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顛先用純陽真氣護住少年心脈,少年這下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至少體內的氣息穩定多了。
而後大顛開始逐步祛除少年體內的寒氣,從心脈分任、督兩脈逐步清理,最後交匯少足少陰經絡將寒氣完全清理殆盡。
這听起來倒是簡單無比,可是竟然足足耗費了兩個時辰!
說也奇怪,寒氣未除之前,少年胸口和右掌並未流血;但寒氣清除之後,少年胸和右掌竟有開始流出鮮紅的血液。
少年這時也是感到一陣疼痛,睜眼一望,大吃一驚,連忙封住穴道,止住血流。
大顛此時也是睜眼說道︰「好了!這血啊一流出來,你身上的寒氣也就算祛除干淨了!」
少年知道方才是由于寒氣侵襲心脈造成氣血紊亂,所以血液才會流動不暢;如今寒氣已被祛除干淨,傷口自然會涌出鮮血。少年听大顛說得如此輕松,但少年心里也是明白大顛為了醫治自己也是耗費了不少真氣,所以少年心里也是很感激的大顛的,不過少年的話到了嘴上卻又變成了︰「哎呦喂,您老人家還真是厲害啊!」
大顛也是以為少年要恭維自己,所以也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但是沒想到少年接下來卻是說道︰「不愧是與天下第一劍齊名的武學大師啊!這武功果真了得啊!」說到這里少年還豎起了大拇指,大顛也是十分受用,連連點頭;可少年接下來卻是說道︰「就連醫治一個區區刀傷竟然都用了兩個時辰!哎呀,這還正是亙古未聞啊!」
本來大顛還是听的好好的,可听到後來發現少年越說越不對勁,等到少年最後說完,大顛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用手直指少年,指了半天咬牙切齒地迸出一個「你」字。
少年一見大顛這個樣子,知道該安撫他一下了,所以笑道︰「不過你這純陽真氣倒是的確好用的很啊!確實是這寒氣的克星啊!」說罷眼巴巴地看著大顛那表情似乎是祈求似的說道︰「那什麼純陽真氣好學不?大顛老道啊,能不能教教本少俠啊?」
大顛一听頓時樂道︰「怎麼?你小子想學啊?」
「想啊!當然想啊!」少年急不可待地說︰「這可是好東西啊!當然要學啊!」
但大顛卻是說道︰「這可是老道我獨家絕技!豈能輕易教給你!不過嘛,除非……」說到這里,大顛又是賣了一個關子,不再向下說去。
少年卻是急忙問道︰「除非什麼啊!你這老家伙倒是快說啊!」
「嗯?」大顛听後卻是眉頭一揚,嘴角一翹道︰「剛才我怎麼有听到有人在叫我老家伙啊!唉,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啊!」
少年急忙說道︰「哎呀,您老人家肯定是听錯了!這里就屬您老人家地位尊崇了!誰還敢說你呢!」
大顛听後卻是很受用,不過他又突然叫了起來︰「哎呦,這畢竟是老了啊!剛輕輕一動怎麼這老腰老背這麼疼啊!唉,真是老了啊!」
少年一听心中暗罵一聲︰你這老東西,可真會倒騰人啊!但少年這時卻是立即站到大顛背後,輕輕蹲了下來,為大顛捶起背來,便捶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前輩啊,您啊,正是春秋鼎盛呢!怎麼會老呢!一定會活過那彭祖注1的!您看,我這力道還行吧?」
大顛感覺這少年按得還真是挺舒服的,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兒,大顛一高興就隨口說道︰「按得倒是可以了!但就是有些太媚了!」
少年這時總算是回味過來了,只見少年猛地站起,叫道︰「你這老家伙,存心消遣本少俠的吧!快說,你到底要怎樣?」
這時,凌煙等人一直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人,看著這一老一少兩個活寶,他們還真是受夠了呢!
大顛也是玩兒夠了,所以正經道︰「那好吧,那就這樣吧!咱倆打一場吧!你要是贏了的話我就大方的教給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少年道︰「我重傷初愈,功力現在只有五六成,還和你打!?本少俠的腦子可是正常的很!況且我要是贏了的話還有必要學你的功夫嗎?」
大顛听後竟然點頭說道︰「這倒也是啊!那這樣吧!在場的人你可以挑幾個,你們一起上!」
少年樂道︰「此話當真?」
大顛拍著胸脯說道︰「絕無虛言!」
少年暗想︰若是老孫我們兩人合力,即使他再厲害,我們也是穩操勝券!可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不大好玩了啊!嗯,不如召喚她前來吧!這樣正好可以試試那幾招的威力!如果是這老家伙的話,說不定還真就可以試出那幾招的威力啊!少年拿定主意,頓時冷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大顛這時指著大寶手中的玄劍問道︰「這不是你的劍嗎?過會兒你就用它與我打吧!」
少年尚未說話,凌煙就立即走到大顛身邊附耳說道︰「師叔啊!此劍來歷非凡!您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江湖之中早有定例,見此劍絕對不能與之交手啊!」
大顛卻是一聲喝道︰「這我當然知道,如果不是這把劍,我才不會和他動手呢!」
少年雖然知道他們談論的一定是與自己有關的,可是少年根本不想知道內容,只听少年說道︰「我可不用這把劍啊!」說罷從大寶手中接過玄劍,左手拿劍向自己傷口一刺說道︰「差點忘了,這劍出必見血呢!」而後少年還劍入鞘。
「什麼?那你……」大顛驚道。
少年輕輕一笑道︰「和你打,當然得用我最擅長的兵刃啊!肯定不能用劍啊!」
大顛听後卻是不屑說道︰「你若用那把劍的話,憑著劍的威力,你小子興許能和我過上幾招!如果不用的話,哼哼,恐怕無論你再換什麼兵刃,你都難以與我為敵!」說罷,大喝一聲︰「你且看那!」說罷,右手輕輕一揮,遠處遠達十數丈之外的一顆大樹上一根大腿粗細的樹枝竟被大顛手中所發的劍氣折斷!
眾人看過之後,都是看得呆在那里!就連少年心中也是狂亂不已︰不是吧!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揮,這麼遠的距離,這老家伙手中還沒有拿劍,竟然可以僅僅憑借劍氣凌空削斷如此粗的樹枝!這家伙,果然與那少林石頭大師一樣不可想象啊!不!比他還要強啊!
大顛似乎對自己造成的效果相當滿意,他就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少年,看他會有何反應。但少年卻是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淡淡地說︰「這一招還算可以吧!但也算不上無敵天下了啊!」
大顛倒是極感興趣地問道︰「這麼說你有什麼更強的招式了?」
少年輕輕笑道︰「其實也不算什麼啊!只是閑來無事時本少俠會擺弄一下書法而已!今日能夠結識大顛道長也是高興,不如現在我就演示一番吧!」少年手指捏成劍式,也是凌空劃向遠處十數丈之外的石壁,只見少年手指所到之處,便是落下無數成為灰塵的石沫。
少年大肆揮舞,石屑更是隨風飄落,揚起一陣灰塵。待到灰塵蕩盡,眾人一看,石壁之上竟是出現了八個斗大的篆書。
大顛哪里懂得什麼篆書啊,因此大顛問道︰「這寫的是什麼啊!歪歪扭扭,哪里像個字啊!看來你小子得多看看書啊!」
但少年只是微笑不語,還是凌煙代為說道︰「師叔,楚少俠寫的是‘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啊!」
在場諸人都是江湖草莽,對于舞文弄墨向來也是不大在行,但王小詡看到這八個字之後卻是心中暗想︰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哼,楚少年,其志不小啊!這可是秦始皇命李斯刻在和氏璧上作為傳國玉璽的啊!你還真敢寫啊!
(注1︰彭祖,中國古代一位據說活了八百歲的人!歷來是長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