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文軒。」韓未繞著顧文軒轉了兩圈,贊嘆道。
「韓未,這衣服挺貴的,我還是換下來吧。」顧文軒有些不自在的要去換衣服,卻被韓未一把拉住,「別換。放心吧,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說完,結了賬就帶著顧文軒出了成衣鋪,一路上,韓未走在前面,看哪而都覺的新奇,顧文軒則跟在他身後。
逛了一會兒,兩人來到酒樓,挑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了,韓未便點了一桌子菜,顧文軒也有點習慣韓未的性格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著,如同秋菊一般明耀。
此時正是吃飯的時間,酒樓里有很多人,隔壁一個桌子說的正起勁,聲音大的想不听都不行。
「你們知道嗎,馭獸宗的掌門被人殺了。」
韓未本沒在意,但此時卻豎起了耳朵,想听听他們說什麼。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也知道我弟弟是煉器宗的弟子,他說的能有假的嗎?」
「誰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能殺他?」
「誰?自然有人可以,反正不是你我就是了。」
「切,你還不如我知道的多呢。」那個男子壓低了聲音道︰「前些天幾大門派不是跟玉寒宮鬧翻了嗎,是誰殺的不用想都知道了。」
「是嗎?我怎麼听說玉寒宮要與幾大門派和解呢?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知道呢,上面的事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是好好修煉,爭取多活幾年才是。」
韓未听他們聊起了別的,才收回心神,正看見顧文軒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趕緊不在意的笑道︰「看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有吃的,快吃,一會兒都涼了。」
說完,韓未便低下頭吃飯,沒有看見顧文軒欲言又止的神情。
吃完飯,韓未又打包了一份給顧燃,才和顧文軒一起往回走。來到家里,一進中廳,就見一個人斜靠在椅背上,雙眼微閉,渾身掩蓋不住的疲倦,正是傳說中正與幾大門派和談的水無憂,不,應該說是藍淵。
藍淵此時已經睜開眼楮,眼中滿是欣喜,卻在看清韓未與顧文軒一樣的衣著後,慢慢垂下了眼皮,半闔著雙眼,讓人看不清里面的神情。
韓未根本沒有察覺他的變化,將手中的飯遞給顧文軒,「你先把這飯拿給伯父,他早該餓了。」
顧文軒早就察覺了藍淵的異常,看看兩人,最終接過飯盒,「有什麼事就叫我。」
「能有什麼事,你就放心好了。」韓未知道他擔心自己,所以笑著安撫道。
等到顧文軒進屋,韓未轉頭想跟藍淵好好談談,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彎腰一下子吻在了自己的唇上,如同雨打沙灘一般,急促而稠密。
韓未被嚇了一跳,伸手去推藍淵,卻哪里推的動,情急之下一巴掌摑在藍淵的臉上,白皙的肌膚上瞬時起了五道鮮紅的痕跡。
韓未打完就後悔了,想要道歉,卻見藍淵身體如同被抽了筋骨一般,下滑,半跪在他腿邊,抱著他的腰,將腦袋擱在他胸前,悶悶的道︰「還從來沒有人打過我。」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萬般滋味皆在心頭,說的就是韓未此時的心情。
「我好累,能不能住在你這里。」
「好。」
「我想一直住在這里。」
韓未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樣回答,本不應該答應,可是剛才的事讓他愧疚不已。
「我真的好累,為了見你,好不容易才出來,卻發現你不見了,找了很久,才找到你。」藍淵如同原來一樣,蹭著韓未。
韓未心軟了,不管藍淵如何,他都是韓未付出感情最多的,模了模他的頭,雖然不是血紅色,卻依舊十分柔軟,一如當初,「你先去休息吧。」
「你陪我,不然我怕你又不見了。」說著,藍淵拉著韓未朝另外一間屋子走。
韓未無奈,看著他臉上的紅痕,又有些心虛,竟然被他一把拉到了床上,當做抱枕一般的抱住。半晌,听見旁邊平穩的呼吸聲,韓未悄悄的移開了些身體,側身看著藍淵。
不是水無憂一般冰冷的神色,也沒有藍淵那種邪氣,就如同初生嬰兒一般,乖巧而靜謐,韓未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終于也沉沉睡去。
感覺到臉上癢癢的,韓未睜開了眼,正見到藍淵趴在自己旁邊,用手指模在自己臉上。伸手抓住他的手,像以前那樣,「別鬧。」
坐起身,一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很晚了,看來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還真不短。
藍淵此時已經恢復了神彩,用自己的手反握住韓未的,「你怎麼比我還能睡,走,陪我去買衣服。」
「買衣服?你身上這衣服不是好好的嗎?」
「我想要跟你穿一樣的衣服,就跟白天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一樣的衣服。」
韓未一驚,抬頭想從藍淵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卻只看到他充滿笑意的臉,「明天再去吧,這麼晚了,店鋪早該關門了。」
「不行,我現在就要穿,否則我睡不著。」
睡不著是因為你不困,韓未心里嘀咕,嘴上卻說,「店鋪早就關門了,去了也沒用。」
「不去怎麼知道。」說著,藍淵一把拉起韓未,消失在房間中。
不一時,兩人就來到白天那間成衣鋪,藍淵輕輕一點,店鋪的門便化為齏粉,做完,他還邀功一般的看著韓未。
韓未只想扶額,這中二孩子是哪來的,明天小鎮上一定會傳出神經病半夜打劫成衣店之類的話。想到這里,韓未只想速戰速決,拉著藍淵進入店鋪,找到白天那衣服,挑了一個尺寸差不多的遞給藍淵,「拿著,我們快走。」
藍淵看了看,是和韓未一樣的顏色、款式,才點了點頭,卻沒有接衣服,「你幫我穿上。」
「你不要得寸進尺。快拿著,我們趕緊回去。」說完將衣服塞進藍淵的懷里,也不管他,轉身就走。
走出一條街,見藍淵真的沒跟上,才罵了句,又趕緊跑回去,果然見到他如同自己走時一樣,抱著衣服站在那里。
「我真是欠了你的。」韓未一邊說著,一邊接過藍淵手中的衣服,伸手劃拉下他原本的,又給他穿上現在的,其間真正坐到了非禮勿視,眼觀鼻鼻觀口。
終于換好了,瞪了一眼藍淵,才趕緊走了出去。藍淵則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後,一會兒又跑到他身前,如同小孩子一般,問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韓未是真的拿他沒轍了,雖然知道他這是裝的,但還是很想吐槽,也不去看他,就直往家里走。怕吵到顧燃父子,輕輕的進了屋,一下躺在床上,只覺的心累不已。
剛想閉眼,就听見一陣衣服摩擦的簌簌聲,轉頭一看,就見藍淵正在月兌衣服,趕緊出聲道︰「你干什麼?」
「睡覺啊?」
「不許月兌衣服,不然就睡到客廳里。」韓未磨牙。
藍淵則一臉委屈,看了半晌,發現韓未是認真的,才披散著衣服爬到床上,伸手想去抱韓未。
韓未眼疾手快,一把將被子塞到他懷里,也不再看他,惡狠狠的道︰「睡覺。」說完,就側身朝著另一邊躺下。
半夜,韓未噩夢連連,一會兒夢見自己被蟒蛇纏住了,一會兒夢見自己與水無憂那晚,直到早上。一睜眼見某人雙手雙腳的纏在自己身上,哪還不明白是為什麼,伸手去拍藍淵的臉,見他睜開眼,先是有一瞬間迷惘,瞬間就恢復了冰冷,直直的看著韓未。
韓未哪還不明白這是水無憂,心里大罵藍淵,面上卻如同面癱一般,「你知道為什麼會在我這嗎?」
水無憂收回雙手,坐起來,胸前大片的春-光便被暴露出來,他也不在意,只是慢慢的開始整理衣服,直到一絲不苟,才道︰「知道。」
韓未長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人遷怒于他,「既然知道,我也就不留你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水無憂卻坐到了一邊,倒了杯茶,「我不會走的,否則等他醒過來,又要跑上個幾天,浪費精力。」
韓未一想,還真是這麼個事,但還是不死心的道︰「你不能管管他嗎?」
「可以,等我到了昊天殿,拿到想要的。」
韓未莫名的一驚,「你想吞了他?」
「他本就是我,何來吞這一說法。」
見自己的猜想被證實,韓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不會跟你去昊天殿的。」
水無憂沒有再說話,卻讓韓未郁悶不已,這到底是個什麼事。
正想著,外面傳來顧文軒的敲門聲,「韓未,早餐準備好了,出來吃早餐吧。」
韓未也不管水無憂,自顧自的來到中廳,剛坐下,就見水無憂怡怡然的走了出來,穿著與自己一樣的衣服,坐在自己對面,一副等著開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