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雲與孔逍遙暫時不會有危險,珠兒忐忑不安的向翠玲打听老婦與銷魂宮之間究竟有何仇恨。
「翠玲姐,照你這麼說的話,你娘躲在這里就是為了躲避銷魂宮的追殺嗎?!」珠兒字斟句酌,委婉道來,「說不定只是你娘多慮了,銷魂宮宮主或許並未把她視作仇敵呢!」
翠玲愁容滿面,搖了搖頭,緊挨著珠兒坐下,悄聲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江湖上的仇怨一旦結下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不然,我娘為何甘願躲在這里,不見天日!」
珠兒眼看翠玲漸漸打開心房,隨即試探的問︰「那麼你娘當年怎會和銷魂宮結下梁子呢?!」
「說來話長啊!」翠玲抬眼看向母親,苦笑道,「這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那時我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三歲小孩,其中緣由我娘不願提起。只是,我依稀還記得,當年我們居住在銷魂宮,宮主對我很好,後來不知為何我娘連夜帶著我逃了出來,這一逃就是二十年啊!」
翠玲傷感的回憶往事,珠兒卻倒吸了口氣,听她這麼一說,難道她們與銷魂宮宮主相識?!
珠兒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月兌口而出︰「莫非,你娘她是銷魂宮的弟子?!」
翠玲不知不覺說漏了嘴,被珠兒一問,急忙倉皇躲閃,結結巴巴的她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
見狀,珠兒心里已有了八九成的把握,急于了解老婦為何會與銷魂宮宮主結仇,遂追問道︰「難不成,你娘曾經背叛了宮主?!」
翠玲大驚失色,目瞪口呆的注視著珠兒︰「你還知道些什麼?!」
珠兒心里樂開了花……16K,手機站表面還是不動聲色︰「若非如此,昔日的銷魂宮弟子怎會淪為逃犯呢?!」
翠玲已是面無血色,戰戰兢兢地應了聲︰「我娘只是一時糊涂,時至今日,她還心系宮主,希望重返銷魂宮!」
「哦?!可是如今江湖上已不再有銷魂宮了啊!」珠兒納悶的自言自語,翠玲驚呼出聲,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急道,「你說什麼?!銷魂宮不存在了?!」
珠兒不禁暗自思量。既然老婦還惦念著宮主,為何竟不知銷魂宮已在江湖絕跡地事實!不過,轉念一想,她們母女為了逃生,終日躲在山間林下,只怕早已與世隔絕。不知江湖事了!
想到這兒,珠兒總算可以放心了,她努力扭動著身子,無奈還是動彈不得,只能沖那老婦高聲叫道︰「住手,快住手!你知道他是誰麼?!竟敢如此不敬!」
老婦心下一顫,雙手卻沒停下。她已試出孔逍遙師承玄天派,可是由于楚雲受傷較重,遲遲未能辨清他的招數。只當珠兒是故意干擾,並沒搭理她。
珠兒又氣又急,扭頭看向翠玲︰「你娘當真有心繼續效忠銷魂宮?!」
翠玲莫名其妙的望著她。不解的反問︰「銷魂宮不是不在了麼?!」
「快去告訴你娘,雲少爺的姨娘就是銷魂宮宮主!」珠兒眼看老婦處處針對楚雲,將他逼至角落,便迫不及待的道明了他的身份,「如果她還想彌補之前的過錯,就快放了他!」
「什麼?!」翠玲難以置信地看了楚雲一眼。一路看文學「你說他是……」
「沒錯。就是他!」珠兒急忙打斷她地話,「還不快去!」
翠玲微微一愣。忙不迭地沖上前去,拉著母親,指向楚雲︰「他,他的姨娘就是宮主!」
果然,老婦震驚不已地盯著楚雲,渾身顫抖,連連後退,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柳氏一族慘遭滅門,宮主怎會還有親人?!」
楚雲身子一顫,腦袋一片空白,眼前這位老婦怎知柳氏被滅門之事?!
楚雲地不解珠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該如何向他道明一切,柳如煙就是銷魂宮宮主的事實!只是,現在她又不得不說!
「這是真的!」珠兒語氣堅定的叫道,「點開我的穴道,我把其中經過通通告訴你!」
老婦踉蹌地走向珠兒,遲遲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許久,她隨手解了珠兒地穴道,冷笑道︰「諒你也使不出什麼招數!不過,你要是敢不說實話,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
珠兒瞥了他一眼,徑自奔到楚雲身邊,滿懷歉意的說︰「雲少爺,其實我已經知道你姨娘的真實身份,可是我沒有及時告訴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楚雲愕然的望著珠兒︰「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年,姨娘以師傅地身份看我長大,但我卻對她一無所知,也從來不敢問起!」
只看楚雲在柳如煙面前手足無措的樣子,珠兒也能猜到幾分,隨即問道︰「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座孤,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去?!」
楚雲點了點頭︰「姨娘從不許我探知她的過去,以往都是她來京城找我,我根本不知道她還有座孤!若不是義父指引,只怕我永遠也不會知道那里的存在!」
珠兒深吸了口氣,理清自己地思緒,繼而問道︰「那麼,上那條驚世駭俗的長廊你也從未見過吧?!」
「長廊?!」楚雲回想起那天的經過,恍然大悟道,「你迷了路,卻在那里遇見了姨娘?!所以你們才會一同出現!可是,那又代表了什麼?!」
珠兒抬眼迎向楚雲問詢的目光︰「一切只是我的推斷而已,我還需要向人求證!雲少爺,答應我,千萬不要怪我,好嗎?!」楚雲釋然一笑︰「珠兒,怎麼會呢!你多慮了!」
珠兒轉身面向早已等得不耐煩的老婦,遲疑地問道︰「听說前輩以前是銷魂宮地弟子?!」
老婦扭頭瞪了翠玲一眼,責備她多嘴,不過還是坦然承認了自己地身份︰「老身至今仍以成為銷魂宮的弟子而深感自豪,怎麼,你還有所懷疑嗎?!」
珠兒連忙搖了搖頭,繼而問道︰「那麼,前輩知不知道銷魂宮里有條,嗯,很特別地長廊?!」
老婦輕哼了聲,不以為意地笑道︰「是不是畫滿了圖的長廊?!不錯,那便是銷魂宮了!小丫頭,你當真見過?!」
珠兒尷尬地咳了幾聲,再次看向楚雲︰「雲少爺,你曾到過蟠龍幫的地下密道,那里的構造便與長廊如出一轍,只是略顯粗糙。既然你的姨娘是主,那她極有可能就是銷魂宮宮主!」
不待楚雲發問,老婦一把抓過珠兒,急道︰「雖然直呼宮主名諱實屬不敬,但你口中的宮主可是柳氏如煙?!」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珠兒小心翼翼地看向楚雲,可是他的表情依然那麼平靜!
老婦怔怔地凝望著楚雲,生怕看不清楚似的,竭力睜大了雙眼,許久,她嘆了聲︰「為何老身現在才看出來,公子與宮主確有幾分相似!」
楚雲微蹙眉頭,他的姨娘竟是顛倒眾生的銷魂宮宮主,曾有多少英雄好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潘幫主為她意亂情迷,凝香的恩人亦是。而她利用他們的痴情,助她保衛前朝,擊退乾王!
凝香夫人自述的悲慘身世還言猶在耳,她那狠心的恩人也曾為一名女子痴迷,無法自拔,誓死效忠前朝。如今看來,這名女子正是柳如煙。
楚雲理不清此時的心情,原來謎底竟與姨娘有關,但她遲遲不肯道出實情,想必其中定有讓她難以啟齒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