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半躺在榻榻米上享受著紅兒給她捶腿,她閉著眼假寐,腦中卻思緒翻飛。軒轅杰看似很**愛她,讓她住在他的寢室,滿足她物質上所有的需求,雖然他並未給予她名分,但這無名卻勝有名,王府的下人本來就是看王爺臉色行事,在他們眼里王爺是如此的**、愛這位姑娘,那他們自也是不敢怠慢的,但其實只要她稍一觸踫到他的不悅,他就會翻臉,就像上午在書房,他不就直接懲罰了她嗎?
「姑娘,您好點了嗎?」紅兒不無關心的詢問,同時依然很認真的給清舞捶著腿。
「嗯,好多了,謝謝你,紅兒。」清舞睜開雙眸,含笑道謝。
「這都是紅兒應該做的,姑娘莫再說謝字了。」紅兒搖頭,有些受**若驚,這已經是姑娘第二次跟她說謝了,這還是她人生第一次有人跟她說謝,更何況還是個主子,她能不受**若驚嗎?
清舞但笑不語,她知道她再解釋也是枉然,這小丫頭被**得「很好」。
「紅兒,你為何會來王府做事?」
「奴婢自幼家貧,家里姊妹多,奴婢是長女,進王府做事俸祿多,可以為爹娘分擔點家庭重擔。」
「紅兒真是個孝順的好姑娘。」清舞的眼神有些渙散,眉頭不自覺的微皺,似乎陷入了一種很是痛苦的回憶中。
「姑娘,這都晌午了,您還不想吃點什麼嗎?」
「姑娘?」見清舞沒有回答,紅兒不得不再次叫喚。
「嗯?怎麼了?」飄遠的思緒被紅兒的叫喚拉回,清舞抬眸不明所以的看著紅兒。
「姑娘,這都晌午了,您還不餓嗎?要不要奴婢去廚房給您弄點吃的?」紅兒耐心的再次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都晌午了嗎?」清舞轉頭望向窗外,答非所問,心中有絲悵然,軒轅杰到底還是惱她了,否則不會不讓人通傳讓她過去一起用膳的。
「嗯,去吧。」
「是,姑娘。」紅兒領命退下。
清舞倒沒什麼胃口,她只是想支開紅兒,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其實她早該明白王府里的人情冷暖,得**就得到尊重,反之甚至連下人都不如,月瑤小姐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她雖對軒轅杰不上心,但他忽冷忽熱的態度還是影響到了她,她親手所設下的陷阱,會不會困住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呢?
自從那日書房懲罰後,軒轅杰已有好幾日沒有來看望清舞,清舞成日里都待在寢室的**榻上,紅兒見此每每都會勸慰一番,想說動她出去散散步散散心,可清舞就是不為所動,他們就這樣一直冷戰著,即便他們相隔也不過一個走廊的距離。
在外人眼里,清舞似是賭著氣,可清舞心里明白,她只是想要看清她在他心里的重量。這幾日的冷戰倒是讓她看清楚,他待她也不過如其他女子一般,你讓他高興了,他就能**你,你讓他覺得煩了,自然就會被丟棄。但又不同的是,他待她到底還是有絲不同的,就是因為這點不同,誰贏誰輸就不一定了。
「紅兒……」多日的少量進食使得清舞消瘦了不少,身子也有些虛弱,但她還是欲起身下**。
「姑娘,您身子弱,好好在**上休息就是,怎下**來了?」一直在門外候著的紅兒聞聲趕緊來到清舞**前。這多日的相處,紅兒已經不像當初那般害怕清舞,與其說是害怕清舞,倒不如說其實她害怕的是主子,但她發現清舞其實跟其他主子並不同,在她這里,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她和善待人寬容,在這里,讓紅兒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
「紅兒,你去把琴擺放到院中,我要焚香彈琴。」清舞不顧紅兒的勸阻下**,也沒有梳妝打扮就緩步出門。
見攔不住,紅兒只得深深咽回將要出口的話,疾步走向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