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剛散會,王楓就接到了一封特快專遞——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撕開後,里面是一封信,上面只簡簡單單寫了幾個字︰「晚上十點,西部牛仔。」
王楓一看,馬上就明白了。這是那天被打的幾個小混混挑戰來了。王楓雖然對那些人的武功沒看在眼里,但對他們的辦事效率,卻佩服得很。想想,在BJ這麼大的一個地方,想找個陌生人比大海撈針也容易不了多少。
晚上十點,王楓準時來到西部牛仔。他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這些事,所以打出租車來。剛下出租車,就覺得不大對勁,原來人來人往,霓虹燈閃爍的酒吧門可羅雀,大門緊閉。王楓沒有敲門,徑直推門而入,進來酒吧,發現原來熱鬧非凡的大廳空空蕩蕩,燈火黯淡,非常非常安靜,中間一個桌子旁背對大門處,坐了一個看起來很魁梧的身穿黑衣的男人。
怎麼看怎麼象從電影里學的,王楓笑著搖搖頭,走到黑衣男人的背後兩米遠停住了。
「坐。」一個很有威嚴的聲音傳來。听得出來,說話的男人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是背對著王楓的男人在說話。
「是跟我說話嗎?」王楓故作驚訝地問道。
「這里還有第三個人嗎?」
「看來真的是對我說話呢,你一向都是這樣背對著別人說話嗎?」
「你不配與我正面說話!」
「既然你願意背對著人,看年紀你也比我大,我也看樣學樣吧。」王楓走到黑衣男人背後的一張桌子,也背對著黑衣男人坐下。
「在我面前還沒有見過這麼放肆的!」黑衣男人見王楓居然這麼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冷哼一聲道。
王楓哈哈一笑道︰「不是在你面前,是在你背後,今天你算見著了。不過,你說話中的語病真給改改了,不然怎麼帶手下的弟兄。」
讓你狂一會,待會兒要你哭,黑衣男人心里恨罵一聲,手腕一抖,一條細長的黑影如蛇一般,從那男人的袖口里飛出來,靈活地朝王楓的腿纏去,王楓忽覺異樣,見是一條細長的鞭子,心里動,沒有躲避。黑衣男人見那鞭子纏住了王楓的腳,大喜,使勁一抖,王楓借力趁勢和椅子一起飛了起來,在空中翻一個跟斗,劃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黑衣男人的面前,整個過程中,王楓身形絲毫不亂,與椅子猶如一體般,落地的時候更是奇怪地減緩了速度,象是有一根無形的繩子吊著一樣,使得王楓的落地動作瀟灑從容。如果這時有外人在,肯定會贏得一片喝采。
細長鞭子唆地縮了回去。黑衣男人狐疑地看著面前的人,有點不解,「我這一鞭的功力什麼時候達到如此的圓潤純熟了,就是師父使出這一鞭來也沒有這樣的效果吧。不過,這一鞭怎麼象是在幫助他表演呢?」
王楓打量著對面這個男人。這個魁梧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是一個慣于發號司令的人。「是你找我。」
「我是舒文斌的父親舒沛然,三義幫幫主。那天是你把我兒子的胳膊打斷了吧?」舒沛然抬起頭掃了王楓一眼。
「是。」
「你很厲害啊,以一敵五,難怪有狂的本錢。不過這我這里,就是老虎也得留下虎皮再走。
「我的皮可沒有老虎皮值錢。」
舒沛然幾乎有點忍耐不住了,剛才擺出這樣的陣勢,就是為了給來人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弱勢。可短短的幾下交楓,卻完全落在了下風。他不知道王楓是傻大膽呢,還是某測高深。
「有兩條路給你選擇,一是到醫院給我兒子道個歉,然後留下一條胳膊離開。二是跟著我干,就算揭過這場過節,以後誰都不許提起這事。」舒沛然開門見山地說,他不想與王楓再呈口舌之利。
王楓輕輕笑了笑,冒出一句像聊家常似的話︰「我看你兒子一點不像你啊。」王楓的話說的是,舒沛然何等英雄(梟雄?)的一個人物,他的兒子卻一天到晚只知道泡美女。舒沛然卻從話里听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舒沛然眉毛抖了抖,身子立即挺直了,一股無可抵御的殺氣突然朝王楓涌去。這是一股死亡的氣勢,是久經沙場、殺人如麻的人才能擁有的氣勢,夾摻著舒沛然修煉的一種獨門內功,常人極難抵御。普通的人在他這種氣勢前,早已經屁滾尿流,匍匐在地,不敢正視。當年,舒沛然與另一個黑幫爭奪地盤,鬧到不可開交時,一個前輩來進行調解,他和對頭也是坐在這個酒吧談條件,剛一見面,舒沛然的殺氣使得對頭腳軟了一軟,差點跌了一跤。在談判中,在舒沛然的殺氣環伺下,對頭心慌意亂,始終處于下風。這間酒吧就是那次弄來的。
王楓似乎沒一點感覺,贊賞地點點頭,道︰「舒幫主,你獨身一人見我這個仇敵,還是有一點讓我佩服的。我來之前,還想著可能會像電影里描述的那樣,幾十個彪形大漢站立兩旁,鬼頭刀在頂上交叉形成一條刀廊,然後當我在刀廊里穿行的時候,十幾個大漢一聲大吼,先把我的膽子嚇破。看來,我沒有眼福看到這一場。不過,你提出的那兩個條件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可惜你是一個人物,才給你準備了退路,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剛才對我客氣了嗎?我還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呢!不過,既然說到客氣,我倒想問問,你把那麼多人都藏在包間里干嗎?準備為我舉行歡迎儀式嗎?」王楓自進來,對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一點兒也沒有解釋,也沒有指責。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在非法律的層面解決問題,就無所謂正確與否了,唯一需要的就是實力。解釋顯得軟弱,沒必要弱了氣勢,指責猶如無用的告狀,也不是強者的行為。
在王楓輕松得猶如調侃的話中,舒沛然听出的是一種強大的自信。憑什麼他如此自信?他還有什麼底牌沒有打出來?他有惹不起的背景嗎?或許,他是一個被師門、長輩寵壞了的自以為是的年輕人。舒沛然在確定了王楓的身份後,也對王楓展開了一些調查,從調查結果看,王楓並沒有什麼顯赫的家族在背後撐腰,也看不出有什麼高明的武功。但是,舒沛然想到了自己獨門功夫在對方面前的無用,他居然不抵抗,不反攻,若無其事,似乎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一樣。
王楓是真的沒有什麼感覺。舒沛然這一套對于普通人自然是有很大的殺傷力,但對于王楓那獨特的、幾乎是非人的體質來說,舒沛然的獨門功夫猶如清風拂面。
舒沛然打了個響指,包間的門突然開了,呼拉拉從包間里跑出幾十條漢子把他們圍了起來,個個黑西服,白襯衣, 亮的皮鞋,酷酷的打扮。然後,其刷刷地從懷里掏出手槍,其動作之整齊劃一,讓人聯想到訓練有素的儀仗隊員。也難為他們,這麼熱的夏天。
一陣零落的掌聲傳來,是王楓在輕輕地拍著掌。「精彩,精彩,真是不敢當,為了招待我,練了不少時間吧。公平地說,比起國旗班的戰士們也差不離了。」王楓說著轉向舒沛然︰「看來舒幫主是鐵了心要把我留下了?」
舒沛然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與王楓拉開距離,「識時務一點!」此刻,舒沛然已鐵了心要把王楓留下了,不僅僅是留下王楓的腿,而是要留下他的命。在這幾十把槍面前,我看你還有什麼底牌?可是,對面的人怎麼笑得那麼詭秘?
正在此千鈞一刻之際,一團若有若無的霧氣在大廳里飄了起來,燈光漸漸越發黯淡了。一會兒,霧氣愈加凝重,待舒沛然一群人發現不對時,已經晚也晚也!眾人只覺眼前一暗,就昏了過去。舒沛然不愧是「三義幫」的第一高手,昏過去的一剎那,一揚手朝王楓開了一槍,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昏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我這槍打中了嗎?」
這一切都是王楓搞的鬼。王楓雖然不怕這些子彈,但是要讓他象黑客帝國里的主人公那樣用手捏子彈,或者施展刀槍不入的本事,卻也太驚世駭俗了,他又不想讓這些人死在自己的手下,雖然有一身能隨意定人生死的本事,但現在的王楓骨子里還是把自己看成這個社會中的一員,一個要融入這個社會而不是月兌離這個社會的人,一個並不想超然于世俗的法律之上的人,他很清醒地認識到,月兌離這個社會的超人生活只能使他孤獨。這些人是否該死,是否有罪,由法律去解決,他不想去做這個審判者。
于是,王楓在極短的時間里施展了三個魔法,首先他施展了一個空間魔法,在酒吧周圍和自己周圍布下了一個結界以防萬一,然後施展了一個水系魔法,在大廳里布撒了厚實的霧氣以惑人,然後施展了一個暗黑魔法,致人于昏迷。
也許是還不夠嫻熟,讓舒沛然有機會開了一槍,這一槍在結界上反彈回來,擊中了舒沛然的腿,造成了唯一的傷亡。
王楓撤除了魔法,這些人過幾個小時自然會醒來。然後王楓把所有的槍都收集起來,把每把槍的槍管都弄彎後堆放在大廳中央,順便也給舒沛然止了血。最後,他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開啟後喝了半瓶,從吧台的記事本上撕下一張紙,刷刷刷寫了幾行字,折起來,放進舒沛然的口袋,然後施施然走出了酒吧。
第二天早晨,舒沛然他們醒來後悄悄地撤走了。撤走前,舒沛然給在場的所有人下了封口令,誰若泄漏昨晚所發生的事情,殺無赦!據說,醒來的舒沛然從口袋模出那張紙看了一眼後,臉色唰地就變了,然後把剩下的半瓶啤酒揣進了懷里。眾人猜測,這張紙是那位高人留下的警告信。王楓已經被這些人看成高人了。也許他背後還有一群高人吧,這是舒沛然的想法。含毒的霧氣,能把槍管弄彎的超強內力,還有,那顆子彈從自己槍管中射出,怎麼又擊中自己的腿了?舒沛然百思不得其解。總之,這些人是惹不得的,王楓也是惹不得的。
實際上,王楓在紙條上寫的是︰「好小氣的舒幫主,坐了半天,啤酒也不上一杯。我實在是口渴了,只好私自取了一瓶。給我記帳吧。」
于是,舒沛然私下吩咐了酒吧的老板,以後只要是王楓來消費,一律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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