,你還有什麼弄不懂的,阿姨給你解釋。」
誰能扛得住婆婆大人那 哩啪啦的攻擊力啊,萌萌小姑娘只得乖乖下樓去干活兒——找漏!
不消半日,她就把嫌疑人找到了。但是還想觀察一下,哪知奧倫那陰魂不散的家伙就跳出來,直接把人名報到了經理那里。萌萌想反駁,奧倫就抬出自己是「受害人」之一,有責任有義務為其他客人討個公道。
得,客戶就是上帝,早上才背過書!
「奧倫。亞特,你別太過份了。你知道什麼?莉姐她孩子才一歲大,正是賺女乃粉錢的時候。我想先跟她溝通一下,要是拿的不多,讓她補回來就好。要是丟了工作,寶寶就好可憐的啊!」
奧倫不以為意,「可憐也是它的命!誰讓它攤上一個做賊的母親。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白蓮花,這個社會還需要法律、警察干嘛!婦人之仁!」
「你……你又沒做過父母,你怎麼能明白父母的心情啊!哼,你就是個自私自利、幸氣好生在皇家的變態神經病。我懶得跟你說!」
萌萌氣哼哼地離開,半路就看到那位莉姐紅著眼從經理辦公室里出來,旁人還安慰著她,說「也不知哪個缺德鬼告的,那些用不完的東西好多客人都嫌沒效力扔了,我們做個回收買賣也是節約社會資源啊」,听得她心里沉甸甸的,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兒,莫名地就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多事兒了。
她埋頭腦袋在前面走,直往人少安靜的角落里鑽,走過了VIP間,沒有注意前面的一間包廂打開了,里面的人看到她時便站在那里一動沒動。
她也沒注意,直接與那間房擦身而過。
那人漆黑的眼眸瞬間黑沉無比,在小姑娘將將要完全走過時,突然大打開門,一把扣住她手腕用力一攥,一聲「啊」的低叫響起,隨著上關門聲後就再無一絲聲息了。
後面追來的奧倫拐過來沒看到人,就奇怪了,著急之下就開始挨著一間間的包廂找。
其中一間,沒有如願打開。
殊不知,在那厚厚的隔音門後,萌萌被那人攥進屋,身子就被抵在柔軟的包皮門上,小臉被高高托起,直接被吻了個結結實實,火辣無比,幾欲窒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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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們琛哥啊,是為了見天使般可人的萌妞兒,才動用天大關系飛回來滴!
話說,你們把朱婧慈這女人,分成什麼類別?白蓮花,綠茶婊,貌似前面都有了。她屬于什麼?霸王花,牡丹花?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