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不是抓胡來麼,怎麼把他給帶走了?」
「估計胡來是通過關系從監獄里出來的,警察也拿他沒轍。」
「看他穿的那麼破,之所以能出來,估計把以前的黑心錢都給送出去了!」
「唉,世風日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吶…」
一陣議論聲中,矮個男因猥.褻張芬而被押上了警車,臨走前隔著車玻璃惡狠狠的看了眼胡來。
待乘客們回到車上後,和胡來坐在一起的張芬就一直低著頭,臉紅撲撲的也不敢看胡來,都是剛才那句女朋友給害的,到現在小心髒還撲撲亂跳。
「怎麼女孩羞起來都那麼漂亮!」胡來偷偷瞄了眼羞紅欲滴的張芬,暗暗想道。
車里靜悄悄的,有個殺人犯在車里,誰敢出生啊。
十幾分鐘後,車子終于開進了露水村,四年沒回來過了,胡來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露水村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村里大多還是破舊的土坯房,現在,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新建的三層小樓,而且村子的規模也比以前擴大了好幾倍。
破舊的街道,胡同,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的一切,讓胡來感覺好像來錯了地方。
從車上下來後,胡來失聲感慨︰「沒想到,我們村的變化那麼大!」
「感覺沒怎麼變啊,兩年前我家搬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你是搬來的啊,怪不得我不認識你!」
「當然了!」張芬甜甜一笑,主動拉著胡來的手說︰「走,去我家坐會!」
「算了,我還得回家一趟!」胡來婉言拒絕了張芬,當然,倒不是嫌張芬太高而站一塊丟人,而是不想讓張芬父母看到,畢竟,誰家父母原讓女兒把一殺人犯帶家里。
「好吧,那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拜拜!」
「拜拜!」看著張芬遠去的背影,胡來苦笑,隨後撥通了家里電話,很遺憾,號碼是空號,就連手機號也都換了。
憑借著記憶,胡來努力搜尋著家的位置,不知不覺,回到了村西頭的老房子中。
這房子是他爺爺那一輩建的,已經很破舊了,灰白的牆壁層層月兌落,屋頂長滿了黃蒿,院子都塌了一半,其實,早在他爸媽結婚的時候就帶著老兩口一起搬進了新房,結果令他意外的是,老房子現在還有人住,而且院子里還停著一輛迷你轎車。
「這不是水丫頭的車麼?」胡來驚訝不已。
門是虛掩著的,里面偶爾傳出老爸老媽的聲音,水馨也在里面。
「難道,他們又搬回來了?」帶著疑惑,胡來輕輕推開了門,狹小的客廳里有點陰暗,只見一名穿著破舊的中年男子正在獨自喝酒,時不時還嘆著氣,男人的長相和胡來相似,臉上多了皺紋,頭發也白了很多。
客廳一側的廚房里不斷傳出切菜和下鍋的聲音,胡來沒有驚動老爸,悄悄朝廚房走去,推開們一看,只見水馨和老媽正在里面忙里忙外,水馨變得憔悴了,老媽的皺紋又多了。胡來深吸了口氣,輕輕敲了下門。
「小胡!」
「胡來!」
胡母和水馨同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愣了好長一段時間,尤其是胡母,這一刻,就好像在做夢一樣,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兒子!」
這時,听到聲音的胡爸扭過頭,眼中閃爍著淚花,手中的杯子在不斷的顫抖。
誰說男兒無淚?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見爸媽住在這種地方,胡來眼眶一熱,淚水不禁流了出來,雙腿好像被灌了鉛一樣,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看著終于團聚的一家人,水馨抹掉眼角的淚水,從胡來旁邊繞了出去。
「水丫頭!」
就在水馨剛走出院子的時候,胡來叫住了水馨。
「有事麼?」水馨回頭,語氣有點冷,胡來苦笑,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毫無防範的水馨摟在懷里。
突如其來的擁抱,令水馨一時手足無措,不過她很快就推開了胡來,說道︰「胡來,既然你回來了,以後要好好對她,還有你爸媽!」
水馨口中這個「她」在指誰,胡來心里比誰都清楚,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自己已經有楊素素了,又何必在糾纏水丫頭,可是,要他就這麼放下水馨,他不甘心,也做不到。
胡來木然的站在院里,眼睜睜看著水馨開車離開,心里五味雜全。
「小子,徘徊在兩個女人之間的滋味如何?男人,要敢愛敢當,既然你喜歡她,就應該追上去告訴她!」一個熟悉的聲音流入胡來耳中,胡來訝然,只見一道白影從頭頂飄過。
白影一閃即逝,但胡來還是認出了來人,「也許,你說的沒錯,我應該把話說清楚,就算被拒絕,又如何!」有了水伯的支持,胡來鼓足勇氣,腳踩神行九步,在原地留下一串串殘影,朝水馨消失的方向追去。
當他追到村口的時候,卻看到了他這輩子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水馨車旁不知何時停了輛黑色寶馬,這輛車的主人正是楊睿,而且水馨手里還多了一束玫瑰花。
一邊,是自己的好兄弟、大舅哥,另一邊,則是自己愛戀多年的女人,如今兩人走到一起,對胡來而言,好比晴天霹靂,他做夢也沒想到水馨會和楊睿好上,看樣子兩人應該有段時間了,直到兩人一同開車離去的時候,胡來也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明月高掛,村西頭的小破屋孤零零樹立在黑暗中,搖搖欲墜,好像一陣風就能刮倒。
「爸,多吃點排骨,對身體好。」
「媽,你也多吃點。」
屋子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胡來難得做一回好兒子,不停的為老爸和老媽夾菜。
看著一桌豐盛的晚餐,胡爸嘆了口氣,鄭重的對胡來說道︰「兒子,以後你要好好對小馨,這兩年要不是她,恐怕咱家連飯都吃不起了!」
胡母突然瞪了胡爸一眼︰「孩他爸,你說什麼呢,什麼連飯都吃不起!」
被胡母這麼一瞪,胡爸登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拍著腦門改口說︰「瞧我這記性,有點喝多了,兒子,別介意,咱只是暫時住這里,等新房子裝修好了就搬回去。」
「是啊,小胡,你爸說的沒錯,先在這將就幾天!」胡母連忙跟著附和,生怕胡來看出什麼。
胡來,已經不是以前的愣頭青了,見老爸老媽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問道︰「爸,咱家之前那房子不是好好的麼?怎麼又裝修房子?對了,今天我來的時候轉了半天也沒看到咱家的藥店,是不是改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