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中天走到了齊應龍的辦公室門外,整理了一下自己剛剛換上的領帶,推門。
嘩啦!
齊中天滿臉愕然的看著在他旁邊炸開的花瓶,他認得,那是在他父親桌子上放著的,一直拿著當寶貝的元青花,價值不菲,至少一輛頂級跑車的錢是值了。
每天都細心的擦拭,但是今天卻被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還有幾片碎瓷差點兒劃破他的臉頰。
那寒冷的刃尖,讓齊中天的心里陣陣寒。
有些震驚的抬起了頭,現砸花瓶的就是自己的父親——齊應龍,平時一副鎮定自若,多大的事情都不在臉上顯現的父親,此時臉上暴露出了一種異常悍然的表情。
有殺意,有憎惡,有暴躁。
多種負面的情感在他的臉上匯聚成了最後的一種表情,那就是暴戾!
「父親,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將您氣成這個樣子!」齊中天連忙走了進去,他以胡鬧,因為他現在還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有些小計謀,有些小聰明,但是和齊應龍比起來,他自認為自己還差得遠得很。
現在的情況好像十分的糟糕,他感覺若是齊應龍現在出現這樣無法控制的情緒的話,齊氏集團根本無法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齊應龍砸完花瓶之後,面目陰沉的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我沒事!」
齊中天很想說一句,您這像是沒事兒的樣子嗎?但是他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質問,目光閃了閃還是沒有說出口。
「父親,剛才我路過公司二樓門口的時候現廁所在維修,好像是一個員工在里面搞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人混進了我們的公司搞破壞啊?」感覺氣氛有些沉悶,齊中天試圖說一些話來緩和一下氣氛。
齊應龍抬起了頭,看了看他。
「父親,你看。你也是這樣認為的是不是?」
「今天我是看二樓廁所里面的鏡子不順眼,將它砸了個粉碎,我干的,你有什麼意見嗎?」齊應龍緩緩地說道。
「……」
齊中天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扇自己一個嘴巴子。這嘴巴簡直是什麼不好說什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個父親……我不知道…」
「行了,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兒?有事兒說事兒,我今天要辦的事情很多,沒有時間專門應付你!」齊應龍板著臉說道。
今天的齊應龍很是不對勁兒,這一點兒齊中天是感覺到了,以前喝酒喝大了都沒有如此的失態。
「父親今天你的狀態……」
「屁話,趕緊說事情,要不然給你老子我滾蛋!」
齊中天想反駁但是無從下口,他本來就是兒子。對方本來就是他老子,一點兒都沒有錯……
齊中天捋了捋思路,說道︰「是這樣,今天我得到了消息,華民集團似乎有大動作。今天海威跑到韓若璃的南華會所去了,也許兩人是商量了什麼!」
齊應龍有些煩躁的拍了拍腦袋,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先下去吧。」
「父親,兒子是想說若是真的有什麼動作。我們還是提早防範為好。」
「這點兒不用你說。」齊應龍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齊中天看著齊應龍,有些話想說有沒有說出來,正在猶豫不決。
「怎麼?還有什麼事兒嗎?」
「其實,我有一個建議。」齊中天疑遲道。「這個問題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才想成這樣,但是感覺還是有些不成熟。」
齊應龍聞言道︰「說來听听。」
合上了文件。齊應龍看向了齊中天,若是能得到有用的意見,對于現在的情形也是一點幫助,因為從華民集團和凌峰集團那邊所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今天從那邊傳來的消息還是讓他心凌亂了不少,難得的有些失了分寸。
若不是多年前的一手棋。華民集團和凌峰集團要聯手的消息他現在都得不到,現在雖然得到了,但是還是沒有什麼應對的良策。
「父親,我們所懼怕的就是海威那個男人,代表著華民,他身後的勢力謂是我們心頭上的一塊兒大石頭,如果我們沒有辦法將他搬走,我們將永遠的被壓在底下,所以我想……」
「你想干什麼?」
「我想出動血衣小組去嚇唬一下他們,若是能將他順利的驚走南門,那我們的危機就不攻自破!」齊中天說道。
齊應龍說道︰「你所謂的嚇唬是什麼?能不能說仔細點兒?」
「血衣他們的身手,父親你是知道的,我們以用他們安裝一些炸彈在海威住處的附近,然後引爆,然後嚇唬他們,他們遭受這樣的襲擊,怎麼會敢繼續呆在南門?」
「……」
「父親,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雖然有些稚女敕了,但是我還是覺得行的。」齊中天急迫的上前了兩步。
「你何止是有些稚女敕?簡直就是太稚女敕了!」齊應龍突然出聲,齊中天的神色有些黯淡了下來,果然沒有得到肯定。
齊應龍站了起來,走到了齊中天的面前,看著他,說道︰「中天,你知道你父親我走到今天這地步是靠著什麼嗎?」
「步步為營?」
「不對!」
「難道是運籌帷幄,計劃周詳?」
「也不是!」
齊中天猜不出來了,自古干大事者,都離不開這幾步,但是自己說了,卻都被父親否認了,他有些迷惘了。
「我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是憑著心狠手辣!」齊應龍惡狠狠的說道。「為了今天,我殺了自己的五弟,讓三弟遠走西北再也回不來,讓大哥糾纏上人命官司,讓整個齊家就我一個能用之人!」
齊中天打了一寒顫,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和父親的差別到底是在哪里,父親比他狠,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培養你的狠勁兒,你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雖然在外面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怕你,因為你比同齡人要狠!敢下手幫沈文那小子殺了楊風,夠狠!」
齊中天愕然︰「您,您都知道了?」
「當然,血衣小組是我多年的心血,我怎能不知道你背著我干了些什麼?不過雖然你擅自行動,還損失了一名悍將,但是我並不怪你,因為成長的路上總是會要有鮮血鋪墊的。」齊應龍說道。
齊中天點了點頭,他好像明白了父親說了些什麼。
齊應龍說道︰「今天你這想法很好,但是還是太過稚女敕了,安裝炸彈,然後引爆嚇唬一下海威?這個念頭太幼稚了,為什麼要嚇唬他?直接炸死他不就行了?」
「啊?」
看著齊中天微睜的嘴巴。還有剛才有些情不自禁出的聲音,齊應龍冷笑道︰「怎麼,你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齊中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餓狼之所以群居,那是因為它們個體的戰斗力比其他的獅子老虎要弱得多,就算他們一起,踫到了獅群也不一定能勝利,但是往往獅群和狼群踫到一起,總是狼群能贏,其原因不是因為它們的人數多,而是因為他們夠狠!」齊應龍冷冷的說道。
「你今天算是給我提了個醒,憑什麼他海威以在我齊應龍的地盤上橫沖直撞,算計我?我們齊氏集團才是在南門根深蒂固的勢力,華民集團雖強,但是想在南門這地界上欺負我們齊氏集團,打壓我們,我也不怕他!猛龍不壓地頭蛇,我倒是要看看他這條過江龍到底夠不夠強!」
齊中天有些艱難的道︰「父親,您…您該真不會打定主意要炸死那個海威了吧?」
「當然,他明擺著不準備讓我們齊氏集團好過,我自然不會讓他好過,炸死他,我看看華民集團到底還會不會派其他人過來!」齊應龍冷聲道。
齊中天有些著急︰「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總不能來一個人我們就炸死一個,來一個我們就炸死一個吧?」
「我們炸死海威,就是給他後面的人一個警告而已,你以為海威是自己要來跟我們齊氏集團頂牛的嗎?我們跟他無冤無仇,他憑什麼要打壓我們?這明擺的幫助別人打壓我們呢!」齊應龍道。
齊中天沉默了一會兒,道︰「那這件事應該怎樣辦?直接告訴血衣小組嗎?」
「恩,不過不能讓他們去辦。」齊應龍說道。
「那找誰?」
齊應龍思考了一會兒,道︰「這樣,告訴血衣,讓他們找小混混干這件事兒,然後干完之後將參與這件事的小混混滅口。」
齊中天暗暗佩服,好一招死無對證,這樣辦下來的事情,怎麼查都是一件無頭之案,父親的謀略他還是及不上啊。
「行,那我下去了,這就安排這件事的進行!」
齊應龍雙目寒光吞吐︰「中天,我沒有其他的要求,就一個,那就是讓海威死的不能再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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