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易璇,你不把設計師的畢業證拿回家,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竟然偷偷瞞著我更改高考志願,假如你再去跳那該死的舞蹈,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父親將手上的杯子往茶幾上一摔,桌面上的玻璃杯瞬間變成了零星的碎片,飛濺滿地,鮮紅的血溢出,順著手指慢慢地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長那麼大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大動肝火,曲易璇真的是被吼住了,乖乖回學校轉到了設計班。鋼管舞從此變成了副業……
「設計學需要天賦,天賦……你知道什麼是天賦嗎?你身上半點設計的天賦都沒有,而你卻有很好的舞蹈天賦,你應該往那一方面發展,而不是一味死腦筋,知道嗎?」尹老拍了拍易璇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
「老師,我知道,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
「夜半再相見迷霧里繾綣,長夜夢中有過動魄迷人片段……」悅耳的手機鈴聲不識時機地響了起來,曲易璇有眼角偷偷瞟了瞟在對端坐的尹老。
「接吧……」
「喂?」
「你在哪?為什麼還不回家,下課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寧子翊獅子般的怒吼聲隔空傳來。
「我還在學校……」她細聲細語。
「說大聲點,听不到……」
「……」
「托你大少爺的福,寧子翊,我正在被訓……」拍的一聲掛斷了通話,「寧子翊,你真的是魔鬼!」她恨恨地跺了跺腳。
「寧子翊?」尹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陣錯愕。
「老師,您怎麼了?」她用圓溜溜的眼楮驚奇地望著錯愕中的老師。
「易璇,老師問你,這些素描是寧子翊畫的?」用顫抖的手指了指桌面大合照的愛徒「是他畫的嗎?」
曲易璇不可思議地盯著照片上笑得無比燦爛的寧子翊,「這是他嗎?」經常擺著一張臭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幾百萬一樣的才是他吧!
「曲易璇,曲易璇……」門霍地一下被打開,寧子翊酷酷地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黝黑的雙眼凝視著他,輕輕問。
「老頭子,你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嘛……越看越不順眼,越來越討厭……」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拿起茶壺泡起茶來。
「你這該死的臭小子,那張嘴還是那麼臭……」尹老心情異常激動。
「……」
「……」
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尹老感觸極深︰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啊,一個楚雨宣讓你絕然放棄設計,一個曲易璇卻讓你重拾畫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