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機鈴聲後,張友人連忙從口袋里取出手機。
手機上所顯示的號碼,是一直在早晨打來的號碼。
是斐雪打來的。
看了看眼前的號碼後,張友人原本欣慰的笑容立刻變得冷漠了起來。
……怎麼了?張公子,不接電話嗎?
一直觀察著張友人的神情的朝汐,見到張友人一臉冷漠的神情後,頓時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沒,沒關系的,是,是並不重要的人打來的,不用在意……
張友人沒有理會身旁的朝汐,而是冷冷地回應了一句。
……張公子,我覺得你應該接住對方的電話!
因為朝汐的話語張友人瞬間繃起臉來,坐在張友人身旁的朝汐,從椅子上離開,走到了張友人的跟前。
充滿夜色的眼眸,仿佛堅定的星星一般,看著眼前的張友人。
……
听到朝汐的回應後,張友人有些吃驚的抬起了修長的臉頰,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看著眼前的朝汐。
雖然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竟然對方要跟張公子您通話的話,那就證明對方一定有很重要的話要告訴您,所以,就算張公子再怎麼向拒絕也無濟于事,因為……
不禁因為朝汐的反應而有些驚慌失措的張友人眼神愕然的看著朝汐,然而朝汐原本充滿夜色的眼眸內隱隱地出現了晶瑩的淚水。
因為,對方說不定有真心的話語要告訴您啊!
……恩
看到眼前的朝汐,一臉憂傷的神情,張友人的心里頓時感覺到隱隱作痛。為了躲開朝汐的視線,張友人有些不情願的將視線轉移到了一邊,將手中的手機慢慢地移到了耳邊,緩緩地按了一下接听的按鈕問道。
……喂,是我,你又找我有什麼事情?
語氣有些冷漠的張友人,似乎還在抵御著對方的話語。
「是友人嗎?!我是美玲,出事情了,你趕快來附近的醫院!斐雪,斐雪她出車禍了!!」
瞬間,從電話另一邊傳來的呼喚,立刻將張友人的心靈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你在說什麼?!阿雪,阿雪她,她到底怎麼了!?
馬上,精神有些崩潰的張友人,扯開了嗓門,發出的沙啞的聲音。
「恩!你快點過來看看她吧,也許,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跟她見面了!!」
「最後一次見面」這個字眼在張友人崩潰的腦海里來回旋轉著。
馬上,張友人將手機隨手扔進了口袋里,眼神慌亂的看著四周,嘴唇微微顫抖的發出了聲音。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阿雪,阿雪!?
……不好意思,我要去下附近的中山醫院!
扔下了這樣的話後,完全遺忘了身邊的朝汐的存在的張友人和發瘋了一般,快速朝公園外奔跑而去。
張公子!
因為听到了電話里傳來的消息的緣故,朝汐不時皺了一下眉頭,再加上看到精神崩潰的張友人瞬間離開的一剎那,朝汐慌忙地呼喚著離開的張友人,並且邁動著急促的步伐,企圖想追趕上離去的張友人。
畢竟自己是名身子嬌小的女性,勉強地邁動著有限制的步伐的朝汐拼命地邁動著步伐。正當朝汐要追趕張友人的時刻,從公路旁駛來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沒有任何的征兆,行來的車輛緩緩地停到了朝汐的身旁,隨後,伴隨著慢慢下沉的玻璃窗,車內探出了一名凶神惡煞的男性的嚴肅的表情,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朝汐問道。
朝汐,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間這麼著急?難道是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了!?
爸爸,快點帶我去醫院!友人,友人不知道怎麼了,說是要去醫院!
並沒有過多的跟眼前的男性解釋,一時間有些慌亂的朝汐連忙緊緊的抓住了南宮一郎探出的臂膀,眼神有些慌亂的看著南宮一郎。
……上車!
畢竟是自己最珍視的女兒,看到朝汐一副慌亂的神情,絲毫沒有猶豫,連忙打開自己的車門,讓朝汐乘上車。
確定朝汐乘上車後,南宮一郎猛一下的關上了車門,眼神嚴肅地看著身旁的朝汐問道,
對方是去哪所醫院?!
……恩,好像是中山醫院!
快點開車去醫院!
听到消息的南宮一郎對著身旁負責駕駛車的黑道分子大喊一聲後,司機駕駛著勞斯萊斯快速的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出了公園,張友人便乘上了出租車朝中山公園最近的地鐵站趕去。下了車後,乘坐中山公園的二號線地鐵向廣蘭路方向駛去,在中轉站靜安寺的地鐵站搭乘地鐵七號線朝花木路方向繼續前行。
到達距離目的地最近的肇嘉濱路下站,直接走出地鐵站後搭乘出租車直接趕往中山醫院。
一時間因為斐雪的事情而忘記了一切的張友人下了車後,馬不停蹄的朝醫院大廳內走去。
護士,麻煩,麻煩你告訴我,斐雪患者,是不是在這里?!
是的!……麻、麻煩您稍等一下!
情緒有些激動的張友人,面色蒼白的看著櫃台前的護士。另一面在張友人的催促下,一時間有些手慌腳亂的護士連忙拿起桌子上的鋪子翻開來看了一下。
……呃,恩,病者已經被送往急救室了,請問您是斐雪小姐的什麼人?!
我、我是,我是他男朋友,麻煩你告訴我,她在幾樓的急救室!?
恩,在三樓最左側的急救室,……那個,雖然有些牽強,但還是請您盡量不要打擾到其他的病人!
是,是謝謝!
雖然語氣有些牽強,但是得知對方身份的護士還是明確的告知了急救室的位置。得知急救室的方位後,張友人邁動著慌亂的步伐,朝急救室跑去。
剛到急救室的門外,眼前的情景,頓時讓張友人陷入了絕境。
急救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但是手術的結果卻是令人最痛苦的結果。
護士門推著一輛車子,表情有些遺憾的走了出來,在架車上,是一個被白色床單所覆蓋的尸體。
眼前的尸體,是張友人剛剛分手的女朋友,斐雪的尸體。
友人!?
就在張友人一瞬間陷入恐慌的瞬間,在急救室外的一名年輕女生看的張友人後,眼神有些慌亂的趕到了張友人的身旁。
……美玲,這個,這個該不會是,是斐雪吧?
……恩……
非藏抱歉,我們已經盡全力了,傷者的內髒已經完全被撞碎了,所以,搶救無效……
走在架車旁邊的醫生們朝張友人和美玲點了點頭後,跟其他的醫生離開了。張友人一臉蒼白的神情看著眼前的架車,雙眼失神的望著那張白色的床單。
……騙人的吧,騙人的吧,阿雪,阿雪,你醒醒啊!?
意識崩潰的張友人,猛一下的撲到了架車跟前,將架車上的白色床單緩緩地扯開。
眼前,斐雪蒼白的臉頰,和沉靜的神情,看上去仿佛睡著了一般。
……哈啊!?怎、怎麼會?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淚水,仿佛絕提的河流一般,從張友人的眼眸里奔流而出,奮力呼喊的張友人,聲音淒慘的呼喚著斐雪的名字。
比預想的要早些趕到醫院的朝汐和南宮一郎二人來到了急救室外。
……張公子……
白色的床單所覆蓋的尸體和在一旁哭泣的張友人,促使一直處于驚慌失措的朝汐立刻陷入了沉靜。
事後,為了盡快聯系家屬,醫院將斐雪的尸體轉移到了特殊的病房,等待家屬的到來。
一直陪侍在斐雪身邊的張友人,自從中午到下午一直陪在斐雪那冰冷的尸體旁邊。
友人,這是我在斐雪的背包里發現的信和照片,我想是斐雪專門要給你的吧……
……?
身後的女生將一封信封和一張相片遞給了表情麻木的張友人,看著遞到身邊的信封張友人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神里出現了一絲的疑惑。
接過信封和相片後,張友人慢慢地撕開了信封,一張寫滿字跡的白紙被張友人慢慢地攤開。
「友人,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寫信了。對不起,一直以來欺騙了你……但是,但是我是真心的想和友人你在一起,自從與你見面的第一刻起,我便被你的溫柔和善良所感動。
還記得嗎,在一年前,剛剛進入大學的那年。那天剛好下起了大雨,我是走讀生,所以要在天黑之前趕回家,但是自己忘記了帶傘,所以很是困擾。就在我煩惱的時候,你出現了,當時我還記得,你傻里傻氣的拿著一把傘朝我走來,並且還將雨傘借給了我,自己一個人淋著雨跑掉了。
當時,我還以為借傘的相遇只有漫畫和動漫里才會出現,沒想到結果讓我給遇到了。
結果在我回到家里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你住在我家的隔壁,當時因為你家里沒人,只有你一個傻里傻氣的站在門外,被雨淋著。
當時真是讓我哭笑不得,當然,那時候的相遇,我到現在依舊記在心里。
……友人,在與你交往前,我確實因為貪圖金錢而陪睡,並且還沉浸在金錢的誘惑之中,但是,在你跟我表白的那天,我發現,我遇到了一位真正的愛著我的人,我當時真的很高興,因為,因為當時的我早就喜歡上了你。
在于你交往後,我就跟以前的交往的人們斷絕了聯系,也沒有再去陪睡和去奢華的生活。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
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想和我永遠在一起,還要等大學畢業後,和我結婚,和我組建只屬于我們自己的家庭,我當時真的真的好開心,因為我終于可以有一位自己能夠托付的人。
那個人,就是你。
就在昨天,你向我提出了分手,我真的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因為,我根本沒有想到,連你也會離我而去。
但是,我知道,你還是愛著我的,對嗎?
我已經不想再欺騙你了,欺騙了你的感情,真的很抱歉。
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但是,在這之前,我真的好希望能夠和你再見上一面,哪怕只是一眼也好,最起碼讓我知道,你還健康的活著。
對不起,不能陪你走的最後,也不能跟你組建幸福的家庭,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幸福的活下去,找到屬于你自己真正的愛情,希望有一位比我更愛的你的女生,能夠代替我跟你在一起。
友人,再見了……。
永遠愛著你的,斐雪。」
淚水從眼角月兌落,大滴大滴掉落的淚水,將張友人手中的信所浸透。
手中的相片上,是斐雪和張友人的合照,那時候,是兩人最相愛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