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巷子口,趙衛星回頭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和那個失主都不見了。很明顯,中年男人肯定和失主說,這地方沒有,是不是丟在別的地方了,失主找錢心切,又去了別的地方了。
趙衛星長出一口氣,一萬塊馬上就到手了,他興奮的心情無以言表,好像自己要飛起來似的,走路輕飄飄的。
來到人民商廈的門口,趙衛星找了一個不走眼的角落等待。半小時很快過去了,中年男人沒有出現。兩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當時說好的人民商廈,難道我听錯了?趙衛星此時有些自我懷疑。按說分錢的事,而且又是這麼多的錢,人的積極性應該很高才對。
趙衛星站到商廈的正門口,這樣男人過來的時候可以一眼看到自己。他想剛才是不是自己的位置有些偏了,男人沒找見自己所以走了。這樣男人肯定以為自己要獨吞這筆錢,可自己真不是那樣的人。趙衛星越想心里越急,很內疚。
有那麼一陣子,趙衛星想干脆自己拿著錢跑掉算了,後來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那樣太不地道了,不是我趙衛星所為。于是他接著等,一連等了四五個小時,到了中午,中年男人仍舊沒有出現。
趙衛星決定打開報紙看一看,解解饞,他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小心翼翼的把報紙一層層打開,錢露出來,趙衛星的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臉。不過,他覺得錢的色彩好像不太對,雖然偉人像和數字都是正確的,但整體色彩似乎淡了些。
他狐疑的把第一張錢抽出來,靠!尼瑪的,竟然是假鈔,而且不是一般的假,和鬼票類似,一面印了,一面是空白的。趙衛星再看看手里剩下的錢,居然全是白紙,厚厚的一沓子全是白紙。
趙衛星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幾分鐘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人家用一沓子白紙騙了自己的五百塊錢。而丟錢的男人和後來的中年男人顯然是一伙的。
痛苦的淚水奪眶而出,他的悲傷達到了極點。他心有不甘的返回到了那條小巷子里,心里盼著能夠見到那兩個騙子。看著偶爾走過的三三兩兩的行人,路人也用怪異的眼神看他,不明白,這個年輕小伙子咋哭的這麼傷心?估計是失戀了。
趙衛星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嚎啕大哭起來,不僅僅是因為五百塊錢,而是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笨?為什麼這麼沒有出息?談的好好的女朋友跟別人要結婚了,現在正在別的男人的懷里,兩人卿卿我我,做著和自己在一起做過的事,還有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本來自己想要找份工作掙錢的,結果鬼迷心竅,五百塊錢也被騙了。
充斥著他內心的是深深的自卑,深深的挫敗感。
潞州市北關橋前,趙衛星眼神茫然的看著橋下洶涌的河水。這條河是潞州市的護城河,寬約五十米,深約四五米。趙衛星慢慢的爬上橋頭,站在橋頭上伸開了雙臂。
爹,娘,永別了。我是個沒出息的人,活著也沒有意思,頂多給你們增加負擔,我連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不如一死了之。
「小伙子,快下來,站那兒太危險了。」听聲音是一位好心的老太太。
趙衛星閉上了雙眼,微微一笑,身體前傾,縱身一躍,向著河水撲了下去。河水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撲通」一聲,趙衛星完成了和河水的親密接觸。岸上傳來尖叫聲︰「有人跳河了,救命啊。」
巨大的壓力向趙衛星襲來,瞬間自己的身體全是水,喘息變得困難。靠著身體本能的反應他使勁的撲騰著,當死亡真的到來時,他害怕了,他後悔了,可惜一切都晚了。他越用力發現陷的越深,本來頭露在水面的,一個浪打過來,徹底將他淹沒。
他失去了知覺。
護城河的下游,岸邊是一片綠草地。趙衛星平躺在草地上,旁邊一個女孩正在雙手用力的壓他的肚子,不時的有水從他嘴里吐出來,夾雜著不少的淤泥和雜草。
終于,趙衛星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看到了一張漂亮的面孔。
自己死了嗎?陰間的天氣也這麼好?陽光明媚的刺的自己眼都睜不開。
「哎喲,你可算醒了,快把姐姐累死了。」女孩看趙衛星在發愣,加重語氣說道︰「你還沒死呢。」
「你是誰?」趙衛星強撐著吐出了三字。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就去閻王那兒報道去了,你地明白?」女孩大拇指指著自己傲氣的說道。
「謝謝。」趙衛星有氣無力的說道。
突然趙衛星看這女孩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想起來了,她就是公交車上的扒手,偷了錢還沖他笑的那個女孩。
「喝口水吧。」女孩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休息了一會兒,趙衛星恢復了一些體力,他掙扎著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抬頭看著藍藍的天,熱情的陽光。此刻他感到活著真好,以後他再也不會干這種輕生的傻事了。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就是他當前的感受。
「是你救了我嗎?」趙衛星激動的問道。
女孩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廢話,把我的衣服全弄濕了,髒不兮兮的,回頭給我買一身衣服啊。」
趙衛星這才發現女孩身上**的,後背上還掛著幾根水草。忽然,趙衛星有些不舒服,不由的深咽了一口口水。聲音響亮,女孩不解的看他,還以為他又沒有好透,又呼吸困難了。這才發現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胸前看。
「流氓,真不該救你,讓你淹死算了。」女孩雙手緊緊的抱在胸前,遮擋住了突出部位。
「對不起,對不起。」趙衛星收回眼神,臉也紅了。
他真不是故意的,由于女孩渾身上下都是濕的,穿的衣服也很薄,將里面的皮膚顏色都顯了出來。尤其是胸前,凹凸分明,肉感十足,令人觸目驚心,教人血脈陰賁張啊。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趙衛星咳嗽了兩聲,緩解一下緊張空氣,張口問道︰「對了,還不知道恩人叫什麼名字呢?」
「問這干什麼?我沒名字。」女孩沒好氣的說道,還在生他的氣。
「走吧。」趙衛星站起了身子。
「去哪?」女孩還坐在草地上沒動。