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年前的一個月就是忙,這還是下午,大街上就擠滿了人,連公路都不放過。
老鼠和刀子兩人坐在開著暖氣的出租車里,尤其是刀子,他十分郁悶地向窗外看去,前面的公路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龍,他們堵車了。
「草,媽的,這什麼破交通啊?」刀子沖著出租車司機吼道︰「喂,老頭兒,我們什麼時候能走?老子現在有很重要的急事,要是耽誤了,你有幾條命都不夠賠!」
老實巴交的出租車司機一看刀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听這口氣、看這作風,說不定是混黑社會的人,他一個普通老百姓,可不想與黑社會的人有什麼牽扯。
看著前面堵死的車道,司機心中也暗暗著急,而坐在後面的刀子,他的嘴好像解凍的大河,各種污言穢語,各種詛咒威脅統統撒在司機身上。
「這位大爺,這堵車我也沒有辦法啊,您老稍等一會兒行不行?馬上就會有交通隊的人過來疏散了。」司機回頭看著刀子,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一百倍的微笑。
「草,你沒有辦法我就有辦法了?還有,你說等交通隊的人來,那你告訴我要等到什麼時候?說個時間,不許太長,一旦過了時間,交通隊的人沒來,哼哼!」刀子端起胳膊,斜眼看了一眼被嚇得渾身發抖的司機,「你就打電話給你家人,讓他們來給你收尸吧!」
刀子說話的口氣很是堅決,嚇得司機都快尿褲子了,司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著刀子,求饒道︰「大爺,不要啊!你是我爺爺,你是我爺爺,你就饒了我吧!」
刀子沒有說話,看著眼前這個老百姓在自己面前求饒的樣子,心里說不出的痛快,他眼楮一斜,看到擺在駕駛位上的全家福照片,眼楮不禁一亮。
「爺爺,爺爺,你就饒了我吧,你就饒了我吧!」司機感覺自己很委屈︰這離過年就剩一個月了,自己怎麼今天這麼倒霉,遇到了這個煞星!還叫人家爺爺,自己也真夠不要臉的!
「哼哼,要想讓我饒了你也可以,那張照片里是你家人吧?」刀子面無表情地指向司機的後背。
司機回頭一看,急忙對著刀子使勁地點著頭。
「嘿嘿,老家伙,我看你女兒長得挺水靈的,只要你把她送給我,我就饒了你,你看怎麼樣?」刀子看著照片的少女,嘴角勾起邪惡的弧度,少女穿著短袖短褲,凸顯出酥胸飽滿、臀部挺翹的好身材,那張臉蛋更是少見的美麗,明眸皓齒,照片上的少女笑著,更散發出一種別樣的誘惑力。
這位可憐的出租車司機姓楊,名大樹,楊大樹本是從外地來的農村人。早些年,楊大樹帶著妻子和女兒背井離鄉,來到姜州市這座經濟發達的沿海城市謀生,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拼,總算從一無所有混到了一個八十平米的小房子,家庭收入雖說還不能達到小康,但也算解決了溫飽問題。
楊大樹的妻子去年出車禍去世了,正在上大學的女兒楊葉子听到這消息頓時沒心思上學了,干脆背著自己的父親輟學出去找工作,後來被楊大樹知道了,在一家餐館里,怒氣沖沖的楊大樹拎著自己的女兒回到家狠狠教訓了一頓。
可楊葉子完全不听父親的苦口婆心、百般勸告,她只是不停地對父親重復著︰「爸,我不上了,我要工作!」
楊大樹最後徹底失望了,但一想到自己養的是女兒,不是兒子,沒那麼多的負擔,便說道︰「葉子,行,咱們不上了,但你必須去正規的餐廳工作,穿著一定要得體,過幾年爸爸給你找個好婆家,你看怎麼樣?」
當時楊葉子听了,點頭同意了,失去媽媽的她,精神上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已經徹底失去了上學的心了。
楊大樹如今做著出租車司機的活計,一個月下來也能掙不少,放在車上的這張全家福是他最寶貴的東西,這也是他妻子死後,唯一剩下的一張有他妻子身影的照片。
女兒楊葉子的確長得很漂亮,一直是楊大樹的心頭肉,看到女兒和妻子,楊大樹開車都倍兒有精神。可楊大樹萬萬沒有想到,這張照片竟然可能會成為禍害女兒的凶手。
「大爺,不對,爺爺,求求你了,這是我唯一的女兒啊,你不能這樣做啊,你好人有好報,求求你饒了我們父女倆吧!」楊大樹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可能要落在面前這個禽獸手中,心髒就像插了一把刀子一樣痛。
「嘿嘿!」刀子露出古怪的笑容,一只手伸進懷里,剛想出聲說些什麼,卻被一直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老鼠打斷了。
「刀子,好了,別忘了我們的正事!」老鼠的語氣十分冰冷,即使在這出租車內開著暖氣,听了老鼠的話,司機楊大樹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這是要破壞我的好事嗎?」刀子冷冷地看著老鼠。
老鼠干脆不看他,雙眼落向車窗外面,說道︰「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你我以前是什麼身份,別以為自己混了幾年黑社會,就能隨便欺負這些老百姓!」
「哈哈,老鼠大哥教訓的是,只是我很好奇,老鼠大哥你會不會害怕?」刀子突然的問話讓楊大樹很奇怪,楊大樹看著刀子從懷里抽出的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脊背瞬間發涼,雙目緊緊瞪著刀子手上的雪白寒光,一把半米長的大砍刀。
老鼠看都不看那把寒光閃閃的大砍刀,直接從懷里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頂在刀子的太陽穴上,道︰「閉嘴!」
刀子死死地盯著老鼠手里的東西,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槍?你怎麼會有槍?你怎麼可能有槍?」
「幫主給我的,這下你懂了吧?」老鼠收回槍,看了一眼刀子,重新望向窗外。
刀子冷冷地盯著老鼠看了好一會兒,現在的老鼠跟剛才的老鼠根本就是兩個人嘛!
刀子也收回大砍刀,瞪了一眼楊大樹,罵道︰「死老頭兒,你他媽的在看什麼呢?好好開你的車!」
楊大樹听了,心下呼出一口氣,用手抹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心理暗自慶幸這兩個人沒在車子里面干起來,要不然損失最大的就是他這個車主了。
「不要了,你還是回家自己用吧!」刀子心煩意亂,什麼都不想了,閉上眼楮睡覺,反正這堵車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那就慢慢等吧。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楊大樹的老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在座位上坐好,安靜地看著前方。
老鼠瞥了一眼楊大樹那飽經滄桑的臉龐,心里暗自嘆道︰我也有很長時間沒回家去看看父親了!
車外的公路上,依舊是長長的車流,天氣很冷,大家都待在車子里面享受暖氣,自娛自樂,誰也不知道這條公路上差點發生一場幫內血拼!大家都各自沉浸在歡愉的氣氛中。
冬天晝短夜長,沒多久已經是華燈初上了,而停滯許久的車流也在交通隊到來的情況下,各自駛向了自己的方向。
焦宇和範婷兩人在街上四處亂逛,玩了很長很長時間,卻沒有花多少錢。
其實每到一個商場,焦宇都會拉著範婷去試穿各種各樣的衣服,甚至內衣,搞得範婷羞澀無比,而焦宇也十分大度地拿出銀行卡放在範婷的手上,讓她隨便刷。
妝容精致的售貨小姐們看著如此舍得為女人花錢的貴公子焦宇,紛紛盯著範婷,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眼楮比兔子的眼楮還要紅,她們咬牙切齒,心下不由自主地冒出同一個想法︰怎麼這麼好的男人就沒有讓我遇到呢?
對于焦宇的這番舉動,範婷自然喜在心里,掃過周圍人的目光,範婷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她拉過焦宇的手,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離去。
範婷知道焦宇對自己很好,可以說是無所不應,範婷是個女人,照樣喜歡被自己的男人重視,而這種方式無疑也是一種被重視的表現。
可範婷不是那種拜金女,雖然比不上焦家,但她也是從姜州市的上流社會中走出來的高貴大小姐,才不會做出那種拿著自己男人的銀行卡四處亂刷的行為。
範婷對購物的理念是︰要麼就不買,要麼就買自己最需要的和最適合自己的。
所以這一路逛下來,焦宇和範婷也只是花了一千塊左右,手上也只是提著幾個包裝袋,其中一個袋子里裝的是一套性感的蕾絲花邊粉色內衣,這還是範婷在焦宇的逼迫下不得不買的,當時可是把範婷這個女強人搞了個大紅臉。
夜來臨了,街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焦宇摟著範婷的細腰,走在逐漸熱鬧的大街上,他們彼此之間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著屬于他們二人的世界。
上了寶馬車,焦宇疾馳而去,而範婷依舊依偎在焦宇的懷里,俏臉上保持著甜蜜的笑容,小手在焦宇的懷里時不時很不老實,而這時,焦宇僅僅是一笑,然後便低下頭,範婷也笑著迎上去,雙唇緊緊貼在一起,幸福的香氣在寶馬車里四溢,越來越濃。
把範婷送到她的山頂別墅後,焦宇剛想離開,腳步卻突然頓住,範婷從後面緊緊地抱住焦宇,美麗的臉蛋貼在焦宇厚實的脊背上,她輕聲道︰「不留下來嗎?」
「想過,可是不行。」焦宇松開範婷的手,回頭看著一臉疑惑的範婷。
「為什麼?」
「因為我要為我們的未來而奮斗呀!」笑容在焦宇的俊臉上浮現出來,更顯迷人,他剛說完,便低頭輕輕吻住了範婷的粉唇,範婷也閉上眼楮,享受著嘴邊的溫暖。
良久,唇分,焦宇抱住範婷的嬌軀,他在她耳邊呢喃︰「總有一天我會主動留下來的。」
「嗯!」範婷的美眸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