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翀泄過後、沉澱過後,毅然決然的決定繼續向前走,既然已經選擇了,就沒有道理再折回岔路口,選擇另外一條路。『**言*情**』雖然,前路路況不清不楚,但好歹有個方向,少了迷途的煩惱。而他和葉楓丹短短的相處,還是歡樂多過悲傷,總的來說,風景還是不錯的。
「思念的淚眼,望斷南飛雁,風雪幾程匆匆又過萬重山,天給的注定,愛為家國擔……」熟悉的旋律,喚醒沉思中的葉楓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方博翀來電,有些驚訝,因為他有一個多月沒聯系她了,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接了。
「喂,學長!」有些疏離。葉楓丹在心里想了好久,還是覺得這個稱呼比較合適。若當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未免太冷血,畢竟方博翀對她真的是極好。若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也就這層關系吧。
「可以給我幾分鐘嗎?」感覺很卑微的樣子,讓葉楓丹鼻頭一酸。其實,她對芮成昊何嘗不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在芮成昊的課堂上,她努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只希望他能瞥見她一眼。
「嗯,你說!」聲音略帶沙啞。
「你生病了?」感覺到她聲音有些不對,方博翀著急又關切的問道。
「沒有,剛剛喝水嗆了一下。」趕忙找了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內心的辛酸可不能讓他知道,路是自己選的,就算再辛苦,也要挺直脊背走下去。
「沒事就好!」方博翀長吁了一口氣,接著問道︰「你在哪,我有樣東西想要給你?」
葉楓丹想要拒絕,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在女生宿舍前的荷花塘見吧。『**言*情**』」看著方博翀對自己那麼關懷入微,感覺「對不起」三個字,太輕了,沒有尊重他,自己應該給他一個明確的解釋。
「好,我在那等你!」依舊露出他那標志性的笑容,自從上次葉楓丹拒絕了他,這個笑容已經久違了。原來,方博翀並不是葉楓丹以為的那般無憂無慮,只是因為她就是他的歡笑,所以才會在他每次看到她的時候,笑的那麼燦爛。
葉楓丹一個下午都窩在宿舍寫小說,所以並不知道外面冷風有些刺骨,就這樣外套都沒披就出來了。寒風襲來,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今夜彎月如鐮,並不是團圓的好時節。荷花塘處,昏暗的燈光下,方博翀單薄的背影,讓人感覺到他的孤傲,讓葉楓丹不禁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鼻子酸,想來他應該早就在宿舍樓下等著了。
方博翀面帶陽光燦爛的笑容,迎上葉楓丹,見她穿的單薄,迅疾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凜冽的寒風、冰涼的石凳石桌,唯有心是暖暖的。
「這是送給你的!」方博翀將手里的書送到葉楓丹面前。禮物不貴重,卻花了很多心思,書頁裝訂方面都處理的很精致,這也是葉楓丹一直想要的。這是對葉楓丹這幾年寫作生涯最好的饋贈與肯定,也是這段青春里最好的紀念。不似網絡上的虛擬,現在真真實實可以觸模。完本小說都裝訂成書,報紙、校刊上的雜也都納入了方博翀定制的《雜選集》里面。
眼淚早就模糊了視線,像一個快要失明的人,**的撫模著,就像一位慈母盼到久別的游子歸來,無語凝噎,只有疼惜和思念的眼淚。
方博翀在一旁沒有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此刻他的內心感覺特別幸福,葉楓丹就這麼真真實實的坐在他面前。好久,葉楓丹才從驚愕與欣喜中醒來,撞上方博翀熾熱真誠的眼眸,不同于上一次的坦然,這一次她竟有些不知所措。趕忙轉移視線,看著眼前裝訂精致的一本本書,低喃了一聲︰「謝謝!」
聲音很小,但方博翀依舊听得清晰,「丹,你永遠不需要跟我說這三個字,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此刻,葉楓丹和方博翀之間便是這番情境。又是良久的沉默,方博翀見她這般,也確實不忍,再加上外面又冷,再吹下去,他們倆都得感冒。柔聲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葉楓丹一把抓住方博翀的胳膊,滿懷歉疚的說道︰「對不起,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以後別為我做這些了,不值得。」
方博翀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白,也不再掩飾,坦然自己的內心︰「你有拒絕的權利,我也有堅持的權利,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愛,但也不可以阻止我愛你。」
「風華正茂的年紀,能有幾年,別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傻傻付出。」嘴上勸著方博翀,心里也明白。可是,同樣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選擇也是一樣的。大道理誰都會講,只有當事生的時候,才知道到底能不能過得了心里那關。
「丹,我不希望我的愛,帶給你的是愧疚和精神上的負累,我不需要你回報什麼,你可以去追求你的所愛,只希望你難過的時候,想找個肩膀靠一靠的時候,能給我個機會。」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和上一任女朋友分手後,一度消沉,覺得很迷茫,是你給了我方向和精神動力。」
看著葉楓丹充滿疑惑的眼神,方博翀接著說道︰「我和她是在大一那年,學生會組織的一次戶外活動中認識的,當時情竇初開,也一度情網深陷不能自拔。大二開學不久,她便劈腿了,我當時很消沉,整天泡在網吧里。直到有一天,我在校網站上看到了你的章,你的字給了我正能量和希望,讓我從迷醉中醒來。」
原來是這樣,葉楓丹有些意外,當時也只是覺得好玩,而自己又確實喜歡字,便投稿了,從沒想過自己的章還能帶給別人這麼大的幫助。
葉楓丹不再說什麼,給了方博翀一個擁抱,在他耳畔低聲說道︰「我們倆都被緣分給耍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和你曾經的那個她,我們也不會認識彼此,干脆一切隨緣吧!」這話既是對方博翀說的,也是在勸慰自己。
「可以跟我說說‘他’嗎?」
葉楓丹有些詫異方博翀會問這個問題,不過既然倆人已經聊開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是那種成熟穩重又氣質儒的男生,就因為他,所以我才會每天往圖書館跑,給自己充電。」方博翀了然一笑,葉楓丹身上有很多跟他相似的地方,這也難怪他第一次看到她章的時候,就能莫名的引起共鳴。
雖然兩人現在相談甚歡,不過出于健康考慮,方博翀還是很快就送葉楓丹回了宿舍,外面風實在是太冷,再吹下去,他自己倒不打緊,他就擔心葉楓丹會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