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爵是新郎。就站在十字架下,手執鮮花等待新娘入場。璀璨的金芒下,他璀璨奪目,如同神祈。寧檬笑著朝他走過去,可是,他卻接住了另外一個女孩的手。不,準確來說,他接住的是新娘的手。
夢里,她看不清楚女人的臉,只模糊間覺得他們那麼相配。
年紀相當,身高相當,身世背景相當。而坐在下面的親人朋友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祝福的神情。
他的眼里,滿滿當當都只有新娘,甚至不曾朝一旁的自己看過一眼。
寧檬面上的笑容僵住。
只覺得痛。
心痛,頭痛,連呼吸都在痛。
她木然的僵在原地,木然的看著他們牽手,看著他們宣誓,看著他們擁吻……
而後,一個稚女敕的孩子沖進禮堂,抱著霍西爵的腿女乃聲女乃氣的叫爹爹。他彎身將孩子抱起,指著新娘,孩子又乖乖的叫了聲媽咪。
整個場面,說不出的溫馨,恬靜。
該祝賀的……
寧檬卻站在那哭了。
哭到崩潰。
哭到醒來。
一模臉頰,涼涼的,竟然真的掉了淚。
枕頭都被眼淚打濕。
那個夢,太真實,真實得讓她即便醒過來都心頭絞痛。
她抱著自己,無力的靠在床上,視線呆呆的落在窗外,卻不敢再回想夢里的情景。
又是一天過去……
距離離開的日子,又少一天……
……………………………………
寧檬忽然之間變得很不快樂。
下了課,她早早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霍西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問莫惠,「檬檬人呢?」
「回臥室去了,一直在上面,也沒下來吃晚飯。」
霍西爵皺眉,松了領帶,問︰「怎麼?不舒服?」
莫惠搖頭,「她說她身體沒事。」
「我去看看。你去讓廚房把她喜歡的菜熱好。」霍西爵上樓。臥室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一點點朦朧的月光。
借著微弱的光,霍西爵能看到寧檬正蜷縮在床上。側身,面對著窗戶。
那小小的一團窩在那,雖然看不到她的小臉,但是,莫名的,讓霍西爵心緊。
「不舒服?」
他沉步過去,在床沿邊坐下。
怕強烈的燈光照痛她的眼,他只彎身將床頭一盞小小的燈擰開。
寧檬回神,側過身來,看他。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她鼻尖一酸,昨晚的夢闖入腦海,再想到自己即將離開,心里的那股酸楚更是無法遏制的蔓延。
她掀開被子,眷戀的趴在男人腿上。小手交疊著,枕在臉下。
發絲散開,她雪白的小臉在黑絲映襯下,越發楚楚動人。
霍西爵心動得厲害,愛極了她這麼粘著自己,長指漫不經心的撥著她的發,「哪里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身體不舒服,醫生尚可醫。可是,若是心不舒服,又該怎麼辦?
她搖頭,嘟囔︰「我就趴一會兒。」
「寧檬,你今晚很不對勁。」霍西爵將她的下頷微微抬起,「莫惠說你今晚什麼都沒吃。到底怎麼了?」
那雙眼,銳利得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一樣。
她心里打鼓,悲從中來,卻是強忍著,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我就是……那個來了。」
這也算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