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型勞斯萊斯車里的兩人顯得格外寂靜,似乎是感受到互相的怨恨與指責,卻誰也不想先主動說出口。『**言*情**』她不滿他的沖動莽撞,固執霸道,他對她剛才的隨意,不抗拒感到失望與恐懼。周圍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車窗外的噪音被車內的冷寂緊密屏蔽。最終,還是他打破了僵局。
「他是誰?」冷冷的一句,不帶任何情緒,回蕩在寬敞的車廂內。
「你沒必要知道。」同樣冷漠的話語,符一琴默默看向窗外,避開藍安倫的視線。
「你最好回答我,他到底是誰?」像無法違抗的命令一樣,他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憤怒,不知答案絕不罷休地逼問著她。
「這不重要。」依然是淡淡的回應,她忍著不想在他面前泄出憤怒。
「你就這麼有把握,我不會生氣嗎?」他抓住她的手腕,越用力,那眼神就像殺氣沖沖的猛獸,直瞪著她。
「生氣?為了不重要的人而生氣,值得嗎?」她使勁地掙月兌開他霸道的手,對他冷笑道。
「我是你男朋友,看到別的男生摟著你,我難道就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嗎?」他已經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怨恨,猛地一下揪住她的衣領。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不值得信任的人嗎?」她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信任。你憑什麼讓我信任?一直就只會躲著我的人,有什麼資格講信任!」他壓抑不住了,咆哮般泄著符一琴不理解自己的憤怒。
「我沒有要躲你!」她泛紅了雙眼,閃過委屈的神情,如此惹人愛的臉蛋,那是當初使他觸目驚心的原因。
「好,那你說,那個人是誰?」他再次兜回了主題,故作平靜。
符一琴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月兌開他的雙手,「夠了藍安倫!我不是你的奴隸,你沒權掌控我的生活!」像是在囚牢中掙扎,符一琴嘶吼道,用幽怨的眼神直瞪著藍安倫,她很絕望很無奈,為什麼他能夠如此霸道得令她喘不過氣,她想要解月兌,卻不得不因為某些事情留在他的身邊。
「停車!我說停車!」符一琴近乎絕望地說出最後一句話,卻嚇得司機趕緊停下車。她連自己凌亂的頭都沒來得及整理就沖出了車門。
藍安倫驚訝地看著她的舉動,竟說不出一句話來,任由她離開。此刻他的心感受到了莫名的刺痛,從來冷淡的他露出了罕見的悲傷,她的走,是多麼的無情,多麼的狠心,她竟然不顧自己的一絲感受,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公路旁。是他真的錯了嗎……他不應該質問她嗎……但他對她的愛,實在不允許自己對她的行為視而不見……他內心掙扎著,不斷回想著剛才在車上生的一切。
走在沿海公路旁的符一琴,兩眼無神地眼看海景慢慢掃過眼邊,空洞的眼神中慢慢聚集堆積成悲傷的淚,緩緩地在臉上滑落,沒人能拯救她,沒人會明白她,最愛的人不在自己身邊,在身邊的卻不是自己最愛的,卑微的她沒有後悔的權利,她真的不想像工具一樣,任人擺布,無地自容。
她傷心地哭著,與海水擊岸的響聲融為一體,她歇斯底里地泄著一直以來的委屈與壓抑,向大海傾訴著這一切,她想擺月兌這樣的命運,可以嗎?
他的內心吶喊著——尹玄曦,你到底在哪,回到我身邊,可以嗎?你知道嗎?在想你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卑微,我擔心自己逐漸變得沒有資格想你,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比上一刻更加劇烈。我眼里的世界,無際的大海是你曾經的懷抱,微微清風是你對我的守候,蔚然藍天是你那淡定恬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