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听到天啟如此說,想也不想的就立即說道︰「莫說只是幾個任務,即使是讓我等現在死在陛下面前,我等也絕不遲疑!陛下請下令吧!」
天啟卻並不急于下令,反而又繼續問道︰「這宮中五百人身手如何?朕也曾听說各地軍務廢弛,士卒編制不整,幾乎已經沒有什麼戰斗力了!想必錦衣衛也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這些情況吧?你但說無妨,朕不怪罪就是!」
龍一回道︰「陛下,我等錦衣衛職責重大,向來不敢怠慢,每年訓練都極其苛刻。原本各地選的都是有些武功根基的,加之每次考究幾乎都是以性命相搏,十個人最終只能取用一人,因此錦衣衛實力隨著經驗的日漸充足反而是有增無減啊!五百人數雖少,但各個都是精英,精通刺探情報、暗殺、護衛等,不是屬下放言,這五百人在疆場之上足可抵上五千精兵!」
天啟這下可是放心了,可是他心中還有最後一個疑問︰「錦衣衛怎麼會就只有五百人呢?僅僅北鎮撫司詔獄之中就不止五百了吧?更不用說城外那幾千錦衣衛衛軍了,這是怎麼回事?」
龍一此時暗想︰皇上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看來我有必要好好說一下了,錦衣衛,大明天子最強利器,天子尚且不知其用,這是多麼可笑啊!龍一開口解釋道︰「陛下且容屬下解釋,其實錦衣衛開國之初建立到如今已有二百多年,已經發展成一個極其臃腫而龐大的組織。但實際上只有宮中負責保護皇上的才能被稱為真正意義上的錦衣衛!而宮外那些機構雖然也隸屬錦衣衛,但更大程度上卻是朝廷為了賞賜皇親國戚們所產生的而已,其實並不算是真正的錦衣衛!它們只是一種榮譽與象征而已,並不能參與錦衣衛核心事務!除了天子之外,沒有人知道還有我們的存在,因此我們只听天子旨令,享有便宜處事之權!只要我們監察到有對天子不利之事,可以不經法司審問而直接拿人,甚至直接誅殺!因此文武百官、皇親國戚、世家大族、士人豪富、販夫走卒,上至諸王百官,下至江湖武林,都無不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錦衣衛,是大明天子最強利器,因此也是大明最高機密,外廷的機構只是一種掩飾,核心只有陛下才可以掌握!」
天啟這下是徹底放心了,他決意牢牢抓住這大明最強之刃,因而果斷下旨道︰「龍一听命!」
龍一立即跪下拱手厲聲答道︰「屬下在!」
天啟開始向他的最強利器發出他的第一條命令︰「錦衣衛閑適已久,朕令你今夜封鎖宮闈,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入紫禁城,如有違令者,不論是誰,斬!然後召集所有錦衣衛成員今夜前來乾清宮外列隊集合,朕將欽賜所有成員代號!至于你,著你立即對那一千一百進補進行考核,三天之後,朕有重大任務交給你們!听明白了嗎?」
龍一點頭應道︰「屬下明白!」也許他並不明白天啟到底有何用意,但是他知道他只需要服從命令就好!
這時只見天啟緊握雙拳,振臂疾聲道︰「錦衣衛啊!你安逸太久了!大明如今已經太過疲憊了,需要你去為她注入新的力量啊!龍一,朕要你今夜在朕賜名之後,立即命人先行逮捕徐鴻儒及其主要首領!並把這五百人全都派出去,派到大明各地,重新建立對地方的嚴密掌控!」
龍一依舊只是回道︰「屬下遵命!」
天啟突然問道︰「你可知朕為何要如此做嗎?」
龍一老實說道︰「屬下不知,屬下只知遵從天子之令!」
天啟笑道︰「朕要重振錦衣衛的雄風,重振大明雄風,朕需要你們的幫助啊!」
龍一一听,心中泛起陣陣波瀾,但還是感激地說︰「我等願為陛下雄心壯志肝腦涂地,誓死相隨!」
天啟听聞,拍掌大聲叫好道︰「好!朕期待你們的表現!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此次行動,代號‘天網’,你等務必不要大明再有漏網之魚!尤其遼東和東南沿海,如今邊事緊急,敵方間諜橫行,正是你們發揮作用之時啊!」
龍一疑道︰「東南沿海?陛下莫非說的是紅毛荷蘭陳兵澎湖之事?」
天啟問道︰「你知道?」
龍一答道︰「屬下數天之前便已收到消息!」
天啟似乎有些生氣了,陰沉著臉說道︰「那你為何不報?」
龍一道︰「他們只有幾百人而已,福建巡撫那里至少有三萬人馬!這根本不用錦衣衛插手!」
天啟道︰「以後無論何事,都要及時稟報!那紅毛荷蘭火炮威力甚大,船也比我們的快,福建士卒久不經戰場根本不能用!這一仗,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啊!唉,遼事未定,如今竟又出了這等事,難道上天真的不佑大明了嗎?」說罷天啟愁眉不展,顯得心事重重。
龍一道︰「屬下知道了!」他看天啟如此焦慮,想要為他分擔一些憂愁,因而說道︰「陛下,屬下倒有一個辦法!只是不知該說不該?」
天啟不在意地說︰「說吧!說不定還真能解決這事呢!」
龍一道︰「武當乃是大明皇室家廟,陛下可下旨令其派人合同朝廷大軍剿滅紅毛荷蘭!」
天啟道︰「這能行嗎?」
龍一道︰「戚繼光大帥平定倭寇之時,少林也多曾出力;如今武當乃是江湖第一大派,勢力鼎盛,高手如雲;況且武當輕功歷來名揚天下,適合海上交戰,若是武當派人前往,必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天啟思索道︰難道要朝廷親自請他們嗎?這樣朝廷顏面何在?能不能用什麼讓他們主動要求前去呢?
龍一似乎也是猜出天啟在擔心什麼,知道他在顧及皇家顏面,因而說道︰「如今武當正處危難之中,楚少年、孫大寶乘收服少林之威拜會武當,武當此時正是人人自危。假如給其恩惠,幫其解圍,那麼武當掌門還不••••••」
龍一並沒有說完,因為他從天啟的表情中已經知道他明白自己的話了!果然天啟沖他會心一笑,他們兩個心照不宣的同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