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贏的。」見韓未果然被自己的話吸引,藍淵有些得意,「他將我挖走又如何,執念不解,他已經離入魔不遠了。」
韓未一驚,本不願相信,但想到水無憂對于碧波草的偏執,卻知道藍淵說的都是事實,張了張口,最終問道︰「你現在已經能隨便控制他的身體了?」
「還沒有!」「上次一役後我受傷不輕,本來在沉睡,不過你的滋-味太美好了,所以前晚我第一時間就醒了,分得的好處倒比他都一些,現在才能出來。」
韓未一囧,想到那時候竟然還有個人在看著,臉色不自然起來。
藍淵好似沒發現一般,有些遺憾的道︰「不過我有預感,他恐怕馬上就要回來了。」「下次出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如我們現在趕緊做點快樂的事。」說到後來,藍淵的聲音帶了一絲挑逗。
韓未看著藍淵一件一件如同表演一般的月兌著衣服,想移開眼楮,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分毫動彈不得。
正當韓未心猿意馬的時候,藍淵落在腰帶上的手一頓,接著連臉色都變了,渾身散發的寒氣讓韓未最後一絲旖旎煙消雲散。
韓未不用問都知道這一定是水無憂了,再看到他現在的樣子,莫名的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出來。笑聲肆意,仿佛要把這些日子的恐懼、心酸全都發泄出來一般。
而水無憂則在韓未的笑聲中將衣服一件件的穿好,再仔細打理妥當,直到如以前一樣一絲不亂,才坐到了一邊,閉眼調息。
日子如流水,韓未有時會看著水無憂的魚尾發呆,有時會看著外面出神,直到第八天的早上。
當韓未看到水無憂的魚尾已經消失變成雙腿的時候,說不清是歡喜還是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不會跟你去昊天殿了。」
水無憂還保持著那個姿勢,韓未繼續道︰「當時我求你去救藍淵才會答應你這條件,可是,其實我就算不求你,你也會去救藍淵。」
這些日子韓未早就想明白了,以水無憂對實力的偏執,吞了藍淵便可實力大進,怎麼會任藍淵遇險,倒是自己,平白做了無用功,所以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韓未說出這句話,心中竟是從未有過的輕松,說完,便走出了洞口。
等到韓未消失,水無憂才睜開了雙眼,看著洞口神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了洞口,韓未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便疾馳起來,半晌,一個小城鎮出現在他視野里。如同他到這世界所見到的第一個城鎮一般,是個四級城市。街上行人大多數還保留著一些妖怪的特征,讓韓未一陣詫異,又瞬間回過神來,有些自嘲的走進小城鎮。
他早就打算好了,幾大宗派與玉寒宮鬧翻,兩者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自己當時可是明顯站在水無憂一邊的,誰知道去大城市會不會被人認出來,到時候不撥皮拆骨就不錯了。
至于野外,韓未也不想去,誰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一個妖獸要了他的命。這些日子,韓未只覺的自己的日子有些太過刺激了,他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的修煉,而這偏僻的小城鎮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城鎮雖小卻五髒俱全,但韓未卻不準備住客棧,天-朝人對于房子的執著與對于黃金的喜愛一般,深入骨髓。來到房子售賣處一看,韓未只感嘆自己還是個窮人,並有點後悔沒從水某人那里要點勞務費什麼的。
用最後的兩百塊中品月華石買了靠邊的一處小院落,韓未邊走邊思索著該怎麼賺點錢補貼家用,卻與迎面的一人裝了個正著,後腿了兩步,才去看對面的那人。
韓未上次與水無憂雙修過後,實力已經突破築基期,離金丹中期也不遠了,在這小城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對面那人一身淡色衣衫,雖然樸素卻十分整潔,更難得的保持了人形外貌,但也顯然沒有韓未的實力,一下被撞倒在地,正撫著胸口,一臉疼痛的樣子。
見韓未望向他,趕緊收起了手,有些尷尬的站起,「兄台你沒事吧,剛才文軒唐突了。」
韓未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咬文嚼字,有些吃驚這里竟然也有這種古代書生一般的人,不由的多了幾分好感,「沒事,倒是你,沒事吧?」
「在下無礙,多謝關心。」「我還有些事,如果可以,就先離去了。」
韓未雖然想跟他結交一番,但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也知道不合時宜,便道︰「請便。」
那男子一听,勉強擠了個笑容,便匆匆而去。
韓未也不再停留,朝著自己的小院而去。不多時,來到一個安靜的巷子,走進去找到自己的院落,只見一扇木門半掩,再進去,正對面三間房屋相連,左面有個廚房樣的屋子,右邊則是一處柵欄,柵欄里還有兩條翠綠色的水蛇,整個院落充滿生活氣息。
韓未知道這水蛇就如同地球上的雞一般,是用來下蛋的,同時也相信了賣房處官吏的話,這屋子的主人確實走的匆忙,什麼都沒來得及帶走。
韓未東瞧瞧,西看看,只覺的一切新奇不已,這就是異世版的古代農家啊!看完之後來到中廳,看見桌上的茶壺,韓未才覺的有些饑渴,倒了一杯茶水,只見水色暗淡,茶味若有若無,便知道這房子的主人恐怕也是貧苦之人。
喝了一下,有些苦澀,與之前在水無憂那里喝到的根本沒有可比性,就是比之丹陽派,也差了不是一點半點,但韓未還是喝了下去。喝完,正對著院落思考著生計問題,就听大門處傳來敲門聲。
還沒來得及去門口,卻見大門被推開,自己在路上遇見的那個男子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李大叔,你在嗎?」
那男子進來,一見韓未,也有些驚異,但還是很快道︰「你是?」「李大叔在嗎?」
「你說的是房子的原主吧,听售房處的官吏說,他的孩子來接他去了浮光城享福,走的比較匆忙,便把房子掛在官吏處售賣,我正好買了。」
「李大叔?」「李大叔也走了嗎!」那男子失魂落魄的兀自念叨著。
「你有什麼事嗎?也許我可以幫助你。」
男子眼中一亮,「我需要錢,你可以借我嗎?」
「咳咳」,這句一下子戳到了韓未的軟肋,「你需要多少?」
「一百塊中品月華石。」男子有些囁喏的道。
韓未現在還真沒有,但看男子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加之又對他有好感,便問道︰「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男子有些紅了眼圈,「我爹出去狩獵,被妖獸所傷,急需一枚雪魄丸救命。本來跟掌櫃說好只要三百中品月華石就賣給我,可是我回來賣房子耗了些時間,等我回去的時候,掌櫃就漲到了四百月華石。」
「這麼短的時間,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才,才」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掌櫃也太貪婪了,稍一思索,韓未便道︰「你帶我去見那掌櫃,也許事情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男子本已經絕望,如今听韓未這麼一說,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管韓未到底為什麼這麼說,就扯著韓未往外走。
韓未被他帶的一動,如此親密的跟一個男人接觸,他還是有些不適應,試著掙月兌了一下,卻被那男子抓的更緊,不由的放棄了這想法,只是問起了那男子具體的情況。
那男子名叫顧文軒,在胎里受了些影響,需要定時服用一種藥丸滋養身體,這藥丸在富人家里可能不算什麼,但在窮人家里,卻足夠拖垮一個家庭。
顧文軒沒見過生他那個爹爹,剩下的這個也每日為了他的藥奔波,直到這次,他爹鋌而走險,跟人去了落星山,回來便重傷不醒,大夫說只有雪魄丸可以救他一命,便搖頭而去。
顧文軒也愣了,家里早就被他吃空了,哪里還有這麼多錢,呆立半晌才決定將房子賣了。他家的房子雖然很大,但因為著急出手,卻賣不上價錢,顧文軒問了掌櫃,掌櫃說一枚雪魄丸要三百中品月華石,他就咬定自己的房子要三百中品月華石。
終于等到有人買了,他拿到錢急急忙忙的去藥店,卻在路上撞到了韓未,之後的事情韓未就知道了。
韓未一听,又問了那掌櫃的為人,果然平時就是一個貪錢的小人,欺善怕惡,心中便有了對策。
不一時,兩人來到藥店外,顧文軒想上前,卻被韓未攔住,「你將靈石給我,我保證給你一枚雪魄丸。」
顧文軒也不猶豫,便給了韓未一枚珍珠。
韓未接過那珍珠,有些嗤笑的道︰「你倒是好騙,難道不怕我將這錢據為己有?」
顧文軒頓時瞪大了眼楮,好似要把韓未刻進眼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