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窮途 第七十二話 天問之劍—千年的等待

作者 ︰ 醉霜晨

似乎在少年身上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一樣,就連大顛此時也是在暗暗吃驚。

少年本來是萬難躲過刺向「天柱穴」這一道劍氣的,但少年在用霸王槍挑了刺向「混門穴」和「靈台穴」的那領導劍氣之後便將霸王槍稍微向下撤了一些,霸王槍的槍尾正好擋住那道劍氣!

但少年此時是單手握槍,而且又是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手上力道不足;而那經由至尊巨闕發出的無形劍氣又是極其霸道,威力十足,竟然帶著霸王槍依舊直直擊上了少年「天柱穴」,所幸無形劍氣的力道已經被卸去不少,但少年被這一擊依舊是感到氣血一陣翻騰。少年連忙坐起調整氣息,平息翻騰的內氣。

大顛也不出手,只是默默地看著他︰這楚小子還當真有些本事,不但這性情像極了那老家伙,這武功路數竟也是如出一轍啊!但就是年紀有些小了啊,如是再歷練一番,也能勉強做我的敵手啊!只是,現在嘛……大顛看著楚小子,心中竟起了一種愛憐的奇怪感覺︰「楚小子啊,你還行不行啊!不行的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少年一听猛然睜開雙眼,緩緩起身,拍拍身上灰塵,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一笑︰「你這老頭,倒也還真是對得起你那名聲啊!只是,你也算是人老成精了啊!這樣做,可有些不太人道啊!」

大顛一听也是不明所以,但還是大笑道︰「哈哈,你小子啊!又怎麼了?老道我怎麼不人道了?」

「你說呢?」少年微微瞪了一下大顛︰「即是比試,你就應拿出全部實力來的啊!」

「噢?這你也看出來了嗎?眼力不錯嘛!」大顛也是奇怪地看向少年︰「要是我真出全力的話,你小子早就躺在那里了!」

少年看看大顛,搖頭輕輕一笑,將霸王槍背到背後,又看看大寶︰「哈哈,你這老道,是的,假如你出全力的話,也許我並不能支持多久!可是,我要勝你固然是難于上青天,但你若是要想殺我的話,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呀!尤其是在有小狼和老孫在場的情況下!你說呢,老孫?」

老孫一直都是冷眼相看他們兩個,此時听到少年問話,依舊是冷冷看著兩人︰「你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那就換我上;你再這樣玩下去,那就實在令人有些看不下去了!」

大顛听了大寶這話,也開始重新審視大寶,他原本並不以為大寶有什麼特殊呢︰「這樣說來,他竟比你還強嗎?楚小子?」

少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哎呀,至于老孫嘛,只要他想出手,這世上絕沒有人能夠擋住!」

大顛一听此話,原本已經泄了許多的銳氣又重新漲了起來︰「來!你!與我一戰!」

大寶根本就不在乎大顛有著多麼高的身份,根本連看都不看大顛一眼︰「給我一個和你打的理由?」

「哈哈,理由?」大顛此時也是感到這年輕人也是挺有意思的,大顛用手指著少年說道︰「就憑楚小子沒有打過我!你就應該替他打!」

大寶此時轉頭看向大顛,眼中露出十分奇怪的眼神︰「你真的以為剛才那就是他的全部實力嗎?」

大顛也是輕輕點頭︰「我當然知道那小子沒有使出真功夫,讓我打的十分不過癮,可是無論他隱藏了多少實力,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大寶這次卻是看著大顛道︰「你也許很強,但是他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而且,無論你暗藏了多少實力,你也根本不可能躲過我一招!」

大顛什麼時候听過這種話啊,而且這還是自己剛說出去的話,總之大顛可是相當不爽︰「好啊!你很好!那就試試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實力!」

大寶沒有說話,少年一見就知道大寶已經決定出手了,但少年根本也就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無奈說道︰「老孫啊,意思意思也就夠了,你可千萬別玩的太過火!」

大寶依舊是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大顛。大顛見他並沒有攜帶什麼兵刃,只有背後那副弓箭而已,因此也就做好了應付的準備︰「你可以開始了!」

這時大顛輕輕提著至尊巨闕,不過與方才不同的是,此時大顛身上那股凌人無敵的霸氣竟然完全隱匿不見,換之來的卻是不同往常的不露聲色。少年此時眯著雙眼看著大顛,其實他也知道巨闕身上定有什麼秘密還未知曉;但少年也清楚,無論巨闕身上還隱藏這什麼秘密,在大寶面前都將無所遁形!

大寶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表情,這張臉都讓大顛誤以為大寶這臉只是一張面具而已,但大顛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心有不平。大顛道長這一生歷經數百戰,他知道高手對決,心里哪怕只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便會影響最終的結果。顯然,他們兩人已經準備好了,而大寶,也即將出手!只是這次他的對手不再是那邪派的吳莫凡,而是這與天下第一劍齊名的大顛道長!

大顛知道大寶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的一擊,因此也是不敢大意。大顛表面上雖然也是一點也不在乎,可是他早已調動起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只要大寶有所動作,他就一定能做出反應!

大顛只是就這樣漫不經心的看著大寶,此時大寶弓箭尚在背後,大顛知道在他取下弓箭之前他是不會發動攻擊的!大顛突然感覺到大寶的氣勢有了一絲極其輕微的變化,大顛知道大寶要出手了!所以就更加注意大寶一舉一動。但是那氣勢稍縱即逝,就在大顛以為大寶可能只是心神動了動時,突然一陣狂風呼嘯著向大顛襲來!大寶竟然已經出手!

而大顛竟然絲毫沒有反應!快!實在是太快了!就連這與天下第一劍齊名的大顛道長竟然都無法反應!那狂風瞬間即到大顛身旁,而大顛卻是依舊站在那里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大寶對這一箭自然是勢在必得,但只听「嗤嗤」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傳來︰只見大顛手中巨闕已經稍微挪動了不到二寸,而那巨闕當中竟有一支黑箭!那顯然就是大寶射出的箭,只是那黑箭雖然被巨闕所阻,卻依然以極快地速度在轉動著,與巨闕激烈的摩擦傳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大寶、少年都是饒有意味的看著那支箭,他們都知道巨闕乃是至尊之劍,即使大寶這箭再厲害也是不可能鑽透巨闕的!果然,在轉動一盞茶時間之後,那黑箭終于無可奈何地落在了地上!

而此時大顛此時卻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的表情︰這、這、這怎麼可能啊!那時他明明還未取下弓箭啊!他怎麼可能取弓、拔箭、射出在一瞬之間完成呢!?這絕不可能!即使再快的速度,我也不可能連一點都沒辦法察覺啊!就連那箭到了身前我都沒有發現!這……大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彎身低頭撿起那支黑箭,仔細看了看,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這只是一支再尋常不過的箭而已。最後,大顛也不得不承認︰唉,今日如若不是巨闕,恐怕那支箭已經穿透我的「肩井穴」了吧!這種速度,這是一種怎樣的速度啊!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擋啊!原以為楚小子的那種速度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楚小子的速度和他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啊!唉,罷了,我都這把年紀了,臨走前還能看到江湖之中竟有這樣的人,我也就知足了啊!這江湖啊,畢竟以後就是他們的江湖了啊!

大顛想著想著,突然想起那天下第一劍曾經告誡過自己的一句話︰人這一生,究竟追求多少才能算是無憾呢?難道就是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嗎?可是這樣的人,最後終究也會被世人遺棄。與其這樣,還不如去輕輕松松的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莫要爭,不去爭,而當你所做的正是你想做的之時,那便才是真正的超月兌!

這話是他幾十年前告訴他的,沒想到今天他才是真正理解。此時的大顛慢慢地走向大寶,將那黑箭遞與大寶,一臉輕松,滿面愉悅︰「哈哈,楚小子是對的!你勝了!你那一箭我的確無法阻擋!」

大寶仿佛對于勝敗依舊沒有什麼概念︰「不!你沒有輸!至少你擋住了這支箭!」

大顛一陣大笑,轉向少年問道︰「你小子也沒看出什麼嗎?」

少年見他問得奇怪,知道其中必定另有隱情,但是少年的確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他只能無奈地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大顛又是一陣大笑︰「來!楚小子!你用霸王槍再刺我肩井穴,速度嘛,快慢都無所謂!」

少年臉上頓時寫滿了疑問︰「你這是……」

大顛回道︰「你刺來就知道了!」說罷,反手一劍,將至尊巨闕插入地面。

少年雖然還是滿月復疑問,但還是照做了;只見少年舉著霸王槍刺向大顛,不過速度極其之慢,幾乎就是走去一般。但當槍尖到了距大顛不到一尺之時,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生!而當槍尖距大顛只有三寸時,竟發生了一劍少年意想不到的事︰那被大顛插入地下的巨闕突然飛出擋住了霸王槍!而大顛此時雙手垂立,根本沒有握劍!而那巨闕竟然就那樣懸浮在半空之中!少年看清楚之後頓時驚在那里。嘴角也是極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就連大寶也是驚奇地「咦」了一聲!

「這下你們總該明白了吧!」大顛看著他們得意的解釋道︰「這巨闕只要認主之後,便會主動護主的!」

少年听後方才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原來巨闕的另一秘密竟是這個啊!不過這巨闕竟有如此之能,也就這能當得至尊之劍的稱號啊!

此時少年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大顛卻從腰後取出一把樣式極其古樸的短劍交予少年,面色凝重的說道︰「其實巨闕之中的謎團並不在于這些,而在這柄‘天問’之中!」

「天問?」

「是的!」大顛解釋道︰「歐冶子鑄成巨闕之後,還留下一些神鐵,于是他就打造了這柄‘天問’。‘天問’鑄成之時,上天竟然降下了一場紅色的雨,是以歐冶子將此短劍取名‘天問’。此劍後來亦被獻給越王,但越王卻用‘天問’來處死大臣,引起世人們仇視,此劍被稱為‘煞劍’!也許是此劍沾染了太多的人血吧,到後來竟然不知所蹤,一直失傳了千年之久。直到四十年前,這柄短劍連同巨闕輾轉落在我的手中!」

少年听後也是一陣唏噓感嘆︰「沒想到這小小的短劍之中竟然有著如此曲折的歷史啊!真是世事無常啊!」

大顛說完之後似乎輕松了許多,繼續說道︰「‘天問’雖然與巨闕用同一塊神鐵,但是卻有著與巨闕完全不同的屬性!巨闕沉鈍厚重,而天問輕巧鋒利,就是一塊石頭也是輕易能夠砍為兩半!」

少年听後,也是壓抑不住好奇,輕輕拔出天問,只听一聲龍吟之聲傳來,少年便贊不絕口︰「果然是把神兵利器啊!劍身猶如流光青虹,光可鑒人。輕輕一彈,便听得一聲清脆玉聲,這劍,絕世無雙啊!」

大顛見少年如此識貨,也是微微頷首︰這下總算托付有人啊!

少年看過之後將天問輕輕入鞘,奇怪地看著大顛︰「只是,此劍如此寶貴,你為何要將他給我?不會只是要我看看而已吧!」

大顛此時卻是面色一沉,微微低頭,輕嘆一聲︰「我得到天問之時,得知天問之中藏著一件華夏千年之謎!只是,天問已經流傳了千年,這個秘密竟也一直未能被世人揭曉啊!四十年了!四十年了啊!但天問之中的秘密我依舊是沒有找到!唉,我老了,恐怕以後再也機會找到了其中的秘密!這秘密關乎華夏興亡,如今,我就托付給你了!」

少年看著大顛,似乎也被大顛感染了,少年十分鄭重地拱手施禮︰「請放心,定不會辜負所托!華夏千年之謎,就由我來解開!」

大顛听後輕輕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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