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醒來的時候,現自己置身于一片狼煙之中。『可*樂*言*情*首*』她的身邊尸橫遍野,破敗的宮牆,碎裂的磚瓦,到處充滿了烈火焚燒的氣味。黑夜如墨,漫天撲灑。
而她的身子竟然是另一個女子的!難道自己被貶下凡卻誤上了這個女子的身!思前想後,天宮種種如在目前︰自己無意打碎玉帝的琉璃盞,被王母貶責,一道金光打落雲端,墨蘭啊墨蘭,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悲慘之日!一想起如今淒苦無依,眾花仙姐妹定是懸念,還有那南華帝君!
墨蘭一想起南華帝君,她的身上忽然打了一個激靈,她的手緩緩地護著雙臂,腦中思緒萬千︰那日打碎琉璃盞,南華何曾為我開月兌,我看他一臉漠然,怎會是夫君關心未過門妻子的模樣?罷了罷了!墨蘭不想再次回憶那似乎離她很遙遠的傷心事,她連自己身處何方都未曾知曉,對于前塵舊事又何必介懷呢?
墨蘭想緩緩直起腰肢,忽然耳畔似乎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她的眼皮底下忽然出現了一雙雙黑色的軍靴。
「太子殿下,這里有只還沒死的,似乎是只女狐……」一個侍衛的聲音似乎帶著某些侮辱,在她的耳畔響起,她剛想抬頭,查探一下來的是什麼人,只覺得頸間一陣巨疼,似乎有什麼東西似鉗子一般牢牢箍住,勒的她透不過氣來,她想要反抗,她的指間慢慢想要集聚一股真氣,卻突然感到一陣乏力襲上心頭,那些天宮殘存的記憶連同法力忽然在那雙暴戾的手下,不復存在了。墨蘭只覺得身子不像是自己的,舉起的手復又落下,只覺得背上一擊,雙臂被一雙大手反剪著,牢牢壓在地面。
來人似乎已然覺察出女子眼中的惶恐,那雙眼楮瑩綠幽怨,仿佛兩潭碧水漾出絲絲愁波,這雙眼楮,為何竟然和那人……不……過是巧合罷了!這世間之事誰說的清呢?不過,這個女子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的心里暗暗起了一抹笑意,玩弄一下也未嘗不可吧!他的手緊緊捏著女子尖尖的下顎,他要再次確認一下這張臉與記憶中的這張臉有沒有相似之處。來人緩緩做了個手勢,一只火把迅速移至來人眼前,他俯子,通紅的火光照著少女蒼白的臉蛋!那雙綠眼楮宛若碧玉般帶著絲絲霧氣。少女被壓在他的腳下,可憐巴巴的像一只落難的小獸!
現在,這個女人似乎毫無反手之力,可以任他凌虐!
那雙眼楮,那柔弱的眼神,分明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慢慢席卷來人的心頭,他修長的手指似乎像避開某些不潔之物般驟然擲下火把!
他的心里漸漸涌現諸多疑團︰這女子為何如此像……雖然現在女子的身份是狐妖,但是……她的身上卻沒有狐狸那股世俗的媚態,卻反倒有些……仙氣!這個詞在他的心里激起一股小小的漣漪。怎麼可能?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明明眼前不過是個亡國的女俘,或者她只比其他女俘漂亮些,就引起他這麼多的浮想聯翩。來人忽然使勁揮了揮手,似乎是要驅散心頭不潔的念想,不管如何,她現在已然是籠中之鳥,再怎麼掙扎也飛不出他的五指山!管她前世今生,他只要現在的滿足!
墨蘭看到那雙大手迅速插住她的脖頸,現在她的整個人似乎被慢慢抬起,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喉間似有異物堵住,火燒般難受。身子半懸在空中,忽然,腰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應聲落下。
「蘭凝霜!」她听到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在耳畔緩緩響起。這聲音如此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听過。她只覺得來人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意。正猶疑著,身子猛然被一雙粗暴的手甩在地上,只覺得尖尖的下巴頦一陣火辣辣的疼,一塊玉佩在眼前幽魂似得晃動,散出瑩瑩綠光,而那玉佩背後一只紫色的眼眸隱在半枚玄鐵面具之中宛如一點鬼火在灼灼跳動,寒氣沁人。
「你的名字是叫蘭凝霜!」來人的口氣很是霸道,語調冷漠的像是數九寒天的凜冽的冰霜。
對于這個名字,墨蘭很是陌生,但是她是極聰慧的女子,一想到一定是自己錯入了這女子的身子,那玉佩上的名字定然是那女子的,墨蘭在這種形勢下只得微微點頭。
待到她反應過來,她那單薄瘦小的身子已經被那人攔腰跨在肩上,那人騎上了一匹白馬,墨蘭只覺得小月復軟軟的貼著馬背,就這麼打橫著在馬背上。她由于是面朝下橫在馬背上,看不清騎馬的人的相貌,只能憑記憶回憶那人的點點滴滴,那人似乎身份很是高貴,雖不見外貌身形,單憑他腳上的軍靴卻是價值不菲,墨蘭雖然貴為仙子,有時候也會偷偷溜下凡間在人間戲耍一番,那些衣帽鞋店本就是小女生最愛去的所在,雖說小姐上不了街,但是好在她們是上仙變化一個男子身形易如反掌,看得多了,也就漸漸識貨,所以,墨蘭才會一看到那軍靴的質地一下子才會推測出眼前的來認定是貴冑。
「你這是要把我帶到那里去?」墨蘭心里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現在她雖知道來人可能是某個皇族中人,但是流落到這個並非人間的地方,她還是有些揪心。她在馬上慢慢回想著她的際遇︰她的被貶,墜入之地竟然全是焦枯的……狐尸!而那個抓她的神秘人,似乎知道她投胎為狐的身份!
「殿下,那些妖狐是不是都滅了為好?」她听到耳邊又響起剛才那個清脆的男聲。
「一個不留!」報之以回答的是如此冷酷絕情的話語。
「那麼殿下……您馬背上的狐……」清脆的男聲似乎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執行主子的命令。
「除了這個……一個不留……」冷淡的男音緩緩響起,身後一片刀劍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