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窮途 第十四話 勝之之勝

作者 ︰ 醉霜晨

少年這時又暗自埋怨︰不是已對老孫說了嘛,讓他不要這麼快就結束,讓我看完這套劍法,可是他怎麼攻勢如此凌厲而又不留余地••••••真是的,拿他沒辦法!可是他又仔細一瞧,輕輕一笑,暗想︰原來是這樣啊!老孫也挺狡猾的嘛!這明明是將勝之置之死地而後生啊!他這是用這種辦法將勝之所有的高招都逼出來啊!

勝之連退十幾步之後,終于不再退了;他右腳猛一跺地,大喝一聲︰「大浪乘風第二式‘大浪滔天’!」隨即劍招為之一變,剛才雙劍尚且一主一輔,一剛一柔,相互配合;可是變招後雙劍竟同時出擊,速度也是快了不少,而且他左手軟劍也不在如雲般變換,反倒同右手劍一樣走的是剛猛路子!這一變招,片刻間,只听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三劍之間也是火花不斷!勝之此時心中卻想︰我這兩柄劍無不削鐵如泥,尤其是這柄軟劍,可是怎麼我們斗了這許久我竟未能削斷他那普通道劍!當真奇怪!其實,他哪里知道,大寶這是在道劍中注入了極強的內力,因此才保得這劍未被砍斷!若不是如此,恐怕有多少劍都已經被削斷了!

勝之此時一一出招,攻勢愈加急切,但大寶也是一一化解;出招也是老練無比,哪里像不會用劍的人,分明是用劍高手!大寶也是一劍快似一劍,饒是勝之已經變招,攻勢強了許多,但大寶依舊是穩穩壓他一頭!而勝之憑借著「大浪乘風」劍法也是絲毫不落下風;他們兩人一來一往,以硬踫硬,愣是拼了個旗鼓相當!

勝之此時心下暗想︰原來你也就這點程度而已,哼哼,僅僅是前兩式你就已經難以應付了嗎?最後一式威力勝此十倍,我看你如何招架!武當啊,我即使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敗在這種人手里!我即為武當弟子,就已決定為你付出我的生命,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此時大寶也在想︰看來這劍法也只是如此而已,遠遠沒有他說的那麼夸張!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陪他玩下去了!一決勝負吧!什麼武當聲譽,不值一提!

兩人幾乎像商量好的一樣同時加快攻勢。這時勝之大喝一聲「大浪乘風第三式‘乘風破浪’」,這一招剛出,大寶只覺勝之雙劍猶如交織成網,而且越織越大,那激蕩的劍氣從網眼中直沖出來,就像狂風肆虐一般的向大寶掠去;而大寶並不慌張,他仔細看著那張看不到的網,他明白,只要那網一纏住自己,恐怕再也難以月兌逃;但是他也知道,一定要冷靜!因為師父曾告誡過他︰無論在什麼樣的絕境中都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他仍舊在仔細地看,看了片刻,他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我是沒辦法想出來了,算了,直接上吧!大寶揮劍迅速迎風網而上,又是簡單直接的一劈而上;勝之見狀,冷笑一聲。大寶劍劈風網,只覺一股大力反彈而來、強勢無比,大寶長劍幾乎快要月兌手而出!大寶一愣,低頭一看,只見長劍上幾乎處處都是傷痕;大寶眉頭一皺,怎麼這招威力如此之強,這才有點意思,好了,我也要上了!

大寶左手輕輕撫過劍身,暗蓄內勁,只見劍身似乎像是罩了一層白光似的!少年一看,微微一笑,自顧自地說︰「終于要認真起來了嘛!看來有好戲看了啊!不過老孫首次用劍竟然可以如此輕松的就將內力附于劍身之上,不愧是老孫啊!」

大寶劍身愈發亮了,勝之劍網也愈加密集;只听他們同時大喝一聲,便向對方沖去!突然一聲巨響,只見無數道金光隨劍氣迸發而出,二人竟僵持了下來!大寶劍身白光更加明亮,勝之劍網也隨風飄蕩,張狂無比,猶如擇人而食的洪荒猛獸!三劍不停的踫撞,發出激烈的嘯聲,震得眾人心神俱顫!

勝之見第三式依舊沒能奈何他,求勝心切,雖然明知自己內力遠遠不如大寶,可是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只听大喝一聲︰「大浪乘風第四式‘風浪卷天’!」

眾人一听,均知最後決戰時刻很快就要到來,都是紛紛瞪大眼楮,生怕漏了什麼似的!

只見勝之雙劍將劍網後引,然後無比迅猛地再度向前一擊,劍網受此影響開始慢慢收縮,圍成一個圓球;而後勝之雙劍越舞越快,圓球越縮越小,而且隱約間也在發出熾亮金光!眾人看到這里,已是完全無法理解了,他們根本已經完全搞不明白狀況了!在他們看來劍氣無論再強,也不可能變為實體啊!這已然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少年將眼一眯,暗想︰他竟然已經達到這種境界了啊!我倒是看走了眼啊!看來有些不妙了啊!但少年仔細一看,輕輕一笑,他明白了︰原來勝之並未像他所想的一樣,他只是將劍舞成了一個圓球!對!看到的並非是劍氣,而是劍的殘影!這種速度,恐怕已經沒辦法阻擋了吧!即使是少年也是想不出大寶應該如何破敵。

圓球開始發出刺眼的金光,讓人無法直視!隨著光球快速的旋轉,勝之雙劍劃過長空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那光球竟似飛一般直直砸向大寶!大寶依舊是那種漠然一切的表情,只听他暴喝一身,周身衣襟都被強大無比的內力激飄飄而起,最後只見他飛身而起,刺出一劍,化作流星也向光球撞去!光球和流星來了個毫無意外的踫撞,只見大寶劍尖火花四射,激顫不已,大寶似乎已是把持不住!

眾人大寶仔細一看,也是倒抽一口冷氣!只見光球正在慢慢吞噬大寶劍身,就那樣一點一點的,而且還不是直接削斷,而是竟然化為火星而落!大寶明白,只有速度到達極致,才可能造成這種效果!假如速度再慢上一點,恐怕就不是這樣而是長劍直接斷為數截了!這眨眼間,大寶長劍已被吞噬一半!大寶暗道一聲︰既然這點力度不夠的話,那我就加把力好了!這時大寶衣飄更甚,長劍也不再顫動,火花竟也完全消失!

勝之見此,驚愕無比,他不曾想到這孫大寶竟然可以抵抗這一最強招式!同時他也明白,恐怕自己已經是輸了吧!原本內力就不如他,輸贏的話已經是個時間問題了!

少年見此,倒是饒有興趣地說︰「原本以為是郭道兄已經到了那種境界,沒想到老孫初次用劍竟然已經悟到了這‘人劍合一’的境界啊!剛才他還是只是簡單的將內力灌輸到劍上而已,現在,劍和他已經完全融為一體了!」說罷輕輕拍拍身後玄劍道︰「老孫已經能像咱們一樣了啊!此劍如我,我如此劍!以老孫的內力而言,郭道兄是必敗無疑了啊!不過,他也算雖敗猶榮啊!他這套‘大浪乘風’足以稱為當世一流劍法了!他只是內力稍有不足,如加以時日,此劍就再無敵手了!果然不愧是武當近年來最為有名的俗家大弟子啊!」

清心听到這番話,心里並不難過,甚至還十分欣慰︰這少年說得倒也合情合理!是啊!勝之已經是沒辦法再勝了!只是他輸的並不丟人啊!他已經維護了武當的聲譽!他這套劍法已經不在武當任何劍法之下了!勝之啊,你已經比師父還要強了啊!

可是清心在想這些的同時又在不經意之間皺了皺眉︰人劍合一?听他的語氣,似乎他在劍法上的造詣還要高于這孫大寶啊!只是這大寶真的不會任何劍法嗎?那有怎麼可能用劍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啊!

他無法理解也是倒反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假如他知道他們的真正實力之後就絕對不會再如此平靜了!而少年大寶自小接觸的便是完全與眾不同的習武方式,對他們來說︰無論任何招式之間都存在著相同的關聯,這要你能把握住這種聯系那你就能凌駕與招式本身,再也不被招式束縛!因為這天下大道,本就是相同相通的!

勝之和大寶當然沒辦法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僵在那里!勝之不願就這樣輕易放棄,而大寶也不想讓他顏面盡失,雖然他並在乎什麼名聲,可是少年說的話他不得不遵從,而且他也知道︰以勝之的內力而言,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所以最後一擊也是完全沒有必要!

這時大寶不經意地望了一下少年,只見少年沖他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大寶立馬會意!于是大寶突然撤力,任憑勝之光球將他震飛。只見大寶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飛出去,輕飄飄地撞向解劍石。大寶單腳觸石,而後足尖輕輕一點就如清風一般飄至少年身邊!兩人對視,互相一笑,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少年的眼神好像在說︰「老孫,做的好!」

這驚變來得實在太突然了,眾弟子愣了好大一會兒,才無比欣喜地一起沖他們的大師兄跑去,為他歡呼勝利!

這時,當這里已分出勝負時,小師弟終于也已趕到了紫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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