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程夏微微歪頭，笑意粲然，眸子里盛著滿滿的，環月從不會有的天真明媚。『言*情*首*『言*情*首*
「為什麼不會？」莫恆臉上沒有表情，只是輕挑長眉，依舊是生人勿近的樣子。
「我猜的啊。」程夏略而低頭，皺眉︰「你把刀子拿開嘛，不小心把我弄傷了怎麼辦？」莫恆將刀子向後一甩，向後坐會椅子上，只手微托著下巴。
程夏目光凝住，忽而笑︰「難怪。你和她還真是相像的很。」
莫恆沒有答話，只是用眼神詢問她。程夏撇嘴，這人還真是惜字如金的典範。
「我是說環月。」程夏繞著手上的一圈黑，像是無意識的喃喃，「還真是像。連動作和眼神都很像。」
「我並沒有感覺。」莫恆的表情忽然微冷，笑容有些嘲弄。
「真的，嗯……有能有三個能，第一，她刻意學你的，但是她表現的很自然且沒有刻意，所以應該不是這種；第二，她無意識之間被你影響了，但是這樣的話必須要她對你存著絕對好感，所以應該也不是這種；第三……」程夏並沒有察覺莫恆的異樣，只是掰著手指頭自顧自的分析。
「夠了。」莫恆忽然有些不悅，幾近粗暴的打斷她的話，「你出去讓環……月幫你準備房間。」
「……好。」程夏自知他情緒不知怎的有些欠妥，所以知趣的退下去了。
環月正在門外。
「你怎麼會求盟主放過他們？」環月眸色復雜，「你和他們真的是……」
程夏笑起來︰「我會保護一切對我而言重要或是對他而言我重要的人。他們給我多少，我還他多少。」
真的，我沒有辦法做到像是十年中阿衡一般的從容淡然，給十分還三分，但是最起碼，他們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那個家中的溫暖之外唯一值得我留念的存在呢。
「是倘若一個不小心，你能會因為他們喪命。何必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環月目光淺薄，一如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她。
何必呢？
程夏搖頭，笑意安然，「是他們很重要。」
很重要。
什麼時候自己的感情變得這麼廉價，才幾天而已，就從陌生變為重要了麼？是不是終究太過善良……或者說，太過輕信？
搖頭表示不願再想，環月撈過她拖在地上的白綢，情緒不外漏。
她真的是盟主未過門的妻子吧。不然盟主怎麼會那麼包容？
環月這樣想著，揚起一個溫柔悲傷的笑意，冰冷的面具破碎，程夏望向女子的背影，隱隱心覺同莫恆相似。
同樣認為誰先開口誰就輸，同樣認為對方對自己毫無感覺，同樣，都是情商超低的笨蛋。
還真是學到了骨子里，是不是呢？環月？
相對于忠誠的私心卻是建立在統一立場的基礎上，想要保護他不受傷害，同樣顛覆了男子保護女子的事實。下屬于主上，僅僅忠誠而已。不能再有其他。
會破壞你的忠心的。真的。
「環月？」程夏開口，眼眸漆黑明亮。
「嗯？」
立于一間房間門前，開門，關門。
並不是很大，卻也算是精致，程夏牽引著環月坐下，開口問她︰「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下屬和主上。」環月開口，沒有猶豫。
哈，好一個身份的鴻溝。
「是……並不像。」程夏垂眸低低思索，倒像是……
「倒像是一場互相追逐互相卻步的游戲。」環月勾起嘲諷的笑意，「不是麼？」
程夏一怔︰「是。那你和他。」
「那我便坦白了說。」環月盯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我喜歡他。」
程夏暗嘆這環月性格開放直白，卻想起她低著眸子跪在莫恆身前的樣子，像是卑微到了骨子里，根本沒辦法追逐。
「他知道麼？」程夏沉默一會兒，又問。
「……他不知道才好。」環月仰起頭眼眸清澈，卻是 的很，「你不要管，我和他沒有能。」
不是沒有能，而是根本不能有能。
「為什麼？」程夏有些好奇，看那莫恆的態度像是對她也是有好感的，卻不料這孩子倒是不願意。
她並不是月老，也並不打算給他們牽橋搭線，于是只是斜靠在椅子上，眼眸微漾，我想听你們的故事。關于你，和你所傾心之人的故事。
我要听，你願不願講？
環月，我當你是朋友，我喜歡你的性格，那麼我要你坦誠，過不過分？
環月，我要听，你願不願講？
「……」環月沉默，像是有些糾結。
「你若不願……」
「明日。」
環月忽然開口，眸子澄澈，「明日，我來這里講給你听。」
「好啊。」程夏點頭，微笑。
那現在就先……謝謝你坦誠。
笑容明亮，陽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