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衛小魂抱著他唱了起來。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那個月亮它笑彎了腰」
蕭天烈抵住八爪魚似的人,哭笑不得。果然∼又是如此!
「抱一抱那個抱一抱
抱著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衛小魂驚天一吼,撲倒在蕭天烈身上。
蕭天烈果斷翻身一壓,只听衛小魂「哎唷」一叫,蕭天烈揮指朝他喉間點去,正中衛小魂啞穴。
他徒勞的張著嘴巴一開一合,蕭天烈頭皮一緊,連忙撈起他抗在了肩上。
唉!美好的月夜,竟又……
蕭天烈發誓再也不與衛小魂喝酒了。
次日,大隊人馬回京,東軍精騎先行,蕭天烈一行壓後。
嚴大人遣何忠杰隨行護送他們出關。只見一眾兵士夾道,中間停著一輛寬大的楠木馬車,細看之下雕梁畫棟錦緞刺紋,委實華美不凡,只見簾布挑起露出寬敞舒適的內廂,裝扮整齊的玉連亭已然端坐其中等候。
蕭天烈一身戎裝,威武挺拔,他身後跟著宿醉萎靡,但遠看過去還是一派瀟灑俊逸的衛小魂。
快要走近馬車之時,蕭天烈忽然緩了一步,迷迷糊糊走上前來的衛小魂听他低聲道︰「快打氣精神來,自今日起你便不再是衛小魂了,需時時謹記自己的身份,切莫再做出什麼失儀之舉。」
「知道啦大哥!」衛小魂有氣無力道,他揉了揉額頭想,不失儀啊……這個貌似很難,對他來說簡直是亞歷山大啊。
直到今天,衛小魂還是覺得很不真實,特別是他成了將軍即將要進京了,這讓他深深的畏縮起來簡直就想逃跑。
無奈他被蕭天烈拉到了馬車前,玉連亭坐在車廂一側笑眯眯道︰「將軍快些上來,讓雜家侍候您上京。」
衛小魂一听,頓時驚悚了,也不迷糊了,什麼?要和這個公公待在一起?雖然他不歧視殘疾人,但是總是忍不住雞皮疙瘩遍地開花。
這時,車架旁兵士上前伏地而跪。衛小魂瞅著他猶豫了片刻,踩著別人上去……這…太侮辱人了吧,他滿頭黑線的想特權階級果然萬惡啊。
「大哥,扶我一把!」他沖身邊的蕭天烈一伸手。
蕭天烈疑惑的看向他但還是反身性的伸出了手臂。
只見衛小魂一搭一拽,輕松的躍到馬車上。他朝兩人咧嘴一笑,「運動一下活絡筋骨,人不能太懶唷!」
玉連亭瞪大了眼楮,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衛將軍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啊,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他不由自主卷起衣袖的抹了下額角。
衛小魂在他對面坐下,盡量面不改色正襟危坐,裝出點衛貞魂的架勢來。他滿心的無奈,誰叫自己佔了人家的身體,趕鴨子上架也只能把偷來的人生給演下去啦!
不消多時,馬車緩緩移動,回京的大隊浩浩蕩蕩朝著大道進發。
衛小魂安靜了一會,便覺得脖子挺的發酸,他瞅了一眼對面的玉連亭,只見他有感應似的立刻迎視過來,臉上笑意盈盈,帶著一絲討好道︰「將軍……有何吩咐?」
衛小魂抖了抖嘴角囧囧的想,我能求你無視嗎,別理我讓我自生自滅行不?
「沒……沒吩咐。」衛小魂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嘻嘻哈哈的側過身去,他渾身不自在只好掀開窗簾子,抻著脖子往外看去。
是他?只見何忠杰騎著馬與車架並行,衛小魂一皺眉,怎麼看到這個賤人,這特麼是什麼點背的新姿勢啊!他一甩簾子,轉回頭來。
「將軍可是乏了,不妨在此躺一躺。」玉連亭說著不知從哪變出一個木枕擺在一側。
衛小魂一抬眉,這倒挺好,睡上一覺時間也過得快些。
「好,那我躺一會。」說完他一點也不磨嘰,挪到玉連亭旁邊就躺了下來。剛閉上眼楮,就听得玉連亭略顯尖細的聲音響起,「將軍安心小憩,到了驛館雜家自會叫醒將軍。」
衛小魂心想,其實這個太監人也不錯,而且當太監挺可憐的,畢竟是受壓迫階級,比暗地里使壞的何忠杰強多了。那個何忠杰……他如果再敢使壞,可別怪他拍去一腦袋大板磚,想著想著,大車顛簸的十分*,他就不知不覺的被顛去會了周公。
蕭天烈在途中尤為謹慎,全因為有何忠杰此人隨行,他的所作所為猶如一根芒刺讓人不除不快,只是嚴大人似乎頗為依仗信賴于他,若沒有鐵證如山實在不好對付,加之此次回京時間緊迫,蕭天烈才不得已放他一碼,只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提防。
行至半路,果然發生意外阻滯了進程,前方傳來陣陣喧嘩聲,蕭天烈趕緊前去察看,心里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待他到達,只見隨行的東軍兵士之中,有好些人突然月復痛起來,他們疼的難以行走以至于堵在路上哀嚎一片。
蕭天烈不得不命車隊停了下來,他直覺此事與何忠杰月兌不了干系,但也猜不透他又有何詭計,左右思量一番,便決定先將他拿下再說。
他帶著隨從幾人折返回來,只見何忠杰並無異樣,依舊泰然的隨侍在車架旁。
蕭天烈並無二話,長臂一揮道︰「將此人押下!」
隨行而來的南軍兵士並不知內情,一听此話,紛紛拔出兵刃護住何忠杰。
「蕭將軍這是何意?」他坐于馬上揚臉問道,並不見一絲懼色。
蕭天烈此刻並無心情虛與尾蛇,只冷著臉道︰「我軍兵士突然患疾,這疏忽之責自要貴方擔待,現下恐怕要委屈何師爺你一二了。」
「蕭大人,事出有因,你未做調查就輕率拿人,何某怎能信服,再說……我南軍將士也不會答應。」
只見他突然揚鞭,朝馬 上一抽大喊一聲「南軍眾人隨我回營!」瞬時間車架四周的士兵果真只听他的號令,跟在其後掉轉馬頭。
蕭天烈一見,自知魯莽,可是,他也知道絕不能放其回去掀風作浪,于是快馬一鞭,帶人直追上去……。
外面一陣嘈雜聲攪得衛小魂輾轉反側,眼看就要醒來,可是,片刻之後突然又安靜下來,半夢半醒之間,他聞到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莫名的馨香,愣是讓他眼皮沉的掀都掀不開,思緒在雲里霧里飄了好一會兒,四肢綿軟越發,終于,他重新酣睡過去。
……
衛小魂抖了抖睫毛,魂魄回籠了幾分,這時,他聞到與之前不同的香味,清冷中透著甜洌,好聞極了。
他貪婪的吸了又吸,漸漸覺得神智清明,四肢勁力回緩。哎!真是睡了個好覺,他心下滿足的喟嘆一聲。
「衛貞魂……」
一道悅耳的男中音響起,衛小魂心下暗搓,這誰啊……好萌!他渾渾噩噩的以為這是自己ed里的念白君,尼瑪,分分鐘被撲倒的姿勢有沒有,這只一會兒必要勾搭一下。
他咧開嘴呵呵一笑,就差捂住口水鳥……
這時,一只指節分明的修長大手覆住了衛小魂的額頭,輕輕的在他的印堂穴和陽白穴一線往復按了起來。
衛小魂頓時舒服的嚶嚀一聲,幽幽轉醒過來,濃密的睫毛緩緩的掀開,入眼的是一人華美的衣袖,一只柔潤的手正扯著它的一角。衛小魂的視線被遮住,看不到那人半點面貌。
不像大哥啊,也不像那個公公,衛小魂眯了眯眼,那這人是誰,難道真的是念白君xx。
何麟肅自然知道他醒了,也知道他在看他,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安靜,果然是失憶了啊,他突然有些懷念起一臉正氣總是與他爭執的衛貞魂來。
他長眼一垂,收回手臂,頓時,衛小魂眼的睫毛被錦緞拂過,看到了一張驚艷非凡的面孔,用衛小魂這個現代人的審美來看,這個人美的既張揚又性感,根本就是「男人裝」範兒啊。
衛小魂激動了一下,但是很快眼中陌生的環境把他拉回了現實。擦!怎麼一覺醒來大變活人不說,這又是個什麼地方裝修這麼*?
富麗雅致的房間,大到座椅床榻,小到杯壺燈盞,無一處不是精細雕琢的物件。可衛小魂卻沒心情觀賞,他突然感到擔心起來。
他「騰」的坐了起來,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這是哪里,我大哥呢?跟我一起的太監呢?」
何麟肅凝視著他,微微偏了下頭,心下疑惑,怎麼……整個人如此不同了!
他輕輕一笑,如春風拂面。「他們有事去做,回京之事麼……就由在下何麟肅代勞了。」
衛小魂狐疑的盯著他,心里忍不住吐槽,我又不認識你信你鬼話,巧虎都說了不能跟陌生的怪蜀黍走,呃……雖然說你美得冒泡吧……
「那大哥…就是蕭將軍,難道就沒留封信給我嗎,口信也沒有?」他盯著何麟肅嫣色薄唇,突然想到巧舌如簧這個詞兒。
只見他薄唇輕啟道︰「信是沒有,只是將你托付于我,一路上好生照料。」他掀起狹長的雙眼皮,用一雙深潭似的墨色眼楮迎著他。
衛小魂渾然一抖,媽啊…這什麼眼神這麼*,尼瑪嚇尿了好吧!他呵呵干笑了一聲,低下頭撓了撓後腦勺「呃……是嗎?那……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