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卿聞言,狀似思考,片刻之後才不急不慢的開口,「這事還是等等再說!難道琴相沒有想過自己另外還有一女兒也懷孕了?」
听出上官雲卿話里行句間,似乎在考慮到若嫣的感受,欣喜之色表露于臉上,「是老臣糊涂,忽略了若嫣的感受!」
上官雲卿擺了擺手,「若是沒事,琴相就回去吧!」
琴蜀忠有些猶豫,進府時候,他還聞到空氣之中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心中有些擔心,會不會是若嫣肚里的孩子出了事情?
「怎麼?琴相還有時間想要閑聊?若本王沒記錯的話!先皇的忌日已經快要到了吧!」上官雲卿淡淡提醒,「琴相還有時間在這閑聊?」
琴蜀忠的臉上立刻堆砌笑容,起身告退。
「王爺,皇上在後院!」左寒待琴蜀忠走後,才上前稟報,「王妃……也在!」
捏著杯子的手指緊了緊,嘴角卻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看樣子,皇上最近在朝堂之上確實是無聊的很!」
左寒往後退了一步,王爺的身世他了解,當今聖上骨子里面的惡劣,他也了解,狐狸與虎之間到底誰輸誰贏,他也很好奇,唔……他是不是最近變得太惡劣了點?
後院
「皇嫂,最近我很傷心!」慕容任看向正在獨自賞花的易璟,湊到他身邊,臉上的神色猶如是被拋棄的小狗一般憐。
看向慕容任小孩子般的脾性,她很難想象他都有一個兒子,算算年紀,慕容痕今年十六,慕容任卻是三十五歲左右,是上官雲卿卻是他的皇兄,那麼按照常理來說,上官雲卿也應該將近四十歲,是雲卿卻說他的年齡才三十,那麼……這麼算來,慕容痕根本就不是慕容任的孩子。是這麼離譜的事情,怎麼能瞞過所有人的眼楮?
頭有些痛,皇家的事情環環繞繞,易璟已經理不清里面的關系。
「皇嫂你怎麼了?」慕容任看著易璟的模樣,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麼感覺很不耐煩?我才不耐煩好不好?當年父皇明明將皇位傳給皇兄,他倒好,直接走人,害的我受苦受累!我……」
「原來皇上對臣有這麼多抱怨啊!」上官雲卿悠揚的聲音傳來,慢慢踱步到易璟身邊,「抱怨到,不惜出宮給本王的王妃抱怨?嗯?」
慕容任看到上官雲卿,立刻猶如稚子見到夫子一般,乖巧站立在一旁,不敢言語,嗚嗚嗚……不是說琴蜀忠那個老匹夫來找皇兄了嗎?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他怎麼這麼倒霉!
易璟無視于慕容任的耍寶和上官雲卿的笑里藏刀,她現自己的智商有些跟不上。
「王爺,妾身有一事不是很明了!」易璟臉上掛著閑適的笑容,讓上官雲卿坐直了身子,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對她的了解越來越多。
例如,她惱他的時候,會連名帶姓的喚他,當然這里面或多或少的包含了一點羞怯的意味,她閑適的時候,會喚他雲卿,而她心里不爽快的時候,則是會喚他王爺。
眯起眼看了一眼慕容任,上官雲卿無聲的詢問著他,是不是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
感覺到脖子涼颼颼的慕容任,立刻搖晃著腦袋,擺月兌嫌疑,身子還止不住的往後退,心里則是尋思著,是否需要腳底抹油。
「王爺說,您曾經說過,您另外一個身份是皇上的兄長,是您今年的年齡似乎才二十八,皇上的年齡卻是三十!請問這該做何解釋?」易璟溫柔的看向兄弟二人問。
上官雲卿低低笑了一聲,原來終于現了不對勁,「長的老成也是一大優點,皇上看起來也確實很像是三十,只不過實際上沒有而已!」
慕容任癟著嘴,根本就不是長的老成,他明明就是上一輩權利斗陣的犧牲品。
「是嗎?」易璟嘴角笑的更加溫和,「那麼為何不到二十八的皇上,卻有一個十六歲的太子?妾身在想,皇上應該還沒有神勇到十二歲不到就以讓皇後誕下太子吧!」
慕容任有些尷尬的听到易璟說他神勇,眼神往兄長身上瞄了兩眼,果然看到一絲寒光,蒼天啊,他真的是無辜的啊!真的只是權利斗陣下的玩偶!
「王爺?您難道和皇上不準備和妾身說一說這故事嗎?」易璟嘴角的笑容更加明媚,只是這眼神也越銳利起來。
明知道,此時眼前的小女人已經有了一絲怒意,是淺淺的笑意還是從唇邊不自覺的流瀉出去,上官雲卿佯裝為難扶額,「被璟兒察覺到皇家不為人知的大秘密,皇上,您說,本王該如何處理?」
慕容任呵呵干笑,一個是狼,一個是狐,他敢說話嗎?看著兩人都望向自己的眼,慕容任哭喪著臉,「我能回宮嗎?」
「不能!」
「以!」
聲音冷冽淡漠出自于易璟,溫和卻含著陰柔出自于上官雲卿,慕容任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其實,我確實是慕容任,但是不是皇帝!我的實際年齡是二十五歲。」慕容任心一橫,反正該說的總要說的,有何不?這個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是兄長,一個是已經離世的娘親。
「皇上的話真是深奧,妾身還是不明了,不如請王爺細細給妾身解答吧!」易璟素手一揮,將慕容任丟到院落之外,轉而看向上官雲卿。
狹長的眸子看到易璟眼中染上的怒氣時,里面充滿了寵溺,嘆息一聲才開口,「很古老腐朽的故事,要听嗎?」
易璟揚眉,不冷不熱的開口,「你說呢?」
上官思軒的眼神因為迷醉在過去的記憶而變得寒冷,像是在想著該如何開頭,片刻之後才開口,「我隨母姓,任隨父姓,因為一些原因,母親不能入宮成為父皇的妃子,只能默默沒有名分的跟著父皇,在宮中是以宮女的身份進出,但父皇對母親極其寵愛,更有把皇位傳給我的意思!
後來,這舉動終究引起了當時皇後的殺意,她以容許父皇的心不在她身上,是不能容許自己的孩子的地位不保!所以動了殺機,卻不享,這計劃被她的兒子,真正的慕容任得知,他和母親關系非常好,幾乎從出生開始,就是由母親照顧,所以他不忍母親出事,便跑來提醒我們!」
說到這里,上官雲卿停頓了片刻,才啞著嗓子開口,「但是,卻成了我的替死鬼,殺手遠遠看到他抱著剛出生的任跑出去尋找母親,以為是我,便一箭射向他,待母親和父皇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身亡,只是……他的手卻死死的握住胸口,那時我們才現,箭已經穿透他的胸口,殺手的本意是一箭解決掉兩人,是慕容任卻用手死死的握住箭,沒有讓他傷到弟弟半分!」
易璟听到這里,伸手握住上官雲卿的手,無言的安慰著他,卻看到他勾起唇角,眸里的冷光乍然而現,卻又隨之飄灑,「後來,母親心中對慕容任有愧,看到他拼死護著弟弟,所以便將弟弟的名字喚作慕容任,消除了弟弟的存在,而父皇也對外宣稱,慕容任需要歷練,所以在外面待了幾年才回宮!回宮之後,頂替真正的慕容任,登基做了皇帝!」
幾年?易璟低頭嘆息,怪不得慕容任會說他上一輩權利斗陣的犧牲品,只怕他如此‘滄桑’的狀態,也是為了讓他更符合慕容任的年齡所後天增加的吧!
抬頭看著上官雲卿因為回憶的疲憊而半斂著銳利的眼,易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說生在皇室,有太多的不由自主。
沉默了片刻,易璟才開口,「那太子是怎麼回事?」
上官雲卿冷笑一聲,「旬慕燕謊稱有了任的孩子,想要當皇後,當時任剛登記,皇位不穩,急需要她手中的那一半的勢力!既然她想,我為何不成全了她的願望?」
「所以那孩子是……」易璟皺眉,那孩子到底是誰的?當年登基的慕容任應該只有十多歲吧!
「那孩子倒真的是皇家的血脈,只不過他是慕容家不知道哪一位叔父的孩子,任從小身體就不好,而我因為皇後的事情,就慢慢消失,隱藏了身份,所以當時的旬家,以為皇位會由其他人接管,于是……」
「于是,旬慕燕就找到了最有能接手皇位的人,獻身,懷孕,借以登上皇後的寶座,哪知道如意算盤打錯,所以便利用懷孕的身子,將錯就錯,設計了慕容任,說自己的孩子是他的!你們剛好做順手人情,隨了她的願!」易璟接下來說道,這麼一說,所有的事情就合理了。
上官雲卿給了易璟一個贊賞的眼神,易璟卻無奈撇了撇嘴角,果然,最亂的地方,還是皇宮啊!
琴若嫣肚子八個月大的時候,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一樣,積極配合所有人,不但開始進食,而且還極力的進行大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