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撞到游絲身上,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那層血色的冰甲卻快速破裂,又瞬間重生,如此反復了不知道多少遍,兩人終于越過了那游絲,來到彌虛環境入口。
此時,水無憂渾身血色,也不知道是冰甲破裂的原因,還是自身的鮮血滲出,使得他如同一個血人一般。
兩個人一出幻境,就看到外面不少掌門站在幻境門口,眼巴巴的看著幻境,好似在等什麼人一般。看到兩人,那些人眼神一亮,滿臉喜色,但又帶了不少其它的神色,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宮主,你沒事吧?」那天在大殿上那個臉上刻了紋路的老者率先走了出來,一臉熱切的問道。
「無妨。」水無憂站直了身體,姿態高揚,好似受傷的不是他一般。
韓未見此,卻時刻小心著,這老者上次被水無憂落了面子,此時的表現很不對。
變故突然發生,那老者手中一把禪杖突然探出,一下子擊在水無憂身上,連帶的韓未也一起倒飛出去,栽倒在地。
韓未雖然早有準備,但終究實力太低,只得抱緊了水無憂,以減少他的傷害,同時也確定了水無憂的傷勢,恐怕比自己想的要重的很多。
那老者一擊得手,滿臉喜色,「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大家難道不想得到關于昊天殿的消息嗎?」這麼一說,頓時周圍的人變的躍躍欲試起來。
韓未見此,那還不明白他們的想法,以前只能仰望的人跌下神壇,誰不想上去撈些好處,畢竟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更安心。
水無憂臉色難看,明顯沒想到這些自己從不在意的人竟然敢如此對自己,掙扎著就要站起來,卻被韓未一把抱在懷里,低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先忍一下,總歸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感覺到懷里的人安靜下來,韓未的心跳的更厲害,對面的人任何一個都能置自己于死地,自己那麼說也只是為了安慰水無憂罷了,至于其他的,他還真的沒什麼把握。
眼見著又有幾人要過來,韓未趕緊高聲道︰「眾位掌門且慢,我有話要說。」
眾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剛才水無憂滿身是傷也要把韓未帶出來,紛紛駐足而立,想看看韓未到底想耍什麼詭計。
韓未眼珠一轉,扶起水無憂,朗聲道︰「眾位掌門不過是要知道昊天殿的消息,既然如此,我們告訴你們又何妨,只不過,希望眾位掌門不要難為我們,否則,玉寒宮也絕不是好惹的。」
一席話說的不卑不亢,也讓眾人渾身一陣。剛才只想到抓到水無憂的好處,卻忘了水無憂不是一個人,他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玉寒宮,想到此處,眾人的神情都有些變了。
「大家不要被他蒙蔽了。」那個老者跳出來,「今日我們已經得罪了他,且不論他說的消息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放他回去就是放虎歸山,他早晚會對付我們。」「如果我們趁機抓住他,再以他要挾玉寒宮,必能一舉成功。」
老者的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眾人心中一涼,是啊,以那個人的性情,今日自己已經對他出手,如果真放他走了,日後將惶惶不可終日,于是,所有人的臉色變的堅定起來。
「這位前輩,我不知道你是誰,又為什麼鼓動大家對付玉寒宮,但我卻知道你絕對沒安好心,弄不好就是魔修派來的奸細,想趁機掀起正道內亂,好趁此滅了正道吧。」
「你胡說。」老者氣的青筋暴起,正道魔道勢不兩立,和魔道扯上關系可不是那麼好玩的。
「我胡說?大家的眼楮都是雪亮的,你說水宮主不會放過大家,但我從頭到尾只看見你對水宮主不懷好意,其他人則什麼都沒做。你想趁機滅了玉寒宮,更是居心叵測,誰不知道玉寒宮的功勞,哪次世間有大的災難或者大的機遇,不是玉寒宮出面解決。可以說,玉寒宮在我正道之中有著無可取代的作用,恐怕也只有魔修才會如此,忘恩負義又希望世間大亂。」
「而你,竟然妄圖消滅玉寒宮,不是魔修的奸細又是什麼。」「各位掌門,千萬不要被他蒙蔽了,被魔修趁亂而入,後果可不堪設想。」韓未越說越激動,好似那老者真是魔修一般。
眾位掌門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做,而那位老者則青筋暴跳,想要上前,卻被一個大漢攔住,「王掌門,稍安勿躁,我們需要好好合計一番。」
「顧浩,你敢攔我,難道真當我是魔修不成?」
那大漢也不客氣,「是不是魔修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但此事事關重大,水宮主已經重傷,我們需要從長計議,否則出了什麼事,誰都當不起。」
老者與大漢對峙了一下,才後腿兩步,「馭獸宗與煉器宗向來友好,我們不應該為了這件事傷了和氣。好,我就等著看。」
韓未一听,此事竟然還有所轉機,當下一喜,正要說什麼,卻听那大漢道︰「那就勞煩水宮主在此等候一二。」說完,便率先朝著一邊而去。
「哼。」那老者哼了一聲,突然不懷好意的一笑,一道白光一閃,就襲向水無憂。惹的眾人都驚呼了一聲。
等到驚呼完,才發現一條白色的小蛇咬在水無憂的手臂上,然後快速飛回,沒入老者的袖中,「我只是不想等我們商量完,這人已經不見了。放心,只要有我獨門的解藥,他的性命無礙。」
眾人一听,雖然不滿,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畢竟到現在他們還跟做夢一般,不相信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將玉寒宮的宮主握于手中。
等到眾人離開,韓未看了看周圍留下的人,壓低聲音對水無憂道︰「你怎麼樣?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必須逃出去。」
「無事。」水無憂的臉色更加難看,卻听不出半點害怕。
「那個,藍淵呢,他沒事吧?」韓未知道自己不該問,可是就是忍不住。
「暫時無事,只不過耗力過多,在恢復而已。」水無憂的聲色明顯冷了幾度。
韓未訕訕的不再說話,悄悄打量周圍,飛針祭出,悄悄的貼進。周圍的人有些實力的都去參加討論了,再加上見那老者又用蛇咬了水無憂,便有些懈怠。
不一時也只覺得皮膚一癢,待去看時,卻什麼都沒有,也就沒在意。正當百無聊賴的時候,就听韓未指著一邊喊道︰「那不是昊天殿的鑰匙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眾人一听,都是心神一動,此次彌虛幻境被毀,好多人喪生在里面,使得昊天殿的鑰匙少之又少,如今一听有鑰匙,各個朝著那邊看去。果然,空中浮著的不是昊天殿鑰匙又是什麼,眾人紛紛眼紅,也顧不得水無憂,便撲了過去。
韓未見此,一把抱住水無憂,靈力全開,朝著一邊飛去。他剛才只是用飛針對眾人下了藥,不一時他們就會發現那鑰匙根本是假的,到時自己可就沒機會了。
水無憂見此,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也知道要盡快逃走,便不顧重傷,靈力全出。以他的實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速度哪是那些人能比的,所以,等到那些人發現自己被騙了的時候,那還能找到兩個人的身影。
這邊的喧嘩驚動了各位掌門,等到各位掌門從弟子嘴里知道發生了何事,臉色巨變,各個惶然不已。
「哼,他中了老夫的毒,跑不了多遠。搜,給我全力搜。」「眾位,難道你們還會相信他會放過你們嗎?」
眾人一頓,半晌,一個中年人道︰「門下弟子听令,全力搜查水無憂的下落,找到他的行蹤,立刻上報,必重重有賞。」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跟隨,眾人紛紛臉色決然的下了命令。
這邊,水無憂帶著韓未來到一處妖獸洞穴,一把捏碎了還在睡覺的妖獸,便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韓未被他帶的也栽倒在地,一看水無憂的情況,倒吸了口涼氣。先前沒時間看,如今用清水洗干淨他的身體後,只見他全身都是裂紋,如同被摔壞的泥女圭女圭一般,渾身滲著血絲。至于臉色,除了不正常的蒼白,更浮現一片墨黑,顯然是中了那白蛇的蛇毒。
想要叫醒水無憂,卻發現根本不行,想要找點好的療傷藥都不能,只能打開自己的珍珠進行尋找。但他的丹藥多是四階以下的丹藥,對水無憂根本無用,正在焦急時,卻見到角落里一個玉瓶中有一顆粉色的丹藥,不禁一時怔忡。
想起這丹藥的來歷,是丹陽派的掌櫃所贈,說如果到關乎身家性命的時候,可以吃此丹藥,或許能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