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之城 第一章 誤入

作者 ︰ 荷映月

蘇雯和徐軍離了婚,離婚後,她感覺輕松多了,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解月兌。從此她和他橋歸橋路歸路,兩人彼此互不相干。

蘇雯和徐軍是經人介紹認識的,開始的時候介紹人先簡單的說了幾句,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之類的話,意思是誰也別不好意思,然後就借故離開了,剩下的空間留給了他們倆。開始空氣有些沉悶,誰也不說話。蘇雯當時別提有多難受了,然後就想走開了事。這時對面的他先開了口︰「你渴了吧,要不我去給你買兩瓶水來。」然後他就轉身離開去買水。「哎——」蘇雯本想叫住他,說她不渴,想在她倆開始之前就結束的,這一來,她不得不在原地等他了。不大一會,他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手里拿著剛買的礦泉水和飲料,遞給蘇雯一瓶。蘇雯只好接過來,然後說聲謝謝。他把自己手里那瓶擰開蓋,然後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一氣,然後抬起頭來沖著蘇雯︰「你不渴嗎?快喝吧。」他幫她擰開了蓋,她只好輕輕喝了一小口。他提議兩人一起走走,蘇雯便隨著他一塊兒,一邊走,一邊听他說話,蘇雯只在一旁搭個音。

他倒是很健談,說著他家里面的一些事,有個老母親,有兩個姐姐都已成家,母親和他生活。然後他又對蘇雯講了一些他開出租車以來的一些酸甜苦辣的經歷,講到逗笑處,他倆都禁不住笑了起來。倆人之間逐漸拉近了距離,好像不再像剛開始時那樣陌生。

蘇雯父母去世的早,只有哥哥嫂子是她的親人,這次的相親還是嫂子托她的親戚幫著給從中說和的。蘇雯回到家,哥嫂忙問她談得怎麼樣,相中了沒有。蘇雯不知怎麼說,只說還行吧。「什麼叫還行?長得怎麼樣?你要覺得可以就好好談下去,可別不當回事了,你今年都25了,像你這麼大的人家孩子都幾歲了,還不著急?」听了嫂子這一通話蘇雯也不好說什麼,她覺得嫂子都是為了她好。只說,人長得一般,倒不覺得討厭。哥在一旁也勸她︰「差不多就好,你跟他多處一段時間,慢慢就處出感情了,到時候大主意還是你自己拿。」哥總是最向著她的,蘇雯心里想。

後來他倆又見了幾次面,都是徐軍主動約的蘇雯。徐軍在蘇雯面前總能侃侃而談,听來那麼順暢,給她一種男人的豪爽大氣。接著徐軍就跟著蘇雯拜見了她的哥嫂,哥嫂的感覺也不錯。然後又見了徐軍的家人,徐軍的母親看去很親切很慈祥地,一口一個「閨女閨女」地叫著,讓蘇雯想起她去世的親娘,也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媽來看,這事差不多就定下來了。

現在蘇雯想起那時一切怎麼那麼順當呢,幾乎沒用半年的時間,他倆就結婚成了一家。真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麼不能慎重一點,多考慮考慮呢?那時的自己傻乎乎的,頭腦中對這些事情沒有一點經驗,看了許多書也沒用,跟現實一點不挨邊。她未曾感受到如同書中一樣刻骨銘心令人欲死欲活的愛情,她知道的只是像哥嫂那樣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徐軍倒是個知道過日子的人,婚後對蘇雯也挺好,掙的錢從不亂花,都給了蘇雯。除了一張嘴好罵人之外,其他還都好。蘇雯才知道原來他之前對她的侃侃而談都是裝出來的,也真難為他!蘇雯心頭有些許的失落,閑時跟嫂子說起來,嫂子勸她,男人都那樣,你見有幾個不罵人的,只要他對你好,這才是最重要的。蘇雯不說什麼了,跟著徐軍踏踏實實過日子。對婆婆也很孝順,每天下了班回家就忙著做飯,一點不用婆婆動手,怕累著她,還淨撿婆婆順口的做,把婆婆樂得什麼似的,嘴里一勁兒念叨自己上輩子是修了什麼福啊,攤上這麼一個好媳婦。

日子過了一年有余,一家人平平靜靜,和和睦睦的。可是生活沒有一帆風順和絕對完美的,蘇雯和徐軍兩人雖然各自都很努力工作,生活上互相體貼照顧,對老人都很孝順,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麼久了,兩人一直沒有孩子,老太太早就等著抱孫子呢!夫妻倆嘴上不說,各自心里可也都犯尋思,究竟為什麼呢?到底是誰的原因呢?蘇雯對這事還是持樂觀態度的,她想再等一等,要不行的話她就說服徐軍兩人一塊兒上醫院去檢查檢查,就是真查出是誰的問題的話,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達,只要好好治療還能治不好嗎?蘇雯對此很有信心。

徐軍可就不同了,他人變得很煩躁,煙抽得越來越頻,還酗上了酒。好幾次他因為喝酒,連車都不能開,晚上常常是他的幾個哥們把他給架回家的。蘇雯不說什麼,總是客客氣氣地謝過了人家,然後又耐心地幫他月兌了衣服,照顧他安安靜靜地睡下才算完事。早上起來趁著吃飯的時候勸他少喝酒,沒有好處。徐軍開始並不理睬蘇雯的話,後來幾次他嫌煩了,干脆說︰你他媽少管,老子煩!然後撇下一旁的蘇雯盡管在那委屈,自己顧自出了門。蘇雯心情很不好,只得忍著,于匆匆忙忙中收拾了一下自己,不能耽誤了上班。蘇雯在市化工廠工作,一直以來都兢兢業業的,不出一點差錯,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今早徐軍的惡劣態度不能不讓蘇雯有所分心,不過她還是堅持把今天的工作做好,心里打定主意要等晚上徐軍回家和他好好談一談。

蘇雯想的挺好,她打算和聲細語地好好勸勸徐軍,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以前他也不這樣啊,要是因為沒孩子的緣故,他倆可以共同努力啊,要不明天兩人就去醫院檢查治療。可沒想到蘇雯今天又等到很晚很晚,徐軍依然故我,喝得酩酊大醉,讓幾個哥們架回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旁的徐軍鼾聲如雷,一旁的蘇雯心情卻沮喪到了極點。她想和徐軍好好談一談,可他總是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這一天晚上她又在無可奈何的嘆息中度過去。

第三天晚上,外面下著大雨,一會刮風一會電閃雷鳴的,蘇雯在家里很是心神不寧,焦慮不安地等啊,等了他一夜,徐軍竟然一夜都沒回來,蘇雯很擔心,生怕他在外面會出什麼事。打他手機,開始沒人接,後來再打只听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孟浪的聲音︰找徐軍?他在我這,今晚就不回去了。蘇雯明白了,徐軍和外面這個女人混在了一起!啪!蘇雯立刻掛了電話,一種悲哀和絕望在她心中升起……這一晚她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度過的,一會兒是悲傷委屈,一會兒心中充滿了怨恨,徐軍,徐軍竟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他心中還有她嗎?他還當她是自己的妻子嗎?完了,他們之間完了,事情已不可挽回,是徐軍,毀了這一切。哀莫大于心死,蘇雯現在對徐軍已經不抱一絲希望。她一個人痛苦地想了一夜,後來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早上,蘇雯強打著精神爬起來,好歹收拾收拾吃了口飯就去廠里上班。同事們見她今天大不一樣,都關心地問她︰你臉色不好,沒事吧?她還是露出淡淡的笑來,輕輕搖搖頭︰沒事。然後就去做自己的那份事情。下班了,蘇雯還一個人呆呆地在那里不知該上哪去,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家,再也不想看到徐軍,她覺得他真讓她惡心。可是一想到家里的婆婆,她又心軟了。她跟婆婆倆人處得很好,就像親娘倆似的。這陣子徐軍跟她鬧別扭吵架,蘇雯都是緊忍著,生怕婆婆知道了要著急上火。她也明白婆婆一直想抱孫子,可是徐軍如今和她鬧到這地步,恐怕她娘倆的緣分盡了,再也沒有指望。想到這些蘇雯嘆了口氣,還是忍住悲哀,拖著身心交瘁的步子走出廠子,到菜市場買了點菜,又若無其事地回到家里給婆婆做飯。

吃飯的時候,婆婆看出了蘇雯跟平時好像不太一樣,就問她︰「小雯,你是不是不舒服?小軍他欺負你了吧,你看我找他算賬!」蘇雯安慰她道︰「媽,我沒事,您快吃飯吧。」怕婆婆繼續追問,她悶著頭勉強吃下一碗飯。晚上徐軍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也不搭理蘇雯,一個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蘇雯也不再管他,自己躺在沙上湊合睡下。不過她怎麼睡得著呢?她該怎麼辦?她跟徐軍不可能再過下去,只有離婚這一條路了。蘇雯幾乎一夜沒睡著,頭腦里思前想後的。

第二天她早早地起來,給婆婆準備了早飯,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幾乎頭也不回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家,這個等于已經沒有她的位置的家。她回到了哥嫂那里,哥嫂听了她的事情非常氣憤,都罵徐軍不是個人。嫂子最後問她事情就沒有一點挽回的余地嗎?蘇雯搖搖頭,再沒可能,她已經打定了主意。

當徐軍接到蘇雯的離婚起訴時,他臉上流露出些許的遺憾,想起蘇雯從前對他的種種好,他心里總有些不舍,但看蘇雯對他的堅決態度,他知道對不起她,他完全地傷了她的心,再也追不回她,他也不得不同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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