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男子走的明月卿並沒有回到別院,而是去了霓裳閣。『言*情*首*
霓裳閣有個後院,平日里自己便在這里查賬,若累了就休息,所以各種家具都一應俱全。
明月卿吃力地把男子拖到後院,晾到院子里就進了屋。反正過會就有伙計幫他療傷,自己偷個空去洗澡吧。
片刻,明月卿一襲白衣的出現在了後院的蒼天合歡樹下,品著石霖茶,靜靜的等著那男子。
此時正值夏日,微風習習,吹動了明月卿的衣衫絲,衣袂飛舞,三千青絲映著月光,宛如鍍了銀,夜清絕走進院子,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月下仙子的情景,樹下的明月卿,看起來有一種朦朧感,若影若現。
明月卿看著閑庭信步走來的夜清絕,眯了眯眼。突然向後一仰,倚在貴妃椅上,一笑。「唉,這大半夜的,好好地覺不睡跑出來干這殺人放火的勾當,哎呀呀,世風日下啊。」
夜清絕自來熟的坐在了一側的竹椅上,學著明月卿的樣子抿了口茶,也向後一仰,椅子的後背竟然 嚓一聲,形成了平鋪的樣子,這倒不像椅而像榻了,夜清絕一笑,「不是,這西蒼洛城的風氣真不好,我看姑娘你還是早點搬走的好,免得改天被人劫了財又劫了色。」
明月卿轉頭看向他,微微怔了怔神。
月光下的夜清絕,有著比女人還好看的臉,細細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充滿邪魅笑意的桃花眼,嚴重的深邃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樣,高挺的鼻梁令人嫉妒,薄薄而清冷的嘴唇充滿了生人勿進的意味,即使是在笑著,卻好像隔著萬里一樣,遠觀不近褻。夜清絕一手支著腦袋,側身看著明月卿,雙腿交叉疊起,這個姿勢再配上他的臉,媚然天成……
「咳。」明月卿不自在的干咳了聲,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的酡紅。不知怎的,竟不敢再只是那雙滿是笑意的眸子,好像被那樣的眼光注射著,所有的偽裝都會被看透一樣。「你為什麼會跟那些人交手?」坐起來,轉入正題,明月卿的聲音喂喂冷冽了起來。
「那些人?你是說那些偽裝成秋水山莊的黑衣人?」夜清絕的笑意斂了斂,依舊是那半側的姿勢,又慢慢的抿了口石霖茶,回問道。
明月卿點了點頭,突然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偽裝成秋水山莊的?」秋水山莊的人從來不現世,怎麼會有人能一眼看出來黑衣人是偽裝的?
夜清絕輕輕一笑,突然伸出手彈了一下明月卿的額頭,笑道,「這是秘密。」
「你、你竟然……」明月卿捂著自己的額頭,狠狠地瞪向夜清絕。「你叫什麼名字?」
「你呢?丫頭?」夜清絕翻了個身,又想去彈明月卿的額頭,卻被明月卿躲了過去,輕笑一聲。
「喂喂,你似乎比我大不了多少吧?還有,這個問題似乎是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明月卿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夜清絕。夜清絕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薄荷味,很清新的味道,卻讓人不覺的沉迷進去。不過那香味,有些詭異。
夜清絕眯著眼看向唐寧,一笑。「我要走了,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這茶我就不客氣了。」夜清絕突然伸手捏了一把明月卿的臉,趁唐寧吃痛時,一把卷起茶桌上的茶葉騰空而去。只剩下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在空氣中蕩漾。
該死!
明月卿咬了咬牙,催動內力追了上去。
夜風在明月卿耳邊呼嘯而過,明月卿看著前方那一抹黑影,動了動衣袖,一枚柳葉刀朝著夜清絕襲去。刀還沒到達夜清絕的周圍,便被一把琉璃橫玉扇攔住,兩者相踫,出清脆的響聲。琉璃橫玉扇在一踫之後旋轉倒飛,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握住。
明月卿在看到那玉扇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追不上那個男人了,無奈只能停下來,看著對面那位衣冠楚楚外表俊美無邪內心邪惡月復黑的……「好朋友」。
「卿卿。」略帶磁性的嗓音在唐寧身後響起,下一刻,她就被自我感覺良好的某人抱著轉了幾個圈。
「啊——!」唐寧驚呼一聲,看著天旋地轉的夜,腦袋有些暈。
鳳澈停下,腦袋在唐寧頸窩上蹭了蹭,深吸了一口少女體表的馨香,心滿意足的道,「哎呀呀,卿卿,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
明月卿是個有精神和身體雙重潔癖的人,就算是花月和言雪也不能踫她的身體,鳳澈,是算是唯一一個敢踫她還和她如此親密的人了。明月卿沒有推開鳳澈,身體一滑,懶懶的倚著鳳澈,感受著那懷抱的溫暖,微嗔道︰「我帶著假面好不好?」
鳳澈,北辰國的麟王,同時,也是明月卿前世和青梅竹馬兼老公。雖然他們倆結婚了,但是對彼此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所以明月卿從來沒有踫過她,行為親密了點但絕對沒有過分。在唐寧出事的前一月,他就因為心髒病復死了。在明月卿13歲的時候在北辰遇見了鳳澈,兩人本來是因愛好相同臭味相投在一起廝混,偶然之下才知道原來鳳澈是自己前世的老公,此後二人更是一見如故,關系好得不得了了。
「哎呀,卿卿你怎麼看都好看,帶著面具也好看。」鳳澈將下巴抵在明月卿的心上,伸出長臂摟著明月卿的腰,道。
明月卿安心的合上眼,毫無戒備的軟在了鳳澈的懷中。「別以為夸夸我我就不跟你計較剛才的事了。說,你和那個男人什麼關系!」這個男人,能是唯一一個能讓自己放下一切戒備的人了。
哎呀,被現了。
鳳澈無奈一笑,寵溺的摟著明月卿坐在了某戶人家的屋頂上,玩把著明月卿縴細的手指,毫不在意的笑道,「是一個朋友,不過具體身份不能和你說的哦。」語氣一轉,哀怨的捏了捏明月卿柔若無骨的手,道,「卿卿竟然一開口就問別人的男人,我好傷心啊。」
明月卿輕哼一聲,轉頭輕輕吻了吻風車的臉頰,看著像吃了蜜一樣的鳳澈,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又縮回他的懷中。問,「和親是怎麼回事?」
「這是為自己弟弟謀取點福利嘛。那個老頭竟然把卿卿指給了絕,正合我心意呢。」鳳澈咧嘴一笑。
「福利?你把我當什麼了!!」明月卿突然站起來,轉身雙手叉腰喝道。鳳澈這個家伙,明知道自己不喜歡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還……真惡!
唔,果然生氣了。
鳳澈討好的笑了笑,拉著明月卿坐了下來。唐寧靠著鳳澈的肩膀,戳了戳他的胸膛,不滿的嘟著嘴不說話。
「卿卿,你嫁到北辰不喜歡絕的話你們以和離啊。」鳳澈道。
「拜托,我這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想做的是明月卿,不是唐寧啊。」她是外面瘋傳的明月公子,秋水山莊的莊主,而不是這個尚書府的大小姐。「在這里真的是要累死,勾心斗角的,還是和你還有鏡一起好啊。」
鳳澈低垂著頭不說話。心想,這下難辦了,卿卿不喜歡絕呢。
「我準備再過幾天來一場假死,這樣就以擺月兌唐寧這個身份,安安心心做我的明月公子了!你覺得怎麼樣?」明月卿的眼里有著特殊的光彩,是一種對自由的渴望。
「好。」鳳澈悶悶的應了一聲。「卿卿,等你恢復了身份,以女裝的樣子去陪絕半年好不好。阿離真的好憐的,我是他哥哥,想讓他好。」
「半年是不是有點久啊……」明月卿嘟著嘴,不滿道。雖然她不鄙視殘疾人,但是要把半年的時光白白浪費在一個人的身上,還是很不情願啊。「好吧好吧,我答應以了吧。」看著鳳澈突然哀怨下來的臉,明月卿立刻繳械投降。
鳳澈偷笑,拍了拍明月卿的頭,笑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