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友人工作的地方是距離靜安區不遠的長寧區的中山公園對面的咖啡屋,每天只要在八點左右出門便可以直接乘坐大巴來到靜安寺乘坐徐涇東方向的二號地鐵,因為靜安寺是靜安區的主要地鐵站,所以大部分靜安區的上班族都會在這個時間線搭乘靜安寺的地下鐵。
經過查票處後,張友人隨著人流走進了前往徐涇東方向中山公園的地鐵。
起初乘上地鐵內,四周擠滿了人群,但是在中途下站的人倒有不少。多虧于此張友人每次都能趁機坐上空出的座位,在靜安寺出發抵達中山公園的時間比較漫長,為了消遣時間張友人會事先在車站的書店買新的一天的雜志來消磨時間。
地鐵慢慢地從漆黑的隧道駛出,耀眼的光芒一下子涌進了布滿微弱地燈光的車廂內,一時間適應不了這突然襲來的光輝的大部分乘客微微地合攏上了雙眼,以此來躲避襲來的強烈的陽光。
在與第二號線地鐵中轉的江蘇路第十一線地鐵下站的乘客們都紛紛的離開了逐漸空闊的車廂。因為第十一號地鐵線最近剛剛開始開通了前往羅山路的地鐵線,在靜安區大部分的上班族為了縮短路程都會乘坐新開通的路線到龍漕路附近下站。
大部分基于上海市的發展較快,市政府已經開始籌建十三號地鐵線以外的新的地鐵路線,也多虧于此平日依靠地鐵的上班族政府的這項措施表示滿意和贊成。當然同樣身為地鐵搭乘一族的張友人也對加快開發新的地鐵路線表示雙手贊成。
來到中山公園下站後,在長寧路乘上大巴到華陽路下站便可直接到達張友人所工作的Fullhouse咖啡屋。
順帶一提張友人所就讀的大學就是華陽路中山公園附近的東華政法大學。為了賺取上學的學費和零用錢,張友人在朋友的引薦下來到了這所距離就讀的大學最近的名為fullhouse的咖啡屋工作。這里山寨與上海華東政法大學。
經過一段時間的路程後,張友人終于來到了華陽路中心工作的咖啡廳。
以fullhouse的厚實的玻璃門作為鏡子的張友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後,蒼白的臉頰上微微地浮現出一副標志性的笑容,並且慢慢地推開厚實的玻璃門步伐沉穩的朝店里走去。
打擾了……
剛把店門打開,張友人邁動著步伐走進了店內。
友——人!?
從不遠處的櫃台旁傳來了一陣男生過于驚訝地問候。
伴隨著聲音來源的主人漸漸地向這里靠近,站在門外的張友人的臉頰上漸漸地浮現出一幅扭曲的笑容。
一位身著咖啡廳工作服的青年男子步伐急促的趕到了張友人的跟前,一臉焦躁不安的神情問道。
友人,你沒事了嗎?沒有去做什麼傻事吧?!
個子較為偏高的男生留著及肩的短發,一張修長的臉頰顯得很是秀氣,再加上修長的體格顯得眼前的男生很是帥氣。
這名男生名叫黑澤雄,是日本來中國留學的大一新生,也是張友人的同班同學和死黨,因為和張友人的關系很好,所以便和張友人一同到同一家咖啡店打工。
……什麼傻事,我為什麼要去做傻事?
我都知道了,前幾天斐雪的事情,讓你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吧?
……你都知道了什麼啊?
呃,……那,那個,你真的沒事嗎?
……啊,那個啊,已經,已經沒問題了……
面對黑澤突如其來的問題,張友人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是眼神有些恍惚的看著另一邊,似乎在刻意的逃避著黑澤的視線,以此來遮掩住自己傷心的表情。
哦,是嗎,……我也是昨天剛剛得知的,話說,我給你昨天打了一晚的電話,你沒有听到嗎?!
……啊,電話啊……
听到黑澤的詢問後,大概是想起什麼的張友人眼神有些尷尬的轉移到了一邊。
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和朝汐在一起睡覺的前半夜,因為一直擔心會吵醒抱著自己睡覺的朝汐,張友人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雖然晚上的確听到了手機的震動聲,但是也不敢去伸手接電話,害怕會打擾到朝汐的睡眠。
恩?……喂,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扭扭捏捏的?!
哦,啊,沒……沒事,老板還在嗎?
故意岔開話題的張友人,連忙從黑澤的身邊走過,步伐有些急促的朝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走去。
老板剛剛出去了,估計要一段時間之後才會回來
……是嗎,金澤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看著黑澤跟著自己來到休息室後,張友人來到了衣櫃前,將衣櫃打開後,從衣櫃中取出了一件嶄新的服務員工作服。
啊,金澤剛剛給店里打了電話,說是要晚點來
誒!?……哦哦哦哦,是,是嗎?不過,我的工作服怎麼變得這麼新,是不是老板又重新訂做了服裝了?
並非因為黑澤的話語感到驚訝地張友人,被眼前衣櫃里呈現出的新的制服嚇了一大跳。
啊,那個啊,老板說你那件工作服有些太舊了,所以便在昨天重新為你訂做了一件新的
……嘿~~,沒想到老板的品味還蠻時尚的,竟然會把工作服設計的這麼華麗……
誒————!?你,你真的覺得那種款式的衣服很時尚嗎?
……喂,你那反應是什麼意思?
呃,不,沒事,我只是有些覺得你在某些奇怪方面跟老板的品味一樣
奇怪?……,喂,我可不覺得有那麼奇怪,話說為什麼把我跟那個因為一點瑕疵就擺出一副死人相的吝嗇老板歸為同一類!?
……呃,你也不用那麼在意吧……
絕對不行!不管怎麼說,我都無法容忍跟那個吝嗇老板有同一個癖好,剛才稱贊這件衣服有品位的話我現在收回!
一時間因為自己被說了與店主品位相同而感到異常反感的張友人,臉上露出了反感的神地換上了嶄新的工作服。
我,我說啊,你未免也太過偏激一些了吧
抱歉,我這個人就是無法容忍跟其他人相似這種話題
……唉,嘛,這樣穿上去看起來也蠻帥的哦!
是嗎?……話說,你不去店里嗎,萬一來客人了怎麼辦?
看到黑澤一幅從容的神色後,整理完自己儀表的張友人隨手關上了衣櫃的門。
喂,干嘛那麼小肚雞腸啦,現在才九點左右,客人什麼的不會有的哦……
就因為你成天這麼懶散,老板才會扣你的工資的,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的話,不怕被老板炒魷魚嗎?
無視發著牢騷的黑澤,張友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結,邁動著沉穩的步伐朝休息室的門外走去。
走啦,別傻愣在門口了
用手磕了一下站在一邊的黑澤的額頭後,張友人打開了休息室的房門朝店里走去。
啊,痛!……喂,都說了不要踫我的額頭了,怎麼老是不听啊,你!
抱歉,抱歉,下次不敢了
你老是說這句話,可是哪次有改了這個壞習慣!
看到走在前面的張友人完全沒有道歉的誠意後,黑澤臉上露出了抗議的神情。
……啊,對了,前些日子,店里不是搞裝修嗎?我怎麼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動啊
哦,那個啊,昨天老板已經向裝修公司的人打電話了,裝修公司的人說要再過兩天才行
哈?……現在連裝修公司都這麼難請了嗎,看來以後我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混了
嘛,有什麼關系嗎,反正裝修公司的人都是些這樣的人,就算雇主再怎麼樣也是無動于衷的
是,是呢……、、,嘿咻,……呼,沒想到這個牌子還蠻重的
從店內將廣告牌放在店門口外面的空地上後,張友人再次打開了玻璃門回到了咖啡店里。
……那個,斐雪的事情,對你沒有太大的打擊吧?
恩?……啊,老實說,听到斐雪去世的事情後,我的確受了很大的打擊,甚至還在前天想去跳海自殺
……什——麼?!你想投海自盡,你這個家伙瘋了嗎!?
因為話題突然之間發生了大幅度的變化,听到張友人的話語的黑澤仿佛炸開鍋一般,一臉驚訝地神情看著張友人。
唉……喂,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況且……
張友人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聲音繼續說道。
況且我還要彌補以後的過錯
回想起從斐雪去世的那天起,朝汐一直陪伴在悲痛欲絕的自己的身邊,甚至還解救了企圖自殺的自己,再加上一直為了自己,甚至還不惜悄悄離家出走,來照顧憔悴的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是朝汐小姐再次賜給我新的生命和新的未來,我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雖然現在還不能接受新的戀情,但是我會盡量讓自己喜歡上朝汐小姐的……」
想到這里,張友人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前幾日朝汐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景象,和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心里頓時仿佛一股暖流一般涌上心頭。
奇怪,我怎麼覺得才兩天沒見,你變得成熟了很多啊?!
誒?……是,是嗎?可能是你多慮了,好了,不要老是說閑話了,趕快清理一下店里吧,要是老板回來了,看到店里依舊沒有清理干淨,又要說我們了!
無視黑澤的問題,故意避開話題的張友人連忙朝店里的後院走去。
一段時間後,將店里打掃干淨後,張友人和黑澤兩人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因為打掃上花費了很長的時間的緣故,等張友人和黑澤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左右了,這時候的客人們也開始絡繹不絕的來到店里。
……那個,麻煩請給我來一杯咖啡!
請給我們兩個草莓聖代!
那個,請給我一杯水!
是,您的咖啡!
啊,是!草莓聖代嗎,請稍等!
這是客人您要的水,請問還需要別的嗎?
面對突然增多的人流量,將事情處理完後,暫時處于休息狀態的張友人一個人站在櫃台前,一臉疲憊不堪的神情看著店外。
……呼,沒想到才兩天沒來上班,就已經跟不上節奏了,看來我還是太缺乏鍛煉了……
用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後,張友人原本有些松懈的眼神頓時明亮了一下。
對了!
像是想起什麼重要事情的張友人連忙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里,並且很快的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條純白的手絹。
……呵呵,朝汐小姐特意為了縫制的手絹,竟然把這個給忘記了
那手絹,是別人送給你的嗎?
啊,算是吧,總之很重要啦
是嗎?
啊,是呢
……
恩?…………誒————!!?
完全受到氣氛影響的張友人終于意識到了身後的存在。
怎麼了嗎?
伴隨著聲音的發源處,站在張友人後面的是一位身穿和張友人同樣的工作服裝的青年男子。
男生的個子很高大,單憑感覺大概有一米九左右,一身強壯的肌肉在服飾的包裹下顯得充滿了震懾力,修長的臉頰和充滿男子氣勢的雙眼看起來意外的俊秀。
較長的短發微微地遮擋著濃濃的眉毛。
眼前的男生是張友人和黑澤的死黨,樸金澤,是來自韓國的留學生,跟黑澤和張友人是同一屆大一新生,也是大學里的風紀委員,父親是張友人和黑澤工作的咖啡廳的老板。
啊?……呼,搞什麼啊,原來是金澤你啊,我還以為是老板呢,嚇了我一跳
……你這反映是怎麼回事,以前你可不是會因為這點驚嚇而嚇成這樣的吧?
可,可能是好久不見的緣故吧,你多慮了……
是嗎?
意識到樸金澤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手里所拿著的存在後,張友人連忙將剛剛用過的手絹塞進了口袋里。
「倒不是因為你突然間的出現而嚇得,應該說是在前幾日與朝汐小姐的父親幾次見面後,對我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到現在我還畏懼著那位大叔,甚至連做夢都夢到大叔那張滿目猙獰的神情。」
心里暗自埋怨了一小段時間後,張友人重新將視線轉移到了樸金澤的身上問道。
話說,金澤,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我倒沒有什麼事情,不過,說起來,你沒有因為前幾天的事情而有所疲憊吧?
哈?……哦,……沒,沒事,我已經比前幾日好多了,所以已經有些淡忘了……
听到樸金澤的問候後,張友人有些刻意的將視線轉移到了一邊。
是嗎?那就好,趕快繼續工作吧!
看到張友人一如既往的神色後,樸金澤原本有些顧慮的心情頓時平穩了下來,隨後將寬厚的手掌搭在了張友人的肩膀上說道。
嗯,今天可有的忙了!
說完張友人便和樸金澤回到了工作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