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寒水,深入骨髓,卻難擋舌尖上的溫柔,兩人如魚兒般纏繞,彼此深望著對方。
「噗通」
一聲巨響,打斷了短暫的溫柔,大量陰氣夾雜著水泡從水面沖下,直逼二人,胡來一驚,連忙抱著劉雨游向另一邊。
池塘邊,神秘黑影眸光冰冷,一掌接著一掌打入水中。
「砰砰砰…」
水花四濺,爆炸聲震耳欲聾,整個池塘都快被掀翻了。
水底的泥沙四處亂涌,污濁的泥水中到處都是致命的亂流,兩人躲在一塊巨石後面,嘴唇緊緊貼在一起,至始至終也沒有分開。
內氣耗盡,丹田即將龜裂,又有傷在身,此時,胡來氣息愈發微弱,已經難以維系劉雨的呼吸。
神秘黑影多半已經發現自己躲在水底,兩人都知道,被殺只是時間問題,趁現在還有點力氣,胡來從兜里模出一個密封的小瓶,放在了劉雨手中。
透過渾濁的泥水,小瓶上赫然刻有化骨液三字。
無需多余的話語,一個眼神,足矣。
「砰」
又是一聲巨響,水面上掀起十米高的巨浪,就在這時,成千上百道水針夾雜著白色小瓶沖出水面,齊刷刷射向神秘黑影。
「雕蟲小技!」
神秘黑影雙肩一震,登時有大量內氣沖出體外,形成一面三米高兩米寬的透明光罩橫在身前,擋住了所有水針。
唰…
又是成千上百水針,神秘黑影冷笑,充滿不屑,緊接著,第三波,第四波…短短幾分鐘不到,躲在水底的劉雨足足發動了十次攻擊,卻沒有傷到神秘黑影分毫。
神秘黑影好像也來了興趣︰「既然你們那麼想玩,那我便讓你們多活幾分鐘!」他沒有撤去光罩,等待著劉雨新一輪的攻勢。
水底,在胡來的示意下,劉雨將裝有化骨液的小瓶子連同水針一同射了出去。
刷刷刷…
最後一輪針雨沖出水面,神秘黑影不閃不避,當所有水針被光幕震碎後,一個白色小瓶子 嚓一聲撞在光幕上,飛濺出來的乳白液體在力的作用下輕易洞穿了光幕。
「不好!」見狀神秘黑影大愕,這是什麼東西,居然能洞穿自己的內氣?
白色液體腥臭味刺鼻,在洞穿內氣光幕那一刻,嗆的神秘黑影眼楮都睜不開了,雖然只有幾滴,但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強烈的腐蝕性,發出哧哧破空聲,仿佛能將空氣融化,情急之下神秘黑影也豁出去了,為避免丹田爆裂,他把丹田內十分之九的內氣全部釋放了出來,形成一面兩米多厚的光幕。
哧哧哧哧…
沒有東西能擋住化骨液變態的腐蝕性,盡管光幕很厚,但依舊被化骨液輕易洞穿,不過速度卻慢了下來,這也給了神秘黑影躲避的空隙。
唰…
神秘黑影腳踩神行九步,如幻影般飄退出二十米外,一臉的後怕,這些可是自己將近九成的內氣啊,在白色液體面前卻像紙糊的一般。
內氣即將耗盡,神秘黑影也當即萌生退意,雖然胡來離死不遠了,但水底可還有個劉雨呢,僅剩那點內氣根本不是劉雨對手。
「噗通!」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兩道人影從水低沖出,正是劉雨和奄奄一息的胡來。
月光下,劉雨一手抱著胡來,另一只手從腰間拔出一排銀光閃閃的長針。
「嗖…」
破空聲銳嘯,針如閃電,迅猛無匹,劉雨含怒一擊,簡直比子彈還快,內氣幾乎損耗一空的神秘黑影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以肉身硬抗。
噗噗噗噗噗…
十八根銀針,連帶著金絲線先後穿透了神秘黑影的胸膛。
劉雨正準備拉動金絲線將神秘黑影切成兩半的時候,赫然發現神秘黑影嘴角泛出一絲冷笑,只見他手中突然亮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刷刷幾下割斷了所有金絲線,大步消失在了夜幕中,臨走時還不忘放下狠話︰「穿胸之痛,來日必報。」
望著消失在黑暗中的神秘黑影,劉雨沒有去追趕,因為,胡來已經快不行了。
月光下,看著懷中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劉雨美眸中不經意滲出幾滴淚水,她拼命的往胡來丹田注入內氣,依舊沒能避免胡來丹田爆裂的事實。
「砰」
一聲悶響,胡來小月復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裂口,劉雨徹底絕望了,她用力將早已陷入昏迷的胡來摟在懷中,默默抽泣。
西北風,呼呼刮過樹梢,時間,仿佛凝固,不知何時,耳邊回響起了父親經常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小雨,如果有一天,一個男人肯為你付出性命,不管他是誰,都值得你托付一生。」漸漸的,她停止了抽泣,仰望星空,鼓起勇氣說道︰「爸,對不起,那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黑暗無際,日月無光,漫無目的的漂泊,隨著一道金光閃落,將胡來帶回了洞中。
清澈的水流,緩緩從石縫中流過,青老佝僂的背影,終于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
「青老,我…」胡來正準備開口,就被轉過身來的青老打斷︰「沒用的東西,為了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嘴上是這麼說,但青老此時眼神里的擔心卻不加掩飾。
胡來苦笑,心里還是很感動的,他知道青老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訓斥完自己,絕對會教自己一些新的東西,現在自己丹田破裂已經是不爭的事實,說不好青老有主意幫自己愈合丹田。
果然,沒等他開口青老就說話了,「跟我來吧!」青老看也不看胡來,背著手往里走去。
「有救了,太好了!」
胡來欣喜若狂,還是青老對自己最好了,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石室中,青老盤膝而坐,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滿意的點了點頭,點頭稱道︰「沒想到,你對陰陽別論有如此獨到的見解,看來我的擔心多余了。」
青老還是第一次這麼夸獎自己,胡來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青老,陰陽別論中大都是些病理學術,好像沒有愈合丹田的方法。」胡來向青老提出了質疑。
青老撫須而笑,心說這小子也不傻麼,怎麼在對女人這件事上就那麼沖動呢?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只能順其自然,如果加倍指責的話只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