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被塞進牛仔褲口袋里的手機不斷的震動著,小翔沒有去理會,一瓶接著一瓶下去,頭早已昏沉沉的她,身子一傾斜靠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暈了過去。
那些形態如烏合之眾的男人將她架扶到酒吧門口,小翔的手機始終嗡嗡作響。
「你們誰的手機在響?」一個混混兒般的聲音傳出。
被門口的夜風一吹小翔瞬間清醒了好多,卻依舊醉眼迷蒙,喃喃道;「我的手機,是我的手機,」她邊說邊從褲帶內掏出手機,顫抖不穩的手指按下接听鍵。
「你在哪里?」貝駿焦急地問。
「奇怪,你是誰呀?憑什麼我要告訴你,」然後她指著面前的眾多男人們問道︰「你們說我憑什麼告訴他我在哪里?」
「是呀,不告訴他,今晚有哥哥們陪著你呢,怕什麼?」一眾混混兒嘻戲著大聲調侃。
貝駿通過電話听到了那邊嘈雜的聲音,眉不由緊蹙起來,「快告訴我你到底在哪里?」語氣有些起伏。
小翔搖頭晃腦地說;「嗯…叫姐姐我就告訴你,」她調皮地對電話里的人撒著酒瘋。
「哈哈哈哈…」一干圍在她身邊轉悠的男人們頓時哈哈大笑出聲。
「乖,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很著急知道嗎?」貝駿扶額閉眼,一臉無語。
小翔眉間蹙了蹙語句有些斷斷續續;「不是…說了…讓你叫姐姐嗎…你先叫聲姐姐來听听,我才會告訴你…」
貝駿狹長的雙眸驀然睜開,直視車窗外的昏黃路燈,貝齒狠狠摩了摩下嘴唇瓣的唇肉,眉頭擰了擰,有些極不情願地低語;「姐姐…」
「什麼,我沒听見?」
「姐姐,」貝駿一只緊握方向盤的手頰骨泛白,吼道。
「乖,等姐姐回去給你買糖吃啊…姐姐現在在酒吧呢。」
「哪家酒吧?」貝駿身子向前一傾問道。
「就是市中心的高度酒吧咯…」小翔剛說完,手機就被人搶了去。
「我說美女你怎麼真告訴他了,這樣哥哥們還怎麼陪你喝酒蹦迪啊?」一手臂有青龍紋身的男子,手中轉悠著她的手機,脖子歪向一邊問道。
小翔用手掌心拍了兩下前額,再次抬頭看了看晃悠在眼前的這些笑容猥瑣的男人,原本昏昏噩噩的她有一霎那清晰,她忽然有些心虛,于是她提議再返回酒吧櫃台前去喝酒,但遭到他們的一致反對,而且還對她動手動腳。
「啊——,你們干什麼?」她矢口尖叫。
本就是深夜路上行人稀少,再加上酒吧門口發生類似事情的又不止一起兩起,即便有行人經過也都躲得老遠,唯恐避之不及。
小翔此刻才暗自後悔,此刻的她猶如流浪之犬隨時會被團團圍住,人人欺負,她無助的蹲去抱膝痛哭。
大約與眼前這幫無賴周旋了四十多分鐘。
一輛黑色豪車停靠在路邊,貝駿急速打開車門跳下車,跑到小翔身邊將她拎起攬抱入懷,大掌拍著她的背脊安哄道;「別哭,沒事了。」
「吆喝,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哥妹情緣呢,還是郎情妾意呀?」一個粗皮甸肚的男子粗狂略帶鄙夷地說。
貝駿轉頭狹長的雙眸憤然的看向那人,瞳孔犀利。
「怎麼著不服氣呀?不服氣來跟哥幾個比劃比劃…」說話同時那人已經在摩拳擦掌一副準備打架的姿勢。
小翔看了一眼,一臉陰霾的貝駿,再看了看將他們圍攏在中間的人有七八個,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的,都是因為她的任性才致使他淪落到這般境界,暗自愧疚不已,于是她上前一步將貝駿攔在身後。
「各位大哥,都是我不好,我向大家道歉了,請你們放我們離開吧。」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那位老大的眼神說。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這里是旅店呀,想走可以交點保護費。」那人死皮賴臉的說道。
小翔正準備問貝駿身上帶有多少現金,豈料眼前到一陣黑影如風般竄過,還沒等她反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就听到了拳腳相加的扭打聲響起。
倏然轉頭看去,七八個混混將貝駿包圍在中間廝打成一團,眼簾下垂地上已然有鮮血流淌的痕跡,她心猛地懸到嗓子眼上。
「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她一邊喊叫,一邊撲了上去月兌下手中的高跟鞋猛砸圈外面的那些男人。
酒吧內保听到風聲趕緊出來阻止,當將那些混混樣子的地痞全數驅散後,上前將倒地不起的貝駿攙扶了一下問道;「喂,你有沒有事,需不需要我們叫救護車來…」
貝駿臉上頭上有好幾處都在流血,小翔臉色唰就白了,把手中的高跟鞋一扔,跑過去跪倒在地將滿臉是血的貝駿沿肩膀攬抱著,潔白的手掌心慌亂的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貝駿、貝駿你沒事吧,」她顫抖著聲帶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一個聲音威嚴的在小翔身後響起。
「頭兒,躺地上那位剛才被人群毆。」其中一位內保回話道。
「都讓開,我來看看。」那名聲音威嚴的人走到小翔身側停下,剛開始只是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眼,隨著小翔的手不斷將他臉上的血跡逐步抹去,露出了原來的面貌盡管還有些模糊。
「貝少?」那名頭兒拔高了嗓音吼道。
「你們兩個還愣在那里干什麼?趕緊打電話給120叫救護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