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看了看身上,卻突然想起了什麼。
此時我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寢衣,衣服已經被換掉了,那我系在身上的荷包呢?
我忙喚著詩意︰「我回來時身上的那件衣服呢?」
「娘娘回府時渾身都是灰塵,那件衣服自然也髒的很了,王爺素來有潔癖,看著那衣服覺得惡心,便吩咐奴婢拿去扔了。」
衣服扔了,那荷包呢?
我問她︰「衣服上可曾系著什麼東西?」
她道︰「衣服上只系著一條帶子。」
我愣了愣,怎麼可能只有一條帶子?
「只有一條帶子麼?」
詩意似是也看出了什麼,卻也弄不明白,只得繼而尊敬的說︰「是的,奴婢不敢撒謊。」
「你先下去罷。」我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現在只能有一個解釋,那便是昨晚荷包掉在了野地里。可我系的如何牢固,怎會輕易就掉了?且為何系著荷包的帶子仍在衣服上?莫非,那荷包是被扯下來的?可我未曾見到衣服,現如今已死無對證了。
衣服怎樣對我來說著實不算什麼要緊事,要緊的是,藥包已經掉了,我如何完成父親交代之事?現在唯一可行之法,便是找父親再要一包了。
現在天色尚早,只能等晚些時候讓詩意取來信鴿傳信了。
外面下起了大雨,窗外淅瀝瀝的雨聲無端讓我感到頭疼。門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程權。
他走到床邊坐下,對我道︰「好些了麼?」
他寬慰的笑讓我十分不適應︰「多謝王爺關懷。」
他很難得的對我道歉︰「昨晚倒是委屈你了。」
我腦子頓時有些轉不過來,突然額頭一陣刺痛,透著劉海我模了模,卻也沒模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昨晚本王也不是故意的。」他給我拿來一面鏡子,然後掀開我的劉海,在鏡子里我清楚的看見額頭處有一大塊紅痕。
我不解的道︰「這是……」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塊上好的羊脂籽玉,色澤白潤,手掌般大小。
他拿著玉在我面前晃了晃︰「這個才是罪魁禍首。」
言下之意是,昨晚我撞到的不是他,是這塊玉。
那塊手掌大小的玉看的我腦子發麻︰「我就這麼被撞暈了?」
「那倒不是,是我把你拍暈的。」
我抬頭,詭異的看著他︰「如此說來,妾身還得感謝王爺讓妾身免受疼痛之苦麼?」
他似是很謙虛的「喔」了一聲︰「你不用太感激本王,舉手之勞罷了,小事小事。」
我想一掌拍死他。
他看見我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委屈,就抬手模了模我的發︰「你實在不用太感激本王,這確實是一件小事,何必如此委屈?」
我不得不額外佩服他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這話講的,倒是他處處在理了。
程權只坐了一會兒便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幸災樂禍的囑咐我要按時上藥,不然小心毀了容。
我看著額頭上的紅痕,用手撫上去還有隱隱刺痛。不知怎麼,我總覺得,這件事,定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