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卿眼見易璟臉色有些恢復,才收回手,看著易璟擔憂的開口,「那你也不能用禁憶術!這術雖然能暫時封住你的某段記憶,是一旦解開,是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的!」
易璟聞言,抿了抿唇,當初會用這個術是為了藍若,今天解開也是為了藍若,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她覺得值得。
「當年官府為了抓住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而在此時,藍若因為一時的受傷,臉頰被刮傷,留下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思軒小小的年紀,是卻已經能夠治好這道傷口,但是我卻止住了!」易璟因為回憶,眼神變得冰冷。
「因為當時有人看上了藍若的美貌?」上官雲卿立刻知道易璟的想法,不難想象,只是一個小小的山寨,官府若是真的想要對付山寨,必然早就派兵鏟除,何必那麼小心翼翼?要麼就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上,要麼就是要從他們的手上拿走某些東西,現在看來應該就是看上了他們。
「沒錯!」想起那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易璟現在都覺得做嘔,「所以後來,當他們看到藍若的時候,便消退了想法,所以他們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上官雲卿聞言,渾身立刻散出陰鷙的氣息,咬著牙,上官雲卿一字一句的問道,「然後呢?」
「他們收買了曾經帶過軒兒的一個嬤嬤,那個人很好,和藍若也非常的熟悉,以說是看著藍若長大的,沒想到她卻對我下藥!讓我的武功當時全失!」易璟的手握成拳頭,一直在顫抖。
因為是藍若的人,所以她一直沒有防備,也沒有去警惕,是沒想到那個嬤嬤竟然一直對她和思軒的存在懷恨在心,認為她是一個外來的人,不應該奪走改建她的家園。
上官雲卿見狀,伸手覆蓋住她的拳頭,心隱隱作痛著,易璟和他,在某些方面來說是相同的,從來不輕易相信別人,但是一旦相信了,便不會更改。直到最後真正的背叛!
「不但是對我,還有東方少陵,只要有內力有武功的人,她都下了藥!唯獨在自己的房間玩的軒兒沒有!因為那個嬤嬤準備親自解決他!」易璟冷笑一聲,「卻沒想到,自己反被幼小的思軒解決!」
想到這里,易璟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內疚,她讓兒子小小的年紀,手上就沾染上了血跡。
「是那時候的思軒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付那麼多的官兵和高手,所以我只能先把他交給東方少陵,而東方少陵趁著我昏迷之際,將我和藍若易了容換了臉!」
易璟眼中的淚落下,聲音之中有著哽咽,「因為藍若沒有內力,所以嬤嬤沒有對她下藥,所以東方少陵說,若是把她的臉易容成我的樣子,到時候她以很容易逃跑,因為官府的人定然會對失去內力的我掉以輕心!」
轉身,易璟死死的抓住上官雲卿的手,一字一句咬著牙開口,「是,你知道那群畜生做了什麼嗎?他們為了防止藍若逃跑,硬生生的打斷了腳筋和腿筋,就是為了那個以防萬一!而我……因為抓住藍若,右手,被他們一個棍子打斷!」
上官雲卿聞言已經忘記的了所謂的呼吸是怎麼一回事情,只能就這麼隱忍著看著易璟。
「那群畜生,當著我的面……強、暴了藍若……」易璟嘴角因為奮力的咬著而溢出血絲,眼底的淚卻沒有一滴落下。
她親眼看到藍若被強、暴,一個又一個男的在那嬌小的身子之上馳騁著獸性,而藍若,從一開始的嘶喊到最後的無力,雙眼空洞的看著她,到最後一刻,她都捂著自己的臉,不讓任何去觸踫,就怕……別人看出她不是易璟,是藍若。
「我……拿藍若當親妹妹一樣!」易璟哆嗦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當他們把藍若丟到我懷里的之後,藍若對我說︰姐,我疼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
她永遠都忘不了,藍若睜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卻空洞的掉著眼淚,喊著疼,是當有人靠近的時候卻又緊緊的擋在她的身前,不讓任何人觸踫到她。
「所以……」話鋒陡然變的冰冷,易璟手死死的抓住窗戶的木框,木屑侵入到指尖里面傳來刺痛,「我不會讓人欺辱了我的妹妹還能活那麼久,我等不到東方少陵前來援救!」
當那群畜生再次來的時候,她拿著一旁曾經打斷過她的右手的木棍,當著藍若的面,一個又一個將他們給殺死,她是殺手,殺人對于她來說,不是難事情!
所以她怨東方少陵,她恨東方少陵,怎麼能對那樣柔弱的藍若做出那個事情!
而思軒,只看到藍若一個人匍匐到懸崖邊,衣衫襤褸的一躍至山崖,轉身看到她之時,渾身印滿血跡,毫無力量的右手猶如斷線一般,在右側晃動著。
那一刻,思軒小小的身子散出龐大的內力,一步又一步的走進官衙,嗜血的殺意蔓延。
「當時,若不是思軒那樣,我根本沒有辦法從藍若的事情之中有一絲清明!」易璟回想起當年思軒的樣子,到現在心里還止不住的顫抖著,「當時的思軒像是從地獄里面來的索命閻王,凡是見到人,嘴角噙著天真的笑容,問別人,你的右手好用嗎?無亂別人說什麼,下一刻,他一手折斷對付的右手,嗜血的眸子里面還帶著欣然的笑意!」
易璟深吸口氣,看著上官雲卿,「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若你因此對軒兒……」
「不!」將頭抵住易璟的額頭,上官雲卿聲音之中有著濃濃的自責和恐懼,「若是當年,我早點去尋找你們,你們便不會經歷那些,軒兒的做法我不會感到恐懼,而是慶幸,慶幸他小小的年紀就有那麼大的力量,否則……當年的你們……」
易璟閉起眼楮,身子軟弱無力的依靠在上官雲卿的懷中,「沒錯,當年思軒的樣子確實嚇到了那些準備報復的人,也還好嚇住了他們,否則他們當年若是執意報復,我們是無法抵抗的!」
而東方少陵,也在那次事情之後的不久,自己一個人離開,而她為了能更好的照顧思軒,便封印了那段藍若被蹂躪的片段。
她也知道,東方少陵是為了她好,藍若的事情,他也不想,所以她試著去淡忘,是再次見到東方少陵之後,她恨他!因為他明明知道軒兒和雲卿的關系,卻在那麼關鍵的時候,沒有向雲卿求救,若當時他不那麼自私,那麼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相對沉默了許久,易璟才低低的開口問道,「你現在以告訴我,藍影是什麼了吧!」
上官雲卿抬頭看了一眼藍若,低低開口,「想要練藍影,必須要斷情斷愛,是諷刺的是,若想要練到最後一層,必須要有情有愛!」
易璟身體一震,這應該就是為什麼上一任藍殿殿主說,藍若永遠練不到最後一層的原因了吧!
哀傷的眼看向藍若,易璟心底一陣陣的心疼,曾經她那她當做親妹妹一眼的女孩,此刻竟然成了一個心如硬石的殿主。
對著窗外重重的吐了口氣,易璟眼底的灼熱感越來越強烈,上官雲卿見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心底卻有一絲另外的慶幸,當年,東方少陵若不那麼做,恐怕此刻的藍若就是璟兒!
想到這里,上官雲卿的手又緊了緊,他此時能明白東方少陵的做法了,當年若是他,他也會那麼做,就算被璟兒恨一輩子,他也會那麼做的。
將易璟安撫過,讓她休息之後,上官雲卿背手站在樹下,耳中回想著易璟的訴說,腦中浮現著易璟含淚的臉龐,強大的戾氣隨著冷風卷起,大手一揮,樹木轟然而倒,在他強大的真氣圈內,外界一點聲音都沒有听到。
「你都知道了?」不知何時,東方少陵來到上官雲卿身邊,淡淡開口。
上官雲卿沒有看向東方少陵,只是淡淡開口問道,「後悔嗎?」
「不悔!」毫不猶豫,東方少陵堅定的開口。
上官雲卿終于回頭,幽暗的眼楮閃著光亮。
兩個男人同樣優秀的男人,在此時為了同一個女人,在打量著對放,一個都不退讓。
片刻之後,上官雲卿率先移開眼神,淡淡開口,「多謝!抱歉!」
多謝他當年做出的那個決定,多謝他選擇了默默的守護!但是抱歉,璟兒,他不會讓給她!就算他救了璟兒也一樣!
東方少陵下顎一緊,握住笛子的手隱隱的顫抖,為什麼要多謝?為什麼要抱歉?
「我做這些和你並無關系!」東方少陵冷著嗓音淡漠的開口,「當初,我見到思軒,便已經知道他是你的孩子!」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東方少陵身形一晃,他終于知道,為何當易璟再次見到他之時,眼中的恨越來越濃烈。
當時的他明知道思軒是上官雲卿的兒子,卻在關鍵的時候做了隱瞞,所以易璟說的沒錯,藍若之所以會遭遇那一切,都是因為他一時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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