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窮途 話外篇一︰初見卿顏

作者 ︰ 醉霜晨

少年與眾人道別之後,同大寶聊了幾句閑話也便回房去了。少年剛剛推門而入,發覺屋中竟是淒寒無比,猶如冰窖,饒是少年這等功力依舊是禁受不住,直打激靈。少年輕輕帶上屋門,撫手大笑道︰「有客自遠方來,何不現身相見?」

只听一個冰冷的聲音回道︰「你確定你不會後悔嗎?」

少年一听,暗暗笑道︰原來竟還是一名女子!這倒有意思了!聲音雖說冷徹人心,但也冷得驚艷,想必定是一名佳人。少年想罷開口道︰「哈哈!姑娘既然深夜造訪,必有要事!在下又怎麼能寒了如此美人之心!」

那女子冷冷說道︰「希望你一會還可以笑得出來!」女子語聲剛落,不知怎地,屋中竟突然亮起燈火。

少年放眼望去,之間屋中竟站了一位背負銀刀的黑衣少女,雖然黑紗蒙面,卻也依舊可以辨出容貌,少年不禁心中暗嘆︰好個絕色佳人!恐怕這世間再難有相貌勝過她之人!看來這趟下山倒是收獲不小啊!

只听少年淡淡道︰「是你?」

黑衣少女冷道︰「是我!」

少年輕嘆一聲︰「沒想到你終究還是來了!」

黑衣少女答道︰「我原本就應來的!」

少年問道「那麼,你想怎樣?」

黑衣少女並未回答,只是說道︰「我既已來,你說又該怎樣?」

少年突然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難道他二人說了這麼久竟然不認識對方嗎?那又怎會如此問話呢?真是令人奇怪啊!

黑衣少女並不答話,只是凌空劃出一字,黑衣少女手指所劃之處,竟似連空氣都為之凍結。

少年見黑衣少女所劃之字,笑道︰「你果然知道!」

黑衣少女問道︰「那你可知我又是誰?」

少年右手輕輕模了模自己鼻子答道︰「似乎並不知道!」

黑衣少女依舊冷道︰「那就好!」

少年似乎很奇怪地問︰「噢?這是什麼意思?」

少女不經意地瞥了少年一眼說︰「那我就可以放心殺你了!熟人總是不好下手的!」

少年僅被她看了一眼,就感覺猶如墮入冰刀地獄一般,身體上下似乎連每個毛孔都被冰凍,少年強笑道︰「姑娘竟是來殺我的?」

少女道︰「否則呢?」

少年嬉笑道︰「在下還以為姑娘是看上區區在下了呢!」

少女又冷冷看了少年一眼說︰「你感覺就憑你能配上我嗎!?」

冷冷的語氣,冰冰的眼神,竟讓少年心中升起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少年听到少女的話並不在意,依舊笑道︰「在下相貌雖然不如潘安宋玉,但也並非丑的說不過去啊!況且江湖之上,在下也是稍有名氣,想來也是听過的;而在下這身功夫卻也能拿得出手,似乎並不辱沒姑娘啊!」

但那黑衣女子根本就好像沒有听到一樣,甚至連看都沒看少年一眼。少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女子,也是不知所措,只得繼續說道︰「似乎這幾天總是有人想要我的命!看來在下的命也是相當值錢啊!」

少女冷道︰「不是你的命值錢,是你太礙事而已!」

少年又模模鼻子道︰「這話听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少女道︰「原本就很有道理!」

少年倒是很有興趣的繼續說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讓你殺了呢?」

少女冷道︰「那是你的事!」

少年微眯雙眼,默默地看著少女,輕輕地說︰「姑娘的確很有意思!」

少女道︰「我要是沒意思的話,你認為你現在還能活下去嗎?」

少年拍手大聲說道︰「是極!是極!看來這次在下可是非死不可了!」

少女這才又看了少年一眼,不過那眼神似乎就在看一個從未見過的珍奇異獸一樣,「你原本就該死的!」

少年奇道︰「難道不能不死嗎?」

少女依舊是冷冷說道「你不死,我就得死!」

少年竟然笑道︰「哈哈,那看來還是我死比較好!姑娘如此傾國容貌,死了豈不是可惜!」

少女道︰「你這樣的人,果真應該死的!」

少年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少女似乎有些好奇地問︰「你真的願意被我殺死?」

少年輕輕一笑︰「死在姑娘手下,那簡直就是得道飛升,何樂而不為呢?」

少女道︰「說的倒挺好听,只是不知你是否真是如此想的?」

少年正色道︰「姑娘願意殺我,在下求之不得,豈有欺瞞之理!」

少女突然說道︰「那我就成全你!」說罷,黑衣少女竟已拔刀在手,赫然問道︰「此刀如何?」

少年正在驚疑黑衣少女拔刀之快,突聞黑衣少女問話,方才仔細看那銀色唐刀,便望便說道︰「姑娘武功著實不錯,剛才拔刀在下竟未能看出姑娘是如何出手的!且容在下觀看片刻!」

少女不語,少年剛看了那唐刀一眼便月兌口而說道︰「好刀!」少年竟然拍手贊道︰「唐刀雖當世已所用不多,但姑娘這把銀色唐刀薄如蟬翼,刀身輕巧如虹,出鞘鳴聲猶如清泉,而此刀更是透露一股玄冰之寒,細細看來晶透玲瓏,仿佛寒冰所鑄!雖然此刀形式稍窄,但遠遠地瞧上一眼刀中竟直透一股逼人寒氣,必是神兵利器!」

少女听到如此贊譽,卻依舊不悲不喜地道︰「眼光倒還不錯!」

少年嬉道︰「眼光若是差了,又怎會看上姑娘?」

少女並不理會少年浪話,只是說道︰「不知此刀用來殺你如何?」

少年笑道︰「如此神物,卻是再好不過;只是在下賤軀,只恐侮辱此刀!」

少女突又問道︰「你可知此刀之名?」

少年道︰「請姑娘賜教!」

少女道︰「此刀名為‘昆侖’,乃是采用昆侖仙山千年玄冰冰心加之上古之玉玉魄所制!」

少年思索片刻笑道︰「此刀既然如此靈氣,‘昆侖’之名恐怕辱沒刀中靈氣,不若改為‘冰月’最為合適!冰月者,日為陽,月為陰,陰則為寒,此刀至寒至陰之物,況且姑娘之貌猶如月中嫦娥,姑娘感覺此名如何?」

少女冷道︰「刀已在手,你的劍呢?」

少年一听,心頭一凜︰終究還是躲不過去啊,只能到此為止了嗎!但他還是問道︰「姑娘果真要殺我不可?」

少女不答,只是銀刀微微指向少年,少年只覺一股冰寒之氣直逼心府。少年剛想說話,少女突然說道︰「還不拔劍?」

少年朗聲一笑,隨即解後玄劍,只是少年並未拔劍,反而將劍連鞘插入地中,直入數尺!而後少年揚手道︰「剛才已然允諾,請姑娘出手吧!」

少女竟也不答話,揮刀直接刺去,少年不閃不避。眼見得銀刀正要貫喉而出,少女突然罷手,銀刀只在少年咽喉之間,再入尺寸,少年便再難活命!

少年問道︰「姑娘怎麼又不殺我了?」

少女道︰「那是我的事!」

少年又問道︰「莫非姑娘是喜歡上了在下不成?」

少女冷笑一聲︰「只要你感覺你能配上我,隨你怎麼想都成!不過要是你能再厚顏無恥一些,說不定我還真能喜歡你!」

少年自討沒趣的說︰「那姑娘何時殺我?」

少女回道︰「與你無關!」

少年只得無奈地說︰「好吧,那在下這條命就暫且放在這里,只是區區在下這條賤命,終究是姑娘的!」

那還黑衣女子听罷不說一話便飄然離去,就像從未來過一樣,似乎只有那滿屋的寒氣才能證明那女子剛才還在!這偌大一個屋子,只剩少年獨自一人悵然••••••

少年輕輕取出玄劍,嘆了一口氣,揚聲說道︰「閣下來此已久,窺探他人談話,似乎並非君子所為,現在也該現身了吧!」

窗外忽然有一人大笑道︰「江湖傳言楚少年武功天下第一,沒想到竟是一個之徒!」

少年笑道︰「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何之錯?倒是閣下這梁上君子行徑令在下好生佩服啊!不知深夜來訪,可有何事?」

那人答道︰「閑來無事,四處走走罷了!難道楚公子也不開門相迎?」

少年微微一笑︰「願聞閣下高姓大名,也好交個朋友不是!」

那人一听,譏諷道︰「方才那位姑娘真可謂天仙之貌啊,不知楚公子為何不問她芳名,反而問我這書生之名,不是又傷風雅嗎?」

少年暗想︰這人倒也也有意思,莫非是他不成?因而笑道︰「初次見面就冒然問及人家名字,不是唐突佳人嘛!」

那人道︰「想必楚公子是知道我是誰了?」

少年道︰「還請尊下示教!」

那人朗然一聲長嘯,推門而入,拱手拜道︰「在下,鬼谷傳人!」

(注︰你我初次相識情景也大致如此,雖說沒有什麼生死,但也是刻骨銘心,不敢忘懷。這下回憶雖是過去的美好,現在雖已時過境遷,但我想未來依舊會依然美好。只是,你是否記得那曾經之約呢?如今的你又在何方呢?海水深千尺,不抵相思半。你也應該能體會的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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