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在她無助又窘迫到了極點的時候,霍西爵終于松開了口。
寧檬覺得那只手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濡濕,酥麻,滾燙,一直燙到心里去。
她咬唇,顫栗著將手藏到背後去,警惕的瞪著他。
霍西爵一抬目,就對上她通紅而委屈的眸子,心里越發躁郁難安。
沈千夜這麼對她時,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態度!
「哭什麼?」
他硬邦邦的問,神色冷酷。
這種態度越發讓寧檬心里難受,鼻尖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都這樣欺負她了,他還凶巴巴的,有沒有天理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
她結結巴巴的,問。
「為什麼不可以?」
他不答,反問,還理直氣壯。
「……」寧檬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又惱火,「你是我小舅,我們當然不可以……這……太那個了?」
「太哪個?」
她臉紅得不行,被他眼神逼視得越發難為情。
哼了一聲,轉開臉去,「反正你自己知道!」
「太曖昧了麼?」霍西爵執起她的下頷,將她的小臉移了過去。四目相對,他眯起眼,「你也覺得曖昧?」
是,就是曖昧!
這種親昵的舉動,不是只有情人間才會有的嗎?雖然她沒談過戀愛,可是,她也不是白痴!
「我又不是蘇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霍西爵臉色沉下,冷冷的看著她,「所以,你明知道很曖昧,明知道這是調/情,還敢和那個人這麼做?寧檬,平時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寧檬明白過來了。
剛剛他那麼對自己,根本就是想借此教訓自己!
心里又有幾分怨氣,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反正我現在已經長大成年了,外公和大姨都說我可以談戀愛。」
「少拿他們當擋箭牌!」
「你不也和蘇迷在談戀愛嗎?為什麼你可以,我卻不可以?」
她從他腿上滑下,據理力爭,連脖子都爭紅了,「你和蘇迷那些yin/亂不堪的照片,若是換做我和別人,你會像對自己這麼寬容的對我嗎?」
「你敢!」霍西爵豁然起身,怒火沖天的一拍桌子,震得連空氣都在發顫。
雙目盯死了寧檬,像是剛剛她說了一句多大逆不道的話,神色猙獰得仿佛要將她吞噬了一樣,「寧檬,你、再、說、一、句、試、試!」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寧檬嚇得眼淚都凝在了眼眶,打著轉,不敢往下落。
她害怕再和他這樣呆下去,起步就要往書房門口跑。
仿佛身後的男人是一頭凶猛野獸,逼得她倉皇的落荒而逃。
可是,門才被她拉開一條細縫,一只長臂從後穿過來,將門又猛地壓了回去。
寧檬哆嗦的蜷縮在門板上,死死閉著眼。
被霍西爵粗暴的一把翻過來,摁在了門板上,呼吸沉重。
她竟然敢說那樣的話!
她和別的男人做那種事,光想想,他就有殺人的沖動!
寧檬越發抖得厲害。
睜眼,對上男人盛怒的神情,她的眼淚一下子就 了出來,忍不住嚎啕大哭,「你又想打我,是不是?你打,你打!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和你住在一起早就覺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