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不是師兄對力量那般渴望,或許,自己還真的會和他在一起也說不定。可是,她的心沒有那麼大,也不想能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有著那麼宏偉的理想。她只想簡簡單單,懶懶散散的過完這漫長的一生。
顯然,南宮非那種只要活著,便毫無追求的人,和她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而且……該死的,為什麼會想到那個二傻子?可是,那個傻子,卻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
想著,目光中露出一絲柔和。
「紫心,喜歡上了十四?」
迎上南宮凌那犀利中帶著審視的目光,莫紫心笑道︰「呵呵,誰知道呢……」
喜歡南宮非?呵呵,誰知道呢……
南宮凌深深的一個呼吸,嘆道︰「或許,這樣也好。十四是個沒有任何心機,直來直往的人。若能有他真心待你,我也可以專心練功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或許,十四是她最好的選擇。也正好,附和了她這性子。
「師兄,我告訴過你,待寒功練成之日,你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傀儡。一個沒有喜怒哀樂的人,活著還有何意義?你怎麼就是不听勸?」莫紫心有些無力,不知道該如何勸他。
「若不是你當初走的那麼決絕,或許,我也無法下定決心來突破寒功。不過,我還要感謝紫心,因為你,我才感受到力量的偉大。」說著,底下頭,看著自己漸漸握緊的拳。
「痴!」莫紫心丟下了一個字,轉身便要走。雖然她當年的拒絕,成為了他不顧一切要突破寒功的動力。但是,整件事的導火線,最終還在于他的親人。
正如她對南宮擎所說一般,她只當他是師兄,也只能是師兄。
南宮凌卻大喊︰「我是痴,可是,你卻只看到我對力量的痴迷,你可曾看到我對你的情痴?紫心,若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我便放棄突破寒功。」最後一次挽留。
莫紫心嘆了口氣,搖頭道︰「小時候,我曾與女乃娘走散。後來,師傅告訴我,若想要不再走散,就要緊緊地跟著。現在,我遇到了一個為了不跟我走散,而願意跟著我走的人。感情,不是條件,是發自內心的。他對我的好,是很自然而然流露的,似是成了習慣。」
那個傻子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吧?不過,如此也倒好,她喜歡這種自然而然的感情。
「世間多少痴兒女愛到深處無怨尤……紫心,你變了。」
變了麼?或許是因為舞筱萌和南宮辰的燻陶吧?哎,那兩個人,何時能折騰夠?四嫂明明就……
正想著,南宮凌已經來到身後,從後面環抱住了她,哀傷的說道︰「紫心……」
翌日,早朝之上,海公公展開聖旨,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登基三十年有余,實賴天地,宗社之默佑,非予涼德之所致也。今朕感到身心俱疲,為國家久遠之計,遂傳位于皇太子。太子仁孝,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烏雲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寓普天同慶,舉國同樂。另,圓十四王爺心願,封逍遙王,可不參與國事。欽此!
「吾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見過新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南宮逸登基後的第二天,有一行人,正在悄然無息的離開了昭陵京師。
「四嫂,您老人家膽子真大,就這樣帶著無歌出來,不怕四哥發瘋?」
舞筱萌瞥了一眼南宮非︰「他若發瘋,早就瘋了。更何況,他現在有時間發瘋才行。」她可是拜托了南宮逸,安排了一大堆事情給自家王爺。新皇登基,他們兄弟幾個要有的忙了。
南宮凌放佛是反應遲鈍一般,緩緩地轉過頭,淡淡的看著舞筱萌,最終,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難怪老三說,老四墮、落了,你確實有資本讓他墮、落。」
不說那禍國殃民的長相,就是才情和武力,都是許多男子無法匹敵的。有如此一個寶貝為他犧牲了那麼多,也難怪老四會變化那麼大。
舞筱萌一手捧著玉石頭骨,一手輕撫,笑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南宮擎挑眉,問道︰「丫頭,下半段呢?」
「詩不在多,一句,好用就行。何必執著?」說著,哼唱了起來︰「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
听著她的歌,眾人心中各有一番感慨。不過,或許,對于南宮凌來說,是受益良多。確實如莫紫心所言,他活的太累了。人生在世,大好的青春短短十幾年,過了,也便沒有年少輕狂的資本了。
他何苦讓自己活的那麼累?
莫紫心的目光,落在了南宮非身上,仔細的想著他和自己相處下來的光陰。兩個人之間,從來都是他屁顛屁顛的跟著自己,她話很少,即使他說十句,她回一句,他都樂的跟朵牡丹花一樣。
哎,真讓四嫂說著了,他就是個二傻子。
幾個人護送南宮擎去天機門,沿途,南宮非一直狗腿的跟著莫紫心,遭到了南宮凌不少白眼。不過,人家是兩口子,他只能在心里報個委屈。
不過,這一天還是找到了機會奚落南宮非,報「橫刀奪愛」之仇。
「十四,你一個王爺,出門不帶銀子,還靠女人養,你有沒有一點出息?」
看著南宮非吃飽喝足後,不等辯駁,舞筱萌就伸張正義的說了起來︰「這一路,大哥還不是吃父親的?十四是靠自己娶到的媳婦兒,大哥是靠自己找到的爹嘛?」二傻子可是她御用的欺負對象,可不能讓給別人。
……
第一次領教了舞筱萌的毒舌,南宮凌呆愣在了原地。
南宮擎卻吃著舞筱萌遞過來的點心,一邊吃著,一邊樂著。這些天,有舞筱萌的陪伴,讓南宮擎忽然覺得,生活真美好。
南宮非縮了縮脖子,躲避著南宮凌那犀利的目光。我很小,你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