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休息了有一會兒的時間,裴晨珞才悠悠地睜開了那雙迷人的桃花眼。
此時,天已經漸漸落下了夜幕。
外面的天,漆黑一片。
此時,顧挽笙在陽台上,抽著煙,銀白色的煙霧圍繞著他。
幻化著他臉上的神情。
裴晨珞輕手輕腳地翻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兩個高腳杯,晃著來到顧挽笙的身旁。
好笑地看著顧挽笙,「你最近玩起憂郁風了?可我還是比較喜歡之前那個冷冰冰的男人。」
顧挽笙只是微微地側目,看著笑得有點抽風的裴晨珞,道,「我知道你喜歡男人,可我不喜歡。」
嘆了口氣,裴晨珞竟然把自己給玩了進去?
「笙,我喜歡男的女的,難道……你……還不清楚嗎?」裴晨珞依舊笑著,眼楮眯成一條線。
「別說的好像我跟你有一腿似的,當然,我不介意找一群男人來滿足你。」
此時的裴晨珞看上去,全然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嚴肅下來的裴晨珞,將手中的一個杯子遞給了顧挽笙。
「如果我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命運,那該有多好。」裴晨珞感嘆著,可命運規定他們,生下來,就注定擁有著和平凡人不太一樣的生活。
他們,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太晚了,出去吃飯吧。」顧挽笙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下次別給我拿紅酒,你知道我喜歡喝威士忌。」
裴晨珞吐吐舌頭,仰頭將紅酒一口喝完,杯子很快就見底了。
到了樓下的餐廳,裴晨珞卻突然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
「裴晨珞!不好了!安忻美的病復。」樂婉兒的語速很快,看得出她有多著急。『**言*情**』
裴晨珞跟顧挽笙打了個招呼,便急急忙忙地去地下車庫拿車。
趕到醫院,安忻美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怎麼回事?」裴晨珞沖進了病房,眸光冷冷的。
樂婉兒無助地握著安忻美的芊芊玉手,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不知道……美美突然心髒停止跳動,醫生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的。」
「沒有通知她的家人嗎?」他的聲音依舊冷冷的。
沒有任何感情。
「美美住院起的第一天,暖暖就已經通知了。」樂婉兒低聲抽泣著回話,「可到今天,都還沒有人來看她。」
不難看出,安忻美在安家的地位有多低下了。
這一個晚上,注定難眠。
樂婉兒怕樂暖暖太過擔憂,並沒有打電話跟她說這件事。
第二天一早,記者竟然圍得醫院堵塞不通。
裴晨珞黑著臉看著桌面上今天剛到的娛樂報以及八卦雜志。
掏出手機,撥出那串熟悉的數字,「老大,你看看今天的娛樂報頭條以及……所有的八卦雜志。」
「對,是今天的。」
顧挽笙接到電話後,便讓手下給自己拿來這些東西。
報紙送到了顧挽笙的手里,隨即他整個後背僵住了。
臉上黑得跟包公似的。
標題上的幾個大字赫然聳立在那——顧大少的秘密地下情人竟是裴三少?
秘密地下情人?裴三少?
緋聞何來?
自然是昨天在酒店里,顧大少爺和裴三少的對話。
落入了狗仔隊的耳朵里。
報紙一出,便覆水難收。
銷量竟奪得歷史最高。
「裴晨珞!一天不惹老子生氣,你是不是就不痛快?」
很快,顧挽笙和裴晨珞便被各自的爹媽召喚了。
「爸,八卦雜志上的東西能信嗎?」裴晨珞翹著二郎腿,悠閑極了。
「兒子啊,你告訴我媽,你真的喜歡男人?」裴夫人心驚膽戰地問著。
生怕得到自己兒子的肯定回答。
「媽,我的性取向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裴晨珞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听了兒子的回答,裴遠東和裴夫人也算是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
而顧挽笙這邊——————
「混賬東西!你當你是平常人家嗎?此事一出,多丟顧家的臉?你將顧家置于何地?」顧正華一雙銳利的眼楮冷冷地射向顧挽笙。
而顧挽笙,一臉的淡然,懶懶地打著哈欠,「顧老爺,顧老太爺都還沒話,您急個什麼勁?」
「你——!」顧正華怒罵,「我是你爸!難道我還管不著你了?」
「夠了!正華,我來問話。」顧老太爺這才制止了顧正華後面的話。
「解釋一下吧。」顧老太爺將那些娛樂報、八卦雜志摔在了茶幾上。
面色依舊如常。
「我和裴晨珞從小到大,可以說算是穿著同一條**長大的,開點玩笑,很正常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奇怪?」
「什麼……兒子啊……你別說氣話!你爺爺、你爸可受不了這打擊!」顧家主母朱莉燕,顧挽笙的母親為自己的兒子擦了把冷汗。
顧挽笙笑笑,才鄭重地說,「這種不負責任的報導,我會進行起訴。」
「我的性取向,絕對沒有問題。」
得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回答,眾人也不再追究此事了。
「不用起訴這麼麻煩,等你生日宴那天,作個申明,就可以了。」顧老太爺說完,便站起身,上了樓。
顧正華看著自己的兒子,冷哼一聲,也不再搭理。
倒是朱莉燕,坐在兒子的身旁,「兒子,你都多久沒在家吃過飯了?外面的食物畢竟不如家中的好。」
「媽,看著那兩個人,我哪里有胃口吃飯?你要是真是為了兒子好,就別讓兒子倒胃口。」顧挽笙說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顧家老宅。
「這不孝子!真當這家是旅館?住住就走?」顧正華恨鐵不成鋼。
朱莉燕只是冷冷地瞥了顧正華一眼,「跟你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
「別拿年輕時候的事來說。」顧正華瞪了朱莉燕一眼,「兒子會這樣,還不都是你慣的。」
「那兒子的基因難道就不是遺傳你的了?」朱莉燕冷笑著,完全沒有了剛才對顧挽笙的那份親昵。
這對夫妻,相見,卻如仇人。
這麼多年,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我可不像你顧正華,在外處處留情。」朱莉燕說完這句話,便扔下顧正華,上了樓。
顧正華坐在沙上,無力地靠著。
顧挽笙離開顧家老宅後,驅車來到了安忻美所住的醫院。
看到裴晨珞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顯得那樣頹廢。
「情況怎麼樣了?」顧挽笙出聲詢問。
裴晨珞像是才意識到顧挽笙的到來,牽強地笑了笑,「還處于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