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對紅燭剪影,勾勒出一對玉人。
紅綃帳里,雲滄海懷中美人微醺,桃眼半合,櫻唇微翕,身子柔軟似緞,酥手綿軟握于滄海手中。
一杯合歡酒強灌入喉,嬌喘不斷,雪膚冰肌,烏雲散開。雲滄海只覺喉間一陣干澀,手指不由自主的劃過女子柔膩的臉龐,輕輕捧起,印上輕輕地一吻。
蘭凝霜的意識漸漸清晰起來,耳旁的花炮聲已然遠去,環視四周,卻是陌生的所在,而眼前的男人,更是陌生至極!
「你是誰?」淒清的聲音里滿是恐懼。
「蘭兒,你醒了麼?我是你夫君啊!」雲滄海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溫情。
「夫君?!」蘭凝霜只覺腦中一陣混亂︰她的夫君只有黑嘯天一人,那眼前的男子又會是誰?
「你難道不記得了麼?」雲滄海微笑著,一把抓起蘭凝霜的手放在唇間輕輕吻著,一陣酥麻感瞬間蔓延至女子全身。
「小女子何曾有您這位夫君?」蘭凝霜的手想要抽出,卻被雲滄海握的跟緊。
「別動!蘭兒,你是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小妾!」雲滄海把「八抬大轎」說的很是加重,畢竟只有正室才會如此隆重,現在取個青樓女子都如此隆重,見城主已然對這女子寵愛有加。
「那又怎樣?」沒想到女子的話有些冰冷。
「你是我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雲滄海忽然改了溫柔,一把把蘭凝霜壓在身子下面。一雙大手狂暴的在女子身上肆意游走。
「放開我!」蘭凝霜尖叫著,想要伸出手去模脖頸,是雙手被箍得死死的。
「你想要這個麼?」雲滄海嘴角綻出一絲邪笑,一枚墜子閃著青光從他指尖滑落,微微搖蕩。
蘭花墜子!蘭凝霜的瞳孔張得很大,卻要伸手去取,無奈雙手被壓,只得睜了一雙眼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寶貝。
「雲城主,請您高抬貴手!」蘭凝霜的眼里閃過一絲淚光。
「你說什麼?本城主沒听見喔!」雲滄海歪著頭,一臉邪笑。
蘭凝霜明知戲弄,卻是無奈,只得一再重復道︰「雲城主,請您還我……」話還未出口,一張薄唇輕輕封鎖上她的櫻唇,一陣甜腥漸漸從唇間蔓延到舌尖。
「小東西!這墜子對你很重要麼?」雲滄海一把捧住蘭凝霜的小臉,一手把那墜子輕輕掛入女子縴細的頸間。
「嗯……」蘭凝霜的臉上飛出兩朵紅暈,若不是葵水所致,她這身子就怕對不住夫君一片心了!
「你好好休息吧!改日再來看你!」雲滄海像是很失望的揮了揮手,轉身帶上門,走了出去。
屋子頓時冷寂下來,只是不知,躲得了一時,那往後漫漫的長日如何度過!
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
「不瞞你說,咱們屋里新來的如夫人冷清的很,三天兩頭的鬧病,害得我們這些做丫頭的一刻不得清閑!」一個長著些許雀斑的丫頭抱怨著,手里捧著一堆衣服準備漂洗。
「彩雲姐姐!你真命苦,攤到這麼個病主子,還是個青樓粉頭,糟踐死了!」一個穿粉衣的女子同情的看了一眼彩雲。
「不是嘛!」彩雲嘆了口氣,柳眉下垂,緩緩道︰「天生丫頭命,沒治了!誰叫咱們命薄呢?」說罷,向著粉衣女子揮了揮手,急急向著門外河邊走去。
雲滄海這三日很不舒展。自從這墨蘭進了府邸,他對她恩寵有加,憐香惜玉,捧在手心,這女子,不知是天性冷淡,還是吊他胃口,對他總是若即若離,愛理不理。墨蘭入府已有整整三日,卻是半點身子近不得,第一日,合歡酒,說是來了月事也就罷了;第二日,病懨懨的吐起血來,請了大夫,說是氣血不暢,要好生調理,幾日不閨閣嬉戲;第三日,也就是今天,他倒愈加放心不下,不知不覺的,腳步又向著墨蘭的小院緩緩走來。
才到門口,卻听得里面似有爭執,忙忙的掩到一邊,雖是男人家卻是偷听不雅,只是出于好奇听了去,屋里像是傳出兩個女子的爭吵。
一個尖細的像是年輕一點,口含著怒氣道︰「都跟您說過好幾遍了!您怎麼偏偏不信我呢?」
一個柔柔的聲音緩緩響起,遲疑般開口道︰「彩雲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
「我說嫂子吶,您就別再猶疑了,快一點,機不失啊!」那個尖細的聲音像是勸解道。
「您若再推遲,我就……」話音未落,只听得門吱呀一聲推開,雲滄海的臉顯露在門的後面。
「還不快走!」只听得地面嘩啦一聲巨響,打開一道方方正正的口子,蘭凝霜未及言語,便被那丫頭一推,直直的落入了那個口子,彩雲一見來人,大叫一聲不好,忙的從懷里擲出一顆藥丸,藥丸滴溜溜在地上打滾,噴出一股濃煙,雲滄海條件反射般捂著鼻子,等到他反應過來,兩個女子皆消失不見。
雲滄海氣急,好端端的兩個人竟然在眼皮子底下生生不見了,忙忙的俯子,一塊塊地磚模索著。輕輕敲擊,果然有一塊有些松動,慢慢的扳起,一條方方正正卻黝黑的地道赫然呈現在眼前。是什麼時候挖鑿的?
眼見得到手的鴨子又飛了,雲滄海一張俊臉慢慢地變得鐵青,牙關緊咬,拳頭不時地擂著手掌。
一陣微風輕輕破窗而入,裹挾著幾片雪花飄落,一陣嬌笑的女聲破空而來,雲滄海瞪大了眼,眼見著面前金光耀眼,大吼一聲︰「來者何人?」
金光中露出一雙女子的縴腳,盈盈一握,煞是人。隨著金光收斂,一個青衣女子懷抱一個女娃巧笑倩兮緩緩走了出來。
雲滄海一雙眼看的直勾勾,口水兒嘩嘩直往下流,這女子雖然一臉笑意,長得風情萬種,是不知怎的,她的眼里卻露出一絲深寒的殺機。
「雲城主,你好哇!」女子似乎對他的底細了如指掌。
「你是誰?怎知本城主名諱?」被這女子知道了底細,雲滄海的心里隱隱有些緊張。
「別緊張,本仙尊不是來找茬的!」女子緩緩走向雲滄海,一雙縴手輕輕在雲滄海臉上一掃,雲滄海閉了眼,一股淡淡冷香撲面而來。
「仙子,所所謂何事?」雲滄海早被眼前的女子一把按在座位上,剛想力,卻只覺全身經脈被鎖。
眼前的人功力深不測,口口口聲聲說是仙子,難道來自天……雲滄海越想越怕,他一個凡人怎麼斗得過仙人。
「仙子找小的所為何事?」他抖抖索索的宛如風中蘆葦。
「好事!」風仙斜長的鳳目一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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